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寂静的水云山
大
湖畔的竹木簌簌作响，低沉的闷雷轰鸣之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一道猛烈的白色电光，撕裂昏黄的天幕。
天地暗淡，巍峨的西凉城屹立在夜幕之下，雷声越来越密集。
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挑梁上，悬挂着的灯笼不停的晃动。
庭院难得寂静。
宇文玉楼，清瑶都去了学宫，盖因为天门的藏书运到了杞县，她们便待在宫内，钻研武学，修炼刀剑之道。
大月儿和小月儿则护送着宁熙这位王妃以及旬夫子，前往各地巡查春耕情况。
中午时候，慕容怡送来一盆羊汤，说是千牛卫送来的嫩羊，极为美味。
只剩下妙玉在书房内，处理一些公文。
暴雨来的很快，铺天盖地的雨幕，有气吞山河之势，眨眼间，就越过祁连山脉，将整个西凉城淹没。
水云山沐浴在狂风暴雨之中，观雨湖上，雾气弥漫，极为朦胧，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天色更加的昏暗阴沉，原本热闹嘈杂的西凉王府，格外的寂静，唯有雨水拍打竹木的声音。
房顶瓦片上的积水滴落，连成一条条粗大的线条，滴落在台阶外，水珠迸溅，晚风一吹，便卷着水珠，灌入偏殿内。
极为凉爽。
萧寒放下手中的书籍，将椅子端到门口，又去泡了杯热茶，端了两盘瓜果点心摆在桌上，这才躺下去，翘着腿，嗑着瓜子，看着雨景。
“妙玉。”
他吆喝道。
“公子，什么事？”
妙玉从书房窗户探出头来。
“休息休息，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酱牛肉，端点来，咱们小酌两杯。”
萧寒道：“这么好的雨景，别浪费了。”
妙玉去厨房看了看，便回来道：“酱牛肉没有了，不过慕容怡送来的牛羊肉。”
她笑盈盈道：“正好今儿个清净，咱们开个小灶，我去弄上，做一锅炖肉。”
“还得炒一盘牛肉，再弄个酸菜鱼。”
萧寒挫着手点菜。
“让院子里的奴婢下人们都休息吧。”
“好。”
妙玉点头，离去准备。
吸奶奶个弯府的吃食用度，并不像外界谣传的那般，山珍海味。
但也不是粗茶淡饭，大抵都是些鸡鸭鱼肉，清白小菜等家常的。
她的厨艺这些年并没有落下，虽然忙碌，但萧寒的衣食住行，都是妙玉在办。
做菜也是拿手一绝，小半个时辰，便做好了几道菜，端到偏殿。
萧寒已经开好了酒水满上，两人相对而坐。
“咱们两人好久都没有单独吃过饭了。”
他笑道：“今儿个趁着她们都不在，也好忙里偷闲。”
“你这话少说，若是让其他妹子听见了，免不了心底介怀。”
妙玉轻声道：“快些尝尝吧，看看合不合口。”
“你做的哪能不合口。”
萧寒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起来，配着酒水，聊着天，没有聊军政大事。
也就聊聊王府内的家事，就好似寻常的夫妻一般。
仔细算算，妙玉跟着他，应该快有十五年了。
“这鱼儿不错，吃着不像观雨湖里的。”
他道：“应该是黄河的河鱼。”
妙玉道：“府里的侍卫前些日子去了趟杞县，回来的路上遇到卖鱼的，瞧这个头好，就特意给你带了两条大的。”
“还算那些小兔崽们有良心。”
萧寒咧嘴：“知道给我带点东西回来。”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等吃完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外面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狂风卷着暴雨怕打着门窗，偏殿外，屋檐下的地面都被打湿，两株翠竹舒展枝叶，贪婪的汲取着潮湿的水汽和养分。
两盏烛火摇曳，火光起伏，拉出飘忽不定的影子，屏风后面，妙玉正在调试热水。待到水温差不多了，她便探出身子来，喊道：“公子，可以沐浴了。”
“来了。”
萧寒起身，脱下长袍，掀起纱帐，迈入木桶内内，浸泡在热水中，闭上眼睛，享受着静谧时光。
两只白皙的手臂，探出水中，温柔的捏着她的胳膊肩膀。
“妙玉，有些冷了，再加点热水吧。”
他轻声道。
“好。”
妙玉点头，又去提了桶热水来，倒入桶内，顿时白茫茫的热气弥漫，笼罩着整个浴室。
她才将木桶放下，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入，拽入木桶中，其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足足两个时辰，已经夜深，房间大门才打开，妙玉俏脸微红，一瘸一拐的将他的衣物拿到后院去。
“妙玉，这次我去大雪山，杀了帝释天之后，得了样好东西。”
床榻上，萧寒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床尾，正在缝制长袍的妙玉挑眉道：“猜猜是什么。”
“什么？”
她头也不抬。
“你猜猜看。”
萧寒道：“直说多没意思。”
“神兵利器？”
妙玉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还有武功秘籍？”
“咳咳。”
他故作不满：“难不成你夫君我眼界就这么低？”
“那是什么？”
妙玉的好奇心被勾起。
“凤血。”
萧寒咧嘴笑道：“帝释天之所以能活千年，就是因为吞食了凤凰精血。”
“我杀了他之后，将其体内的风雪收集起来，以天雷提炼，返璞归真。”
“虽然达不到最初的功效，但也保留下七八成的妙用，若是吞服下去，功力大涨，而且还能成就不死不灭之身。”
“不死不灭？”
妙玉摇头：“一听就是假的。”
“半吊子的不死不灭。”
萧寒点头：“怎么样，想不想要？”
“不想。”
她摇头：“夫君自己炼化吧。”
“风雪都不动心？”
萧寒打趣：“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而不得。”
“没多少兴趣。”
妙玉还是摇头，自顾自的缝制着手里的长袍，从此至终，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于她而言，不死不灭，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风雪也就那样。
“凤血对我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萧寒解释：“不死之身，远不如我的十三层九阳神功，那点功力也无用，所以我打算把凤血交给你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