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烧烤店的交谈
大
很快救护车和警察就来到了，看到躺在酒店前的几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惨烈的场景把一众警察和医护人员都吓到了，尤其是看到三楼的情况，更是让他们难以置信。
说是有人在这里引爆了炸弹他们都不会怀疑。
黎音在楼下遇到了老熟人，才分开了半天不到的合作伙伴，刘警官。
看到黎音，刘警官就已经能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近这种事怎么这么多，过去十几年都没咋遇到过，这一来就是四起。
黎音看到刘警官，伸手打了个招呼：“嘿，这不是刘警官吗？我就知道你肯定耐不住性子明天来，所以我就提前来调查了一下。”
刘警官无奈摇头：“不是，我刚才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在想你可能是来这边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在这里。里面这是什么情况？”
黎音耸耸肩：“可惨了，好几个人胳膊腿都被鬼撕下去了，我没说错，撕下去的，你肯定不想看到那些人有多惨。不说这个，冯奇这人，有新线索了吗？”
说起这个话题，刘警官脸色严肃了一些：“找个地方聊聊吧。”
正好对面有一家没有休息的烧烤店，刘警官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两人坐到了烧烤店中，黎音还想点些串串解解馋，但老板和服务员已经跑出去看热闹了，根本没人招待他们，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刘警官开门见山地问道：“黎音，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黎音还是喊来了服务员，点了些东西，把菜单递给刘警官，自己则说道：“先不急，你调查的事情比较重要，咱们先说那个吧。”
刘警官点点头，接过菜单，点了几瓶啤酒和一些烤串，这才开始说道：“傍晚我把酒店的消息告诉你以后，我有争分夺秒的回去继续审讯冯奇，他说的一些话，让我很在意。”
黎音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他已经被那怪物吓疯了，说出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很多都前言不搭后语，但对于一件事，他却记得很清楚。”
“关于邪教的吗？”
“不是，从他的话来看，他不知道邪教是什么，那根手指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对，他不是装的。”
“那尸体消失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符合社会道德规范的，所以不会被追究，反而应该被歌颂。”
黎音一头的黑线：“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是个神经病。所以，尸体凭空消失了？”
刘警官摇头：“不是，和他的交谈中，他还透露过另一个消息。他曾经有一个朋友，关系很好。据他所说，他的‘艺术’灵感就是来自那位朋友的点拨。”
黎音皱起了眉头：“你是怀疑……他做的一切，都是那位‘朋友’的刻意引导？尸体是‘朋友’处理的，手指也是‘朋友’的，他才是邪教成员？”
“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找不到证据。”
“名字呢？”
“不知道，他说是网友，两人一直用网名称呼对方。”
“网名是什么？”
“我正要问的时候，他就被异常局的人带走了。”
来得这么快？
黎音皱起了眉头，线索就这样断了，她心中很是郁闷。只能询问其他的事情：“异常局的人，长什么样子？和正常人一样吗？”
刘警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能有什么区别？总不能三头六臂吧？”
黎音挠挠头：“咳咳，我瞎问的，你继续说。”
“带走他的是一个男人，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黑西装，国字脸，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
说到这里，刘警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我总感觉，他给我的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那是一种，很混乱的感觉，黎音……你清楚这种感觉吗？”
黎音茫然摇头，第一次从舅舅家看到怪物开始，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一只鬼有能力影响过她，别提压迫感了，就连普通人都能看到的幻境，她都没见过。
刘警官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还有就是，你当时说的那个论坛，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它的背后是一家很干净的公司，没什么问题。至于发布‘杀人艺术家’故事的账号，这人隐藏得很好，就连我们也没办法查出太多的资料。不过我请了局里技术专家帮忙，还是追踪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这个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临海大学。”
他抬头看向黎音，提醒道：“黎音，你考进了临海大学吧？上学的时候小心点。”
黎音默默点头，感觉自己的大学生涯，不会那么轻松了。
等等，大学开学？雾草！我现在是女生，高中资料也是女生，所以……我要住进女生宿舍了？
这么刺激的吗？
我应该准备点啥？用不用戴一副墨镜假装自己是瞎子？
看着情绪有些陷入混乱的黎音，刘警官也是一叹。
毕竟还是个孩子，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等会我把张教授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存一下，他就在临海大学教书，请他在大学里照顾你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对了刘叔，你说的张教授，是不是叫张海仁？”
对于黎音知道张海仁这个名字，刘警官并没太过惊讶，毕竟人家父母和张教授共事过，是朋友，作为孩子听说过也正常。
“嗯，和你父母是朋友对吧？”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前段时间市三女中的事件，唯一清醒的那孩子，就是张教授的养女，也是她把我叫过去的。”
“张教授还有养女？”这件事刘警官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两人是朋友关系，不过他们平时因为工作原因，并没有太多的往来。
“好了黎音，现在能说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关于冯奇的接头人，你有线索吗？”
黎音点头：“没找到具体的证据，不过我有个大概的猜测。”
她把自己从论坛上看到相关的故事，出发来到酒店，到后来经历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听到父母为了什么实验，亲手将女儿肢解，藏进了七个房间之中，使其变为恐怖的厉鬼，刘警官气得脸色发青。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父母！简直禽兽不如！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觉得有些可惜，如果真的能抓到两只禽兽中的一只，很可能了解到很多内幕。
“你确定他跟着小女孩变成的鬼一起死透了？而不是逃到了别人的身上？”
黎音点头：“他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而且我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没有逃跑的可能。”
刘警官一叹，又是一桩无头悬案，这种感觉让他很郁闷。
“不过我还有一个猜测……”
黎音把自己关于酒店老板的猜测讲述了一下，请面前这位专业人士帮忙分析。
“你觉得……酒店老板是帮凶？”
刘警官眉头皱紧，从黎音的讲述中分析这可能性。越分析，他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我会尽快对他展开调查，还有其他的细节吗？”
黎音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当时控制王道长的鬼，对赵大师说的那番话，关于‘信任’与‘背叛’的话题。
“我怀疑，他们的行为也是被人指使的，背后可能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也许他们只是一些棋子。”
刘警官也是同样的感觉：“你觉得，他们和‘杀人艺术家’背后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主动把人变成鬼的手段，我很难不往邪教上联想。”
交谈之间，烧烤和啤酒也已经端上来了，两人结束了话题，开始聊一些普通的家常。
刘警官拿着啤酒朝她递了递：“来一杯吗？”
虽然面前坐着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可他总有种感觉，好像与自己交谈的不是小女孩，而是自己某位身经百战的同事。
直到说出这句话，他才反应过来，人家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面，自己还给人家递酒，这可不是一位警察该做的事情。
对面的黎音咳了咳：“不了，不爱喝，没成年。”
“没成年？”刘警官有些惊讶：“你不是都上大学了吗？”
“上学早。话说，刘叔你查过资料怎么连这些都不清楚？”
“咳咳，没注意……”
“刘叔，你不是还在上班吗？喝酒没问题？”
“我下班了，就是跟过来看看……”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鬼怪的身上。
说起这个话题，刘警官叹了口气：“说实话，越调查我越有种无力感，尤其是看到了酒店三楼的情况。黎音，那是你弄的吧？”
黎音默默点头：“不会叫我赔钱吧？”
“应该不用，只要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位老板真的有问题，说不定还会给你发个奖状什么。”
这句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他们现在调查的事情可不能摆在台面上，就连今晚的事情，一会他都得去让人封当事人的口，防止事件扩散引发恐慌。
他叹了口气：“无论是面对鬼怪，还是面对异常局，普通人都显得那么无力。有时候我甚至想，我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还是只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对了黎音，你有没……”
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一旁布包里，露出半个盖子的小香炉，没忍住伸手拿了出来：“这是什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看到这东西，黎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总不能把自己相信假大师的事情讲出来吧？那也太丢人了，形象碎一地。
“咳咳，是一位大师给我的……”
“大师？”刘警官顿时来了兴致，拿在手里仔细把玩。
巴掌大小的香炉看起来挺精致的，尤其是在晚上黑暗的灯光下，容易让人忽略细节。
“这个，能驱邪吗？”
黎音挠了挠头：“不清楚，应该……不行……”
刘警官显然对它很喜欢，笑着问道：“这种东西你那里多吗？要是有多余的，可不可以送我一个？我也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送你倒是没问题啦，只是……也别太期待他能保命啥的，就是个工艺品而已。”
这话刘警官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能‘徒手’拆掉一整层楼的人，在她包里装着的，充满神秘色彩的东西，能是普通工艺品？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谢了，这顿烧烤我请客，你随便吃。”
“哈哈，刘叔大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刘叔，你在警局要是听说有什么灵异案件，记得告诉我，我去帮你处理。”
“你还挺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