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矛盾与违和的世界
大
轩辕雪落猛地站起身，心跳加速，那股恐怖的气息甚至让她都感到窒息。
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那是什么？
她还想仔细感受一下那股气息是何方神圣，可仅仅出现了瞬间，便消失不见，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再无法捕捉到那气息的踪迹。
快步离开图书馆，朝着一处人少的区域走去，同时伸出手，用这个世界的通信器，联系到了何文。
没等轩辕雪洛开口，何文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也察觉到了？”
轩辕雪落沉默片刻，等走到了无人区域才开口：“嗯，那是什么？”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股力量非同小可，甚至可能超越我们的认知。”
“是朝我们来的？”
“暂时还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
“你也这样认为吗？”
“嗯，最近行动小心一些，尽量不要暴露自己吧。”
面对何文善意的提醒，轩辕雪落总感觉有些多余，因为自己正老老实实地在大学里陪着邱雨听讲，反倒是你们：“最近都在干什么？”
说起这个话题，何文也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矛盾，有点尴尬地看了看自己和乔勇林所在的位置。
正是当初那座城市警局的档案室。
他俩正在调查柳队长和他小队的情况。
而档案室外，已经歪歪扭扭地躺了数十人，全都因为靠近档案室，被何文的虚物质打晕过去了。
“什么人！”
又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警察靠近，发现了档案室的异常，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何文下手一点都没留情面，因为这几天的调查，他们震惊地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秘密。
这里的人，竟然不会死亡！
无论受再重的伤势，都不会死亡，甚至察觉不到自己受伤了，依旧在正常地活动。
这一点不像人，反倒像游戏中的npC。
不过三人没有一个玩过游戏的，自然也没往这方面想。
轩辕雪落就此事，也询问过邱雨，她问得很直接：“你们会死吗？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而当时，小姑娘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问这个问题：“当然知道呀，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哭的可伤心了。”
轩辕雪落双眼微眯，意识到了一些蹊跷，开口问道：“小雨，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呀。我爷爷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医生说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那你奶奶呢？”
“我奶奶在我叔叔家呢，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还以为她也死了呢。”
小姑娘的脸颊一下子就鼓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道：“呸呸呸，轩辕姐姐你说什么呢？多不吉利！”
轩辕雪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可心中的疑惑却没有丝毫减轻。
“一会儿你们调查完档案室，去医院看看吧，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
挂断电话，他刚要继续翻阅这里的纸质文件，就听乔勇林说：“不用继续找了，我发现了从二十年前到现在，全部加入警局的队员名单，每一个的资料都有，甚至包括那些在任务中应该牺牲的人。”
何文察觉到了不对，接过名单，使用虚物质扫描查看，得出的结论与乔勇林相同。
这份资料很详细，记录了每个警员的入警时间、参与的案件，以及在案件中的表现等信息。
其中头像显示灰色的就是在任务中‘牺牲’的人员。
而这些人中，并没有柳姓男子，以及他的小队。
他们刚刚已经找到了来自其他市警局的支援、交流和联合行动的名单，上面同样没有柳姓男子的名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们先前设想的结果是，几人毫发无损地回到的警局，遗忘了先前的事情。
或者身受重伤，去往医院救治。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名单上竟会完全没有这些人的记录。
“他会不会是伪装的警察，其实并不属于同一个组织？”
乔勇林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猜测并不是无的放矢，他们对这个世界的势力了解太过浅薄，谁也不知道政府除了警察，还有什么其他的，专门针对邪教组织的部门。
或者地方组织打着警察的旗号，大张旗鼓针对邪教，顺便祸水东引。
在情报缺失的时候，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他们会使用这个世界的网络，或许还能在警局的服务器里查查几人的资料，来确定猜测，但很可惜，两人在这里就是文盲，连字都认不全，通讯器都只能勉强使用，更别说黑进服务器这样的高端操作了。
但同时，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何文无奈一叹，远在其他世界，就算自己身为完美掌控者，在文化、科技、语言三重壁垒加持下，想要调查点东西也太过困难了一些。
不过警局调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确定了王大师和轩辕姓男子所处邪教的资料。
“真理教会，一个宣称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邪教组织。教义就是重生于死亡之后，真相隐藏于黑暗之中，唯有信仰能指引归途。他们蛊惑普通人加入其中，将其改造为危险的生命体，在四处制造骚乱，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恐怖组织。”
“他们的人员分布极广，且相当隐秘。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使得被洗脑的教徒对教义极为认可，甚至在被捕后，也坚决拒绝透露任何关于组织的秘密。”
先前两人还觉得，那句‘重生于死亡之后，真相隐藏于黑暗之中，唯有信仰能指引归途’极为中二，甚至没怎么放在心上，认为就是随意一写，真正发挥作用的是思维能量的刻印。
但如今看来，真理教会似乎并不简单。
“只有死亡，才能看到真相……”
乔勇林重复着这句话，突然转头看向何文问道：“你觉得这像不像一部电影？”
何文一愣，但也马上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黑客帝国？”
乔勇林微微点头：“有些相似之处，在黑客帝国里，人们生活在虚拟的矩阵世界中，而这里的人不会死亡，仿佛也在某种被设定好的规则之下生存。如果这个世界也是类似的虚拟构造，那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不对，说不通，存在一个逻辑漏洞……我们。”
何文皱眉分析：“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我们不是应该穿越到装有人体和计算机的现实之中吗？为何会来到虚拟世界？”
而且从自己能力的反馈来看，如今所处的世界，就是现实。
分子、原子、细胞、微生物……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台计算机，那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这台 “计算机” 得拥有多么强大的运算能力和存储能力，才能模拟出如此真实且细致的世界？
可若不是虚拟世界，那这里的人不会死亡以及各种不合常理的现象又该如何解释？
何文一边分析，一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世界的诡异，不是目之所及的怪物，也不是那些超自然的力量，而是隐藏在日常生活每一个细节之中的不合理。
但现在他又实在想不出比虚拟世界更合理的猜测，只能先向着这一猜测的方向调查。
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邪教的教义，是否夸大其词，是否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信徒而编造的谎言，暂时还未知。
在临走之前，何文又找出了关于邪教的通缉令翻了翻，依旧没找到王大师和轩辕姓男子的资料，只能作罢。
两人整理好警局档案室的资料，悄然离开，朝着医院的方向前进。
此时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个世界生存，行为举止上也愈发自然，不再像初来乍到时那般生硬，格格不入。
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人们各自忙碌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眼中带着满足，仿佛一个幻想中的乌托邦。
两人来到医院，刚踏入大门，便被那股消毒水味和嘈杂的人声所包围。
何文和乔勇林装作普通访客，在医院的走廊里穿梭，眼睛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病房里，病人们或是安静地躺着，或是有气无力地与家属交谈，医护人员忙碌地奔走于各个病房之间，进行着各项检查与治疗操作。
何文发现，这里的医疗设备极为先进，甚至有些设备的功能远超他们原本世界的认知。
有一台仪器正对着一位重伤患者进行治疗，那患者身体多处骨折且伴有严重的内出血，但仪器释放出的光线笼罩着他，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新生的组织快速生长，血液也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恢复正常循环。
他试图用虚物质去解析这仪器的原理，却发现其中的能量流动和信息交互极为复杂，远超他的理解范畴。
这些仪器虽然外观复杂，但仔细观察后，似乎并不像初见时那样难以理解……
又是如此矛盾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充斥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即便不去仔细调查，都能感受到那种违和感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