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婳

第一百四十八章 香囊

等不到项砚舟回答,太妃着急的拍了他的肩一下:“说呀!”

“这是她之前送给我的。”项砚舟正色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视线却不由自主盯着香囊。

“你都将她当成敌人了,就不要留着她的东西让人误会,母妃帮你丢了吧。”

“母妃,不要!”

太妃拿着香囊转身往外走,项砚舟吓得急忙大喊。

感觉把儿子拿捏住了,太妃得意的暗笑,回头,却见项砚舟是站着的!

“砚舟,你……”

太妃满脸惊喜,激动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砚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紧张了。

不过好在不是别人。

“是,我的腿已经好了,不过这事暂时要保密。”项砚舟坦诚的告诉太妃。

太妃点头,喜极而泣:“书音简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我们不仅没好好感谢她,还让她……”

想起云书音那虚弱可怜的样子,她心痛的哭起来:“砚舟,就算书音是祁王那边的人,可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我们非要这样对她么?”

“都是我的错。”项砚舟愧疚的低下头:“是我误会她了。”

“这么说,她不是祁王那边的人?”

“嗯。”

“太好了!”

太妃激动的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一下项砚舟的胳膊,责怪道:“你这孩子,你看你办的什么事啊?

还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今日给我下毒的人不是欧阳先生。

我虽然与欧阳先生相处不久,但感觉他为人很正派,就算他为书音打抱不平,那要下毒的对象也应该是你。

而且他号称神医,若真要下毒害我,也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让自己当场被捉住,我怀疑……”

后面的话太妃没有说出来。

但项砚舟早已知道了:“母妃怀疑的没错,就是上官浅浅。”

提到上官浅浅,母子俩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而厌恶。

接风宴的次日,上官浅浅就以看望项宇为由来到瑾王府。

之后频频登门,想方设法讨好太妃,接近项砚舟,其目的昭然若揭。

外面那些传言,说项砚舟一家都很喜欢她,项砚舟还要娶她,都是她故意散播出去的。

之前项砚舟放任不管,一是他把控得住局势,二是为了故意气云书音。

但千不该万不该,上官浅浅不该去公主府向云书音讨要手镯,对她下毒,又对太妃下毒嫁祸给欧阳源,把他们当猴一样耍!

“她人呢?”项砚舟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太妃。

太妃回道:“她说想留下来陪我,我以怕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担心为由,硬将她打发走了,刚离开……哎……”

不等太妃的话说完,项砚舟就怒气冲冲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从太妃手里拿走香囊。

太妃想问项砚舟去哪里,让他小心点,可跟着追到门口就不见他人影了。

“这孩子也太快了……”

太妃望着苍白的夜色低声感叹,转念又觉得这证明儿子厉害,低头看着空空的手,想到什么,不禁笑起来,将房门合上。

亥时。

除了那些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正经人家早就熄灯就寝了,上官浅浅却还在回宫的路上。

她暂时住在皇后娘娘那里。

今日出门前皇后娘娘交代了:将那件昂贵的裘皮大衣送给瑾王太妃,博取太妃欢心,想办法留在瑾王府过夜,第二天就有理由促成这门亲事了。

裘皮大衣送出去了,可她并没能留在瑾王府。

上官浅浅坐在马车里,越想越恼火,恶狠狠的骂道:“瑾王太妃那个老妖婆,就那么不想让我留在瑾王府,一直赶我走,我这回去,肯定又要被姑姑说了。”

丫鬟红玉给她拢了拢身上的蓝色裘衣,也跟着忿忿不平:“就是,也不知道太妃怎么想的,三小姐你这么聪慧漂亮,又是镇南王的孙女,皇后娘娘的外侄女,难道还配不上她那残废儿子么?”

上官浅浅不悦的白了红玉一眼:“说谁残废呢?那是我以后的夫君,你说话注意点。”

“是是是,奴婢知错,奴婢该打。”红玉急忙拍拍打自己的脸,诚惶诚恐向上官浅浅赔罪,又谄媚道:“不过三小姐,奴婢感觉,太妃好像很喜欢安心公主,还有瑾王,似乎对安心公主也余情未了。”

按理说,欧阳源给太妃下毒,就算云书音帮太妃解毒了,项砚舟也不该轻易放过她们师徒的。

啪!

上官浅浅气得用力一巴掌打在红玉的脸上,怒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红玉被打得撞在车壁上,额头撞得生疼也顾不上管,连连点头请罪。

上官浅浅见红玉额头流血了,这才饶过她,冷哼一声,双手环胸认真谋划着。

镇南王同意和楚天择结盟,只是为了挑楚天择和楚临风互斗,削弱皇室的一步棋而已,他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项砚舟虽然残废了,但手里

那十四万项家军可不容小觑,别说与镇南王抗衡,直接造反称帝都有一半胜算。

所以,镇南王想要得到夏国的天下,就必须先搞定他。

搞定项砚舟,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之前上官浅浅还很嫌弃项砚舟双腿残废,但见到他后,就被他俊美的容貌和儒雅高贵的气质完全折服……即使残废又如何呢?她一样喜欢!

“哼,云书音,你一个卑贱之人,拿什么和我抢瑾王?回去我就求姑姑找宁王做主,让皇上下旨为我和瑾王赐婚,你等着自毁双目吧,哈哈哈!”

上官浅浅对着空气恶狠狠的说完,又仰头得意的大笑起来。

平稳行驶的马车不知碾到什么,突然大幅度偏了一下差点侧翻,导致上官浅浅的头用力撞在车壁上,左边耳朵都差点被搓下来。

正好马车一个急刹停了住,她怒不可遏准备好好收拾车夫,掀开帘子一看,才发现车夫和侍卫已经无声的躺在雪地上。

马车前面,一个带着面巾的玄衣男子长身玉立,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

显然,就是他杀了侍卫和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