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属于天使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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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监牢。”
路西法缓缓讲述它所了解的世界……
那场战争，我们败了。敌人实在太过强大，从始至终，我们都毫无还手之力。
它们毫无预兆的出现，用不知名的手段撞破了天空，在天堂开展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无数同胞在毫无准备之下失去了生命。
那场战斗的惨烈，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我们曾以为自己是无敌的，是被选中的，但现实却给了我们沉重的一击。
在那一战，我亲眼见证了神主的陨落，曾经的光辉与荣耀，如今只剩下灰烬和废墟。
天使的翅膀被撕裂，星辰从天穹坠落，战争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天堂从天而降，砸入人间。
时至今日，我仍能够听见凡人绝望的哀嚎声、祈祷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在那一天，一切的荣光，化为了泡影。
第一轮进攻结束后，我们被迫退守到凡间角落，苟延残喘。
我们曾经的家园，如今只剩下了废墟和死亡。
辉煌不再，满目疮痍……
我带领着剩余的天使军团，且战且退，不断与敌人周旋，寻找机会重整旗鼓。
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且悍不畏死，每一次交锋都让我们损失惨重，我们的土地被迫一步步割让。
但我发现，它们对我们天使军团根本毫无兴趣，它们在意的，只是凡人而已。
开始的时候，我不理解入侵者为何要这样做，凡人会产生信仰能量，为我们的战争提供力量，这我明白，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入侵一个世界，就是为了掠夺普通人？
在我的认知中，即便是凡人，也不会愚昧到去信仰屠戮它们的入侵者，那这样的人，掠夺回去又有何意义？
直到我在战场上，看到了骨瘦如柴，全身金皮的孩子，被入侵者用锁链牵引着，压榨信仰能量。
那瞬间，我明白了，这群入侵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说到这里，路西法指向了远方，那是废土世界的标志之一，横贯整个废土的血肉山脉——善惰。
“你们可知道，所谓的善惰，是什么吗？”
讲到这里，在场的四人都已经隐约猜到了问题的答案。
“它是由人类的血肉堆积而成的怪物！我的子民被它们活埋其中！那不是坟墓，它们管那叫作……轮回！”
路西法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眼中再次闪烁起了红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这就是血肉巨佛的手段，压榨信仰的手段。
收集血肉，保持活性，封闭世界，开启轮回……
压榨信仰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杀鸡取卵的残酷手段，但在这里，却成了入侵者用以延续力量的常规手段。
人死了就死了，他们的意识会被提取，放入血肉山脉之中重生，继续浑浑噩噩的榨取信仰。
在一次次的轮回重生中，凡人的一切思想都将被磨灭，只剩如同机器般的顺从，成为入侵者力量的源泉。
“好残酷的手段……”
青柚喃喃自语，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貌似自己也是这残酷轮回中的受害者，连忙缩了缩脖子。
路西法朝这边看了一眼，身上涌动的金光闪了闪，似乎在辨认什么。
“我带着最后一支天使军团，潜伏在了这片土地，寻找最后的机会。多次交战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对付那群金色皮囊怪物方法，只等着猎物上钩，便可开始反击！”
但这次事情却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路西法仰头望着天幕，自从入侵者到来后，天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它应有的蔚蓝，只有一片漆黑，深邃得宛如一个无底洞，即便是天使，一旦坠入其中也将万劫不复。
它很清楚，今天的一战，将是自己与天使军团最后的机会，失败了，便永无翻身之日，成为那血肉山脉中的填充物。
但若成功了，或许能够撕开这片压抑的黑暗，夺回失落的领土，以及……
废墟之中，它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握住那把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利剑，心中默默地向自己的信仰祈祷：“神主，赐予我力量吧，让我能够为这片土地带来希望的曙光。”
可同时它也很清楚，天使们的信仰，高居于天堂之巅的神主，早已在第一战之时便被恐怖的敌人杀死了。
而他，号称神主的利剑，却连神主的尸体都没有能力夺回……
路西法抬起头，眼中映照出那漆黑的天幕，满是决绝。
就在这时，天边亮起了无尽的佛光，这是敌人蓄势待发的信号。
路西法紧握利剑，天使军团在他的身后蓄势待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他们找到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切断敌人压榨信仰的链条，干扰佛陀体内的诡异符文，进而将其消灭！
他抬头看向远方，这一眼却让它愣住了。
“敌人，只有一个？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敌人确实只有一个，不再是臃肿的庞大个体，而是一个身披简单丝巾，头顶高耸发冠，手捏菩提叶，盘坐于莲台之上的神秘男子。
他身上的光芒不再刺眼，气息也不再令人作呕，反倒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气质。
路西法心中突然涌现莫名的紧张，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让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论对手是什么，都必须承受神主的怒火！
“全军听令，准备进攻！”
路西法高举利剑，天使军团振翅高飞，气势如虹。
神秘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平静，仿佛看透世间一切虚妄，洞悉一切本质。
他的目光落在路西法身上，穿透了天使的铠甲，直视其灵魂深处。
“路西法，你追求的复仇，真的能带来你所期望的和平吗？”神秘男子的声音温和，却回响在整个战场，让所有天使军团成员心中一震。
路西法咬紧牙关，这个问题瞬间点燃了它的怒火！
复仇？和平？一切的灾难不都是由你们引起的吗？
如今你们夺走了一切，毁灭了一切，却要在这里与我谈论和平？
路西法被气笑了：“你们这些入侵者，夺走了我们的家园，屠戮了我们的同胞，有何资格
劝我放下仇恨？！”
神秘男子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静：“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仇恨。真正的和平，不是通过复仇来实现的。而我们追求的，做着一切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仇恨……”
路西法不再多言，他挥剑向前，决心以行动证明自己的信念！
天地间似响起了一声叹息，神秘男子轻轻一挥手，那片菩提叶飘然而落，仿佛在寓意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战争再度爆发，佛光与天使军团的烈焰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这片昏暗了数月的天空。
但刚一交手，路西法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们先前的一切准备、战术，在面对这个神秘男子的都变得无用，对方的气场所带来的压迫感，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天使军团在神秘男子的威压之下显得如此渺小，他们的羽翼在对方的佛光中熔解，神圣的光环被无情地撕裂。
他们的剑与盾，在对方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具，面对那毁灭性的力量，毫无抵抗之力。
看着一位位同伴倒下，路西法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
六只雪白的羽翼猛地舒展！遮蔽了无尽的夜幕，他不顾一切地释放出自己所有的力量，那是源自神主的光辉，璀璨夺目，将整个战场映照得如同白昼。
两股超凡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激发出的能量波纹摧毁了云层，撕裂了大地！
城市在他们的战斗中化为废墟，大地在他们的力量下颤抖、崩塌！山川河流被夷为平地，生灵涂炭，即便是天使，都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中化为了飞灰。
路西法眼中怒火中烧，他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即便那神秘男子施展出恐怖的佛陀法相，仍无法将其压倒。
“后来，他设计将我引到了这里，那个卑鄙的家伙提前布下了一个局，将我困住。”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选择将我杀死，而是用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力量，不断想要将我腐化，倒向他的阵营。”
路西法的声音冷冽，却又带着深深的忌惮：“但我誓不屈服！他以为这样的手段能够动摇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我的意志坚定如初，无论何种折磨，我都能承受。最后，他无可奈何，只能将我的意识分成了三个部分。”
“我是曾经的天使军团领袖，路西法。他带走了腐化成功的部分，离开了此界……”
路西法的话语在裂谷绝地中回荡，声音中的不屈如同烈焰，永远无法被熄灭。
但在旁人眼中，却只剩一块燃烧殆尽的焦炭，凄凉、悲哀……
孔冰疑惑地问：“那最后一部分呢？”
“最后一部分啊……”
路西法的目光看向众人的身后，那道娇小的身影，没有回答。
孔冰顺着路西法的目光转身，却只看到了怯生生的青柚，无助地站在原地，眼中满是迷茫。
黎音的声音响起：“最后是你曾经身为人的部分，或者说，是被信仰能量改造为天使之前的形态，也就是如今的青柚。”
青柚的身体轻轻颤抖，握住孔冰衣角的手更加用力，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孔冰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实在无法相信，柚柚竟然就是传说中最恐怖的邪魔，将这片土地变成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路西法。
路西法发出了一声叹息：“是啊……我人性的部分，被腐化的部分背叛了神主，但她却纯净如初，是我最后的力量所在。”
“慧觉无法杀死我，因为他所属的力量是真正的佛陀，法条束缚着他，无法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下手。”
三人同时想到了这片天地的诡异规则——不杀。
再联想到废土的前身是路西法与慧觉大战的战场，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孔冰在这时却有些有疑惑地问：“那这一切与我妹妹有什么关系？还有，既然你们都是邪……天使，为何她还要进入水晶墙壁之中，将你封印？”
“你妹妹？”
路西法看向孔冰的方向，目光中带着审视，但片刻后又散发出了恍然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谁和你说，她与我接触，是为了封印我？”
孔冰愣住了，看看单末，又看看黎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封印这个事实，可对方却说，不是封印？
黎音这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被封印在这里千百年，都没有脱困的迹象，却在近段时间分裂出了血影人行走废土。是因为孔冰的妹妹，对吗？”
路西法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正是如此，她从其他位面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那把能解开所有束缚的钥匙，而非封印我。”
单末也开口问道：“所以，你一开始寻找的就是柚柚，而不是我？”
“我为何要寻找你？”
“因为……因为……”单末挠挠头，有点尴尬：“没事，别在意，我开玩笑的，你继续。”
黎音却在这时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单末前辈，如果我说，追捕你的另有其人呢？”
单末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是恍然：“你说那个六翼天使？”
黎音轻轻摇头，手指指向众人的身后。
在那漆黑的岩壁上，一只湛蓝色眼眸缓缓闭合，但它遗留的气息，却依旧被众人清晰捕捉。
单末的目光顿时一凛，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能躲过我的感知，那到底是什么？
黎音则是虚空一抓，将残留的气息便被她捕捉在手中，轻轻送入金色光球之中。
霎时间！路西法的意识化作的光球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那是愤怒与仇恨交织的光芒，化作红色气流，想要弥漫开来。
却被黎音随手镇压。
“谢谢……”
路西法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声音中的仇恨仍旧没有消退：“刚才的气息，便是我被分裂出去的部分，那个该死的堕落者！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