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婳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太妃中毒

才刚进入冬天,就下了这么一场大雪,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屋檐也坠着长长的冰柱,天气格外的冷。

瑾王府的花厅里,上官浅浅给太妃送来了一件昂贵的灰色裘衣,正殷勤的帮助她试穿,下人就禀报欧阳源来了。

上官浅浅和太妃都是一愣。

听说云书音的师父就叫欧阳源,上官浅浅担心欧阳源是因为云书音中毒的事找来,心虚的看着太妃。

太妃想起云书音为她们一家做的种种,想到已经和欧阳源说定了云书音和项砚舟的亲事,结果又弄成这样,心里很是愧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欧阳源,便让下人将他打发走:“王爷不是说了呢?不让安心公主师徒踏进瑾王府半步。”

下人为难道:“奴才也是这样给欧阳神医说的,可他就是不走,说是要亲手将什么镯子还给太妃。”

镯子……太妃给云书音的镯子就只有那一只。

看来云书音是知道怕了,主动将镯子送回来。

还了镯子以后,云书音才能和项砚舟‘断’干净!

上官浅浅偷偷笑了一下,劝道:“既然他是来还手镯的,那太妃拿回手镯,即刻将他赶出去就是了。”

拿回东西就将人赶出去,比不让人进来还过分,太妃于心不忍:“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呀?”上官浅浅不以为然,一副正义凛然的架势:“若太妃怕那欧阳源难缠,浅浅愿意代劳,去门口给太妃把镯子拿回来,然后直接将人赶走!”

“那到也不用麻烦你。”

太妃勉强笑笑,将身上的裘衣脱下,吩咐下人将欧阳源请进来。

这么冷的天,欧阳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一进来,又看到上官浅浅和太妃坐在一起,顿时更加恼怒!

“我说呢,怎么突然将我家小音撇开,原来是找到下家了。不过一个无情无义利用完就将人抛弃,一个心狠手辣毫无教养,倒也匹配得很!”

欧阳源踏进花厅门槛,就沉着脸阴阳怪气的嘲讽。

项砚舟说的那些道理太妃都懂,可她也不知道云书音具体做了什么对瑾王府不利的,所以对云书音很是愧疚,满脸尴尬的从椅子上起来给欧阳源打招呼。

上官浅浅看到欧阳源,也惊讶的猛然站起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像乞丐一样的老者,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昨日,她还称他老东西……

想到昨日的事上官浅浅就来气,云书音和这个乞丐一样的老东西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竟然敢打她!

上官浅浅给云书音下了毒,原本还指望云书音求她解毒,杀一杀云书音的锐气,并将想要的东西收过来。

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是神医,那解毒根本就不用求人了!

上官浅浅越想越气,眼珠一转,疾步走到太妃身边,将太妃护在身后,看着欧阳源警惕道:“太妃小心,这人肯定是因为安心公主没在瑾王府讨到好,不甘心,来报复的!”

趁人不注意,上官浅浅挨着太妃的左手压了一下,一只黑蝎子从衣袖里缓缓爬出来。

“心眼坏的人当然看谁都像坏人了,小音不想让瑾王为难,所以不让我追究,今日我是来还镯子的!”

欧阳源光明正大走到太妃跟前,将镯子递给她。

太妃当初将这个镯子给云书音的时候,是真心诚意感激她,真心真意喜欢她,想让她做项家儿媳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书音还好么?”太妃心里很不是滋味,抬不起手来接镯子。

“哼,猫哭耗子,手镯还给你们了,从今以后,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小音了,不然,我这个师父也不是吃素的!”

欧阳源将镯子放在旁边的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啊。”

太妃突然感觉后脖颈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疼得轻叫了一声,接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

书房里。

项砚舟望着空荡荡的墙面,深邃里的眼眸里像是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空洞而又充满疼痛,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项砚舟回过神来,仰头眨了眨眼,迅速将所有情绪都掩下,并收起桌上的信,才平静的吐出两个字:“进来。”

寒酥推门进来,有些着急的禀报道:“王爷,太妃中毒了!”

“什么?”

项砚舟一惊,下意识起身,想到什么又立即坐回轮椅上,让寒酥推他去看太妃。

太妃中毒了。

眨眼的功夫,浑身皮肤都变成青灰色,嘴唇发黑,看起来尤为恐怖!

上官浅浅已经命人将太妃抬回房里躺着,正站在傍边看着瑾王府的府医给太妃把脉。

见项砚舟来,就焦急的迎上去告状:“瑾王,欧阳源借着还镯子的名义来瑾王府,给太妃下毒……”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下毒!”另一边的欧阳源大声反驳道:“我欧阳源向来行得端,做得正,就算要为小音讨个说法,下毒的对象也不会是太妃!”

“可是就是你接近太妃后,她才中毒晕倒的。”

“你就在太妃身边,怎么不说是你下的毒?昨日你就……”

“够了!”

项砚舟担心太妃,不想听两人争吵,目光阴鸷的看着欧阳源,命令道:“立刻解毒!”

他这态度让欧阳源更加不爽了:“又不是我下的毒,凭什么……”

嘭!

哗啦——

欧阳源的话还没说完,项砚舟便催动内力,隔空一掌将他打得往后飞了出去!

欧阳源的后背撞在博古架上,架子连人一起倒在地上,花瓶摆件碎了一地。

他疼得龇牙咧嘴,刚抬起头来,一柄锃亮的剑就架在脖子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立即解毒,还是死?”

项砚舟冷冷的盯着欧阳源,锐利的目光充满肃杀之意,仿佛比他脖子上的剑更加危险!

可欧阳源这些年四处漂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畏惧的嗤笑道:“项砚舟,我真是看错了,还差点将小音嫁给你。

看来你不要她是对的!

我今日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肯定是斗不过你的,要杀便杀,我欧阳源但凡眨一下眼,都算我没种!”

欧阳源心一横,直接闭上眼等死。

项砚舟简直要气炸了!

正好府医检查好了,过来禀报情况:“王爷,太妃中的毒很是稀奇,小的还从没见过……”

瑾王府的府医,是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端端正正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名为徐琸。

徐琸家里世代行医,他本身医术也算卓越,才得以成为瑾王府的府医。

前些日子,因老家父亲过世,回去奔丧,又正好瑾王府住进新的‘大夫’暂时顶着,徐琸便得以拖延至前几日才回来。

他面色十分为难,话没说完,意思就表达完了:太妃的毒,他解不了!

项砚舟缓缓吐了口浊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上官浅浅见时机成熟了,自荐道:“王爷,浅浅也略懂一些解毒之术,要不……”

“寒酥,去把安心公主带来!”项砚舟像是没有听到上官浅浅的话,厉声吩咐寒酥。

既然连徐琸都没见过的毒,那就没必要请其他大夫了!

欧阳源不怕死,项砚舟不信,他不怕云书音死。

或者,云书音能眼睁睁看着她师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