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炸猪

第269章 另做打算

靖远侯老夫人温和的看着她,没有开口催促。

也没有收回成意。

晏菡最后还是道:“娘。”

“诶,”靖远侯老夫人眼睛含泪,“阿菡,能听见你这么叫我,我心里非常满足,可惜你爹没机会了。”

她之前很少提及老侯爷,这并不代表她忘了,只是一直在心里念叨。

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频繁提及。

“娘,你一定能平安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便能团聚的。”晏菡不想听她的语气如此消极,规劝道。

靖远侯老夫人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道:“马上就要到太后身边的人叫我过去礼佛的时候了,你快些从这里出去,莫要和她的人碰上。”

晏菡点了点头。

即便他们一开始的想法是将靖远侯老夫人救出去,但那时候他们对宫中的形势不太了解。

并不知道太后身边还有那么多死士。

现在得知突如其来的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从这里撤退。

等出宫之后和顾徽庭再继续商量。

“阿菡,我知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最开始的想法。不要将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手里。”

晏菡从慈宁宫出来后,脑海里都一直回荡着卿姨的这句话。

卿姨这样聪明的女人,从还没有被接入宫中开始,就明白了儿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现在安然待在宫中,何尝不是对顾徽庭的一种保护?

她深知皇上和太后的想法。

这俩人认为只要她在宫中,顾徽庭就不敢对皇权有任何僭越。

但是靖远侯老夫人的期待并不是这样。

她宁愿死在这宫里,也不愿意儿子成为皇上彰显权威的牺牲品。

不管是从刚开始见面希望晏菡叫出口的称呼,还是后面离开时的话,全部都在表达这一点。

晏菡暗暗捏紧手指,不管如何,她和徽庭一定要抓紧时间。

卿姨如今在宫中处境危险,按照皇上和太后的性子,他们在面对逼宫时,卿姨怕是……

只可惜他们在宫外,注定无法完全掌握宫中的情况。

若是知道沈家有死士,也有应对之策。

她神色如常跨出了没有人看守的静宜殿。

隐在暗处的死士瞧见进入的“宫女”孤身一人出来,便没有出现。

另一边。

晏菡刚刚跨出静宜殿,太后亲自带着人来了。

“太后娘娘怎么来了?”靖远侯老夫人在心中庆幸让晏菡先走了,脸上的表情仍旧非常淡然。

“都这么久了,你我还要如此生分么?”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暗芒,沉声问道。

靖远侯老夫人看向她,“太后娘娘这是做什么?今日难道不礼佛了?”

太后见她有心想要转移话题,也不再继续叙旧了,而是道:

“今日是万朝会的大好日子,自然是不需要礼佛的……你知道么,今日万朝会上的那些使臣,对靖远侯非常关心。”

“之前是皇帝糊涂,靖远侯才是大晋的肱股之臣,如今我已经让皇上准备下旨,宣布前些日子靖远侯在荆州感染瘟疫身子不适,如今身子已经恢复,重新回到京城,以后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侯爷,你觉得如何?”

太后这次过来,很明显是为了做个说客。

别看她没有去参加万朝会,但是身边也有线人在宴会上,知道宴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自然也知道西凉使臣的蠢蠢欲动。

太后是个果断的女人,如果不果断,当年就不会是他们母子成为最终的赢家。

如今看彻底不行了,也不敢再继续赌了,连忙来了这里想要求和。

靖远侯老夫人道:“太后娘娘,您今日失态了。”

这对母子现在说话说得好听。

实际上,若是他们真的相信了,以后在京城有千万种方法涉险。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步,靖远侯老夫人当然不会做那个率先放弃的人。

他们靖远侯府要效忠的是英明的君主,而不是随时计较一点小小的名誉得失、肚子里全是阴谋诡计的人。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们顾家的男人卖命。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和哀家与皇帝冰释前嫌?”太后面色一下冷了。

这段时间,不管心中如何想,她一直都面色温和,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这位昔日的姐妹回心转意。

没想到今日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要刻意装傻,这是一点都不

想重修于好了。

“臣妇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有什么嫌隙可讲?”靖远侯老夫人面色淡淡的,“若是娘娘今日还要礼佛,臣妇奉陪到底。不过若是娘娘还要说这些没必要的事,就可以先回去了。”

太后紧紧看着她。

她不甘心想从靖远侯老夫人脸上看出惧怕。

都是聪明人,靖远侯老夫人难道真的不怕丢掉性命么?

太后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惧怕。

她竟然是连死都不怕了。

“卿言,你真的觉得,这皇权这么轻易就能更替么?皇上是皇上,不过是做了件稍微过激的事儿,靖远侯府就如此容不下皇上,还敢说靖远侯府本身没有狼子野心?”她声音尖锐。

靖远侯老夫人冷笑,“太后娘娘不必对臣妇说这些,左右这些事也不是臣妇做主的。”

“哼,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太后心中愤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她气得不行,本来说出去要去万朝会的,结果被这么一气,也没了心情。

“太后娘娘,您现在是要回宫吗?”身边的心腹问道。

“嗯,宫里的正经主子去的越多,那些使臣到时候问起来顾徽庭就越起劲。”

太后气的咬牙,“哀家从没有觉得这么憋屈过,这么多使臣来这里,不问大晋的君主,注意力全部都在一个不在场的靖远侯身上,呵呵,天下不识君主,倒全去认一个臣子了,简直耻辱!”

显然是还在介意。

心腹不敢说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