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试探
大
不要妄图用你操控的尸体蒙骗我！
黎音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分析着这句话的意思，分析着自己身上的事情。
可越是分析，她的心就越是往下沉，心中已经满是不好的猜测，就等轩辕雪落来证实。
“前辈，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雪落没有回答，黎音只感觉，这座山的上空，天地大势似乎在向着一点凝聚。
很显然，她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要直接动手。
这就是邪神级别的力量吗？与完美掌控者相媲美的实力，确实比谢云霄那半吊子要强得多。
黎音缓缓闭上眼睛，半透明的皮肤中星光闪烁，右手虚握，等待着那一击的来临。
见此，轩辕雪落冷哼一声，九条尾巴猛地挥动，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她的力量下颤抖。
天空中，似有一颗如星辰般明亮的光点猛地砸下，带起的劲风瞬间将屋顶掀翻，尘土飞扬中，黎音的身影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已经融入了周围的星光，任由那股力量冲击而来。
呼……
光点瞬间便抵达头顶，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目标直指黎音一人。
轩辕雪落想要试探一下，这位陌生且强大的神明，到底是谁，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与自己对比，到底是谁比较强。
为此，她特意选用了自己这类神，最熟悉的攻击方式。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黎音娇小的身体，准备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应对这样的攻击。
黎音一直紧闭双眼，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不在意。
然而，就在那光点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她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星光璀璨，仿佛包容了整个宇宙。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消防斧，上面甚至还有一个洞，就好像被人用电钻钻出来的一样。
可就在斧子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锁定，那即将摧毁一切的光点，在斧子面前竟然变得迟缓起来。
轩辕雪落的感觉更加明显，她震惊地发现，萦绕在这片天地间的信仰之力和天地大势，被破开了！
在那斧子之下，这里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地盘，充盈了上千年的信仰之力，正在疯狂地逃离这里，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就像是遇到了天敌般恐惧。
黎音握着斧子的右手轻轻一挥，斧刃与光点接触在一起，没有震耳欲聋的给爆炸，只有‘嗤’的一声轻响，光点似乎被斧子弹开了，并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向后扩散。
轰——
身后，墙壁瞬间破碎，整栋房子都在巨大的冲击下轰然坍塌，再往后方看去，大片森林被这道冲击波席卷，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树木纷纷倒下，烟尘弥漫了整片山林。
异常局内，无论是战斗员还是调查员，亦或者文职人员，全都冲了出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想要前去查看，却被谢云霄拦住了。
她很清楚，这大概率只是一次试探，至于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因为里面的两个人太强。
她甚至还觉得，这样的场面都小了，没把整个山头炸平已经很收敛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倒塌的树木竟纷纷自动浮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连碎裂的砖块都重新组合，片刻后，一栋崭新的房屋就出现在了山顶之上。
只不过不再是复古风格的平房小院，而是变成了二层小洋楼。
房子里，黎音也被这一招震撼到了。
就算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神，以及完美掌控者，在某些方面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比较的。
就比如说凭空造房子，她甚至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办到的。
要是换做自己，就只会拆房子了。
转头看向轩辕雪落的方向，她此时已经收回了背后的九条尾巴，眼睛也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黑色。
一挥手，地上的木片凭空组成了一把椅子，她一转身坐了上去。
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伸手在面前一指，椅子凭空出现，示意黎音坐下来。
“你真的太让我惊讶了，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黎音收回手中的斧子，散去一身星光，缓缓坐到了椅子上，直视这位有着一对狐狸耳朵的东北异常局负责人。
“你刚才说的，我是在操控尸体，是什么意思？”
黎音眉头紧皱。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如果她真的知道，或许这将会揭开自己变为如今这般模样的秘密。
轩辕雪落对于黎音不再使用敬语的事情并没有在意，对于强者，以平辈相称是最基本的尊重。
她的问题，轩辕雪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这真的是你的本体？”
黎音点头：“这就是我，如假包换。”
她想找个方法证明，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轩辕雪落有些惊讶，仔细地看着黎音的身体，眉头微皱：“你，是不是死过一次？”
黎音想起了房教授手机中的照片，默默点头。
轩辕雪落依旧皱着眉，身体前倾，整个人都快贴在黎音身上了，嘴中还在发出‘啧啧’的声音，很是疑惑：“你本名就是黎音？”
黎音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她看。
“不对啊，你确定你是黎音？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说完，她认真地看着黎音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却一无所获，黎音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从始至终都毫无变化。
轩辕雪落挠了挠头，坐直身体：“我最开始认为，你可能是和我一样的地方性信仰成神，附在名叫黎音的女孩身上来这边见我。可现在看来，你可能是一些别的东西。黎音，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行动吗？”
黎音摇头，等待着她继续讲述。
“我知道资料里，有两种情况和你的状况类似。第一种我已经说了，就是死后被某些东西附身，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至于第二种……”她顿了一下，随即问道：“小谢和你讲过完美掌控者获得力量的方法吗？”
“没有，她说是国家机密。”
轩辕雪落点头：“确实是机密……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说了。不过能给你透露一点，就是她们的灵魂，或者说是意志，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寄宿在另外一个特殊的存在中。通过某种方法能够调用那个存在中的力量，投影到现实的身体当中，从而获取强大的力量。”
“灵魂和肉体分离？”
这让她想到了苏霁的改造人格，略有不同，但大致是相同的原理。
“不过，灵魂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轩辕雪落看着黎音皱起的眉头，笑道：“不存在，至少以我的视角来看，并不存在。无论是形成鬼的原因，还是那些脱离身体行动的手段，本质上都是人类意志的行动，而不是灵魂体。”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也和完美掌控者类似，是在用寄宿在某种东西上的意志，来操控原本的身体？”
“有很大不同。”
“什么不同？”
“你是尸体。”
黎音：“……”
“尸体不能行动吗？”
“都是尸体了，还怎么行动？”
“那我为什么还能动？”
轩辕雪落想了想，开口道：“黎音，你们家里，有没有信仰什么神？”
黎音回忆了一下，摇头。
“从来没有，我父母都是研究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看着轩辕雪落的表情，她开口问道：“您怀疑，我的复活，是和某个神有关系？您见过和我刚才的样子相似的邪神吗？”
当初舅舅留下的录音她还记在心中，自己在七月份的时候，似乎将某种东西带回了家，就连舅舅都不认识，并展现出了极度的恐惧。
那东西，自己现在也没想通是什么。
而自己的死亡与复生，很可能就是出自它们之手。
自己当初在罗安镇召唤出来的恐怖分身，也可能是它们。
当然，不排除是自己幻境中看到的那囊括整个宇宙的恐怖生物。
只是……那东西有些太过震撼，除非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往其身上联想。
轩辕雪落摇头：“不，我怀疑，你就是那个神。”
黎音眉头一皱：“为什么？”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是信仰的汇集起来的能量，而且比我的还要多，多到简直无法想象。”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在掌中凝聚了一团泛着淡淡白光的能量。
黎音在其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与自己体内的奇异能量有着六分相似，却没有那么凝实。
这是……信仰诞生的能量？
黎音有些难以置信，谁信仰我？我干什么了？凭什么被人信仰？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前辈，您的身份是东北五仙之首对吗？”
轩辕雪落没有否认，她如今扮演的角色，正是依托于民间信仰而成的地方性神只。
所以说，她的能量是来自普通人的信仰，而自己，却是杀鬼得来的。
这一点她没有说。
“信仰能量，能用来做什么？”
“你都用它做什么了？”
“打架、杀鬼，强化身体。”
“以及驱动这具尸体？”
黎音有些无语：“您能不能别提尸体了？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呢，不信你摸摸？”
她把自己的一只胳膊伸了过去，轩辕雪落轻轻握住，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还真有丝丝温度。
虽然比正常人的体温低，但不是尸体那种冰凉。
“您还没说呢，信仰的能量，能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