第70章:挑拨内斗
“放?”沈青冷笑,“放了你们,好让你们去骗下一个人。”
砰---
沈青又打了一下‘人镲’。
二人鼻梁又痛又麻,温热的鲜血,从鼻孔流进嘴里,散发丝丝铁锈味。
“哥,你知道这是骗局啊?”
“哥,我俩是被胁迫了,才干的这一行。”
“怎么个胁迫法?”
二人沉默不语,沈青继续‘打镲’。
须臾,鼻梁骨都打歪了的二人,不堪忍受毒打,将被胁迫的经过和盘托出。
原来,寿星头、痤疮脸、扬朔,三人原本合伙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扬朔负责接应、踩点,他俩负责‘偷’。
某天,月黑风高夜,三人来到王大庄。
寿星头和痤疮脸翻墙偷走鸭子,户主发现了贼人,挥着铁锹追赶,三人扭打一团,户主被推下了沟,
事后,扬朔称他俩闯了大祸,户主摔断了腿,留下跛脚的后遗症,以此为要挟,命二人认其做大哥,跟着他转行。
伤人,比偷鸡摸狗,严重多了。
二人远远搂过一眼,那户主走路一瘸一拐,的确是跛了。
沈青看向躺尸的鸭脚掌和电线杆,“你俩呢,也是被胁迫的。”
二人摇了摇头,称干这行,纯粹是为了钱。
“坏蛋,我打死你,大坏蛋。”
扬虎背着帆布单肩书包,手拉弹弓,眼瞄沈青的眉心。
嗖---
泥丸向前弹射。
沈青有异能傍身,泥丸的冲刺速度,在他眼里放慢了两倍半。
他右移一步,轻松躲过泥丸。
“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揍你。”
说完,沈青向扬虎冲去。
扬虎频频拉满弹弓发射泥丸,沈青‘s’走位躲过泥丸。
很快,沈青冲到了扬虎跟前,他一把夺走弹弓,将人按在大腿上,狂打他的屁股。
啪啪---
沈青边打边训斥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更行,小时直接参与行骗---”
扬虎被揍得哇哇大哭,沈青不愿让新裤子蹭上鼻涕,拽着扬虎走到一棵扬树旁,还抽掉其裤腰带。
他让扬虎后背贴紧扬树,双手向后反抱住树干,再用裤腰带系紧两个手腕。
这年头,裤子大多是宽松款,上头缝有裤袢(pan),以来固定腰带,调整裤腰的大小。
沈青将剩下的五人,以同样的姿势,反绑在扬树上。
没了裤腰带的束缚,裤腰变得又松又垮,六人不得不夹紧裤裆,预防裤子往下掉。
沈青看向电线杆和鸭脚掌。
“他仨之前就认识。你俩,是后面加入的吧?适才,是你俩先往上冲的,扬朔,那不算,是我先揍的他。想必,你俩在团伙里,担当‘一线打手’的身份。啧,碰到蔫的,还好,碰到硬茬,你俩...就危险喽。不知,担大风险的你俩,在团伙分利时,能拿到几成利?”
鸭脚掌和电线杆,低头不语,心思却活络起来。
脏活、累活、有风险的活,全由他俩负责,分利时,二人却只能拿小头,凭什么?
二人愤感不公,对扬朔生出敌意。
沈青又看向寿星头和痤疮脸。
“喂,你俩口中的户主,是不是住在王大庄大沟南边,院里有一株又高又壮的樱桃树?”
寿星头目露困惑,“是啊,你怎么知道?”
王大庄,和初中挨着。
原身上过一年初中,班里同学,有来自王大庄的。
是以,原身多多少少,知道点王大庄的事。
“那人叫刘跛子,那晚,你俩和他打斗时,铁定没仔细瞧他,他的右腿...天生就是跛的。”
痤疮脸扭动手腕,“你骗人?”
“骗你俩,我能得到啥好处?再者说了,真相到底如何,你俩去王大庄,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我吃饱了撑的,撒一个轻易就能被戳破的谎?”
二人不再怀疑沈青,还恶狠狠瞪着扬朔。
“扬朔,你个瘪犊子,敢阴老子?等着,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扬朔,你背弃道义,打今起,咱俩不是兄弟,是...是仇人。”
扬朔暗骂二人是蠢货,不蠢,咋会被如此低端的骗局给骗了。
“蠢不蠢!那么明显的挑拨,都听不出来吗?”
沈青看向扬虎。
“你眼睛有神,脑子灵活,像你这么大的小孩,都还在读书呢。你行骗时,脱口用‘书包’做诱引,想必,很想上学吧?”
“不想。”
扬虎撅着个嘴。
“想或不想,无需告诉我,告诉你的内心就成。”
扬虎沉默了。
“小子,你---”
扬朔气得抬腿欲踢人,奈何腿软使不上劲。
人没踢到,裤子却往下掉,露出大红裤衩,引来阵阵笑意。
扬朔骂骂咧咧,吐出诸多秽语。
沈青也不惯着他,直接开揍。
揍到大眼肿成眯缝眼时,他不再骂了。
揍到腹部翻江倒海,往外吐酸水时,他开始求饶了。
“大...大哥,我...我错了,我...我不该讹你。下次再遇到你,我...我肯定躲得远远的。你...行行好,放了我吧,往后,我不行骗了,我会找个正经工作,好好的活着。”
尝过不劳而获滋味的人,岂会轻易改正?
记得,甜水村,有人在派出所上班。
这年头,劳改可不是踩缝纫机,窑厂、采矿、挖煤,都有可能。
沈青笑意渐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就在这好好思过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六个各怀心思的人,沉浸在自我世界里,没心情目送他离开。
……
一小会儿后,沈青拐进甜水村,来到有沟的蚕豆地旁,他发现季常讲话,只讲了一半。
概因,蚕豆地旁,有一大片空地,立了一排排带支架的竹篦,上头铺满了‘线香’和‘片香’。
线香,即无竹芯的香,用香料+木粉+粘合剂制成的,片香,就是将数根线香,黏连成一排。
四周,只有一座宅院,制香,多么明显的标识,咋不说呢?
此刻,两名妇人穿梭于竹篦间,翻晒着线香。
“小伙子,你是来买香的?”
头发稍微短点的妇人,看见沈青后问道。
沈青摇了摇头,“不是,我来找季常。”
“安宁村的吧!”
妇人指了指身后的青砖灰瓦有院墙的房屋,“进去吧,他在堂屋呢。”
“成。”
院门是敞开的,沈青直接走进院子。
院内的‘香’味,比空地处更浓,概因这儿是制香的主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