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前不是，但以后会是！
大
小山村。
十名胡贼吆喝着战马越来越近。
而村中上百名村民更家显得慌乱。
甚至胆子小的已经低声抽泣了起来。
久居边陲之地，虽然他们已经二十年不曾见过胡贼踪迹。
但是隔三差五也能从远游商人处听说，哪个村落又被胡贼劫掠，哪座城镇又被胡贼屠了城。
然而，当曾经遥不可及的不幸，真正的降临在他们头上。
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听闻其他地方的噩耗一般，只是略带同情。
霎时间，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怎么办、怎么办...”
“胡贼杀来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爹、娘、孩儿害怕...”
“啊！我才十八岁，我不想死啊！”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将一些原本还算镇定的秦人汉子弄得也有些腿脚发软。
这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低喝一声。
“都给我闭嘴！”
话落，数百名村民中顿时噤声。
只有少许实在抑制不住的低声抽泣。
足以看出老人在村民当中的威严。
这名老人，正是这个村中的最高干部，里正。
方圆一里之内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后世的村长。
此刻，只见里正严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气得拄着拐杖的手，都在轻微发抖。
“怎么？被白老庇护了这么多年，都安逸习惯了？”
“二十年来，把骨头都活软了？还是已经忘了自己秦人的身份了？”
一连几问，将几名村里的壮实的汉子说的羞愧低头。
是啊，遥想二十多年前，白老爷子没来村子之前。
他们的前一辈，不就是和胡贼们拼杀、战斗过来的吗？
怎么轮到他们这一辈，就将这等血性消磨的一干二净呢？
想到这些，几名壮实的秦人汉子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里正。
“里正大人，您吩咐吧！”
“我们几人随时听候调遣。”
“对！胡贼暴怒，但是我们秦人也不是吃素的！”
里正闻言，这才微微点头。
如此态度，才能当得大秦男儿风骨。
当下，里正也不废话，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找一个腿脚快的，去郡里通知驻军。”
“壮年男儿们回家拿好农具，准备战斗。”
“其余人，全部回家呆着，一律不准出来！”
里正不愧是一村最高长官。
先前由于白老爷子的存在。
几乎被众人遗忘了二十余年。
这下，白老爷子一走，他的作用终于体现出来了。
短短几句话间，就将恐慌蔓延的势头止住。
言语中激起了男儿们的斗志，井井有条的安排好对策。
接下来，只等待胡贼上门了。
......
这时，里正眼角余光瞟到了村口杨树下的白泽，不禁眼皮一跳。
冲着白泽的背影低声呼唤了一声：“孩子，胡贼来了，你快回来！”
在里正的心中，对这个孩子一直十分同情。
本身身世就十分坎坷，眼下唯一亲近之人也离世了。
从今以后，天大地大，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想到这些，里正鼻子又有些酸楚。
心里打定主意，白老爷子庇护他们村子二十年。
如今白老爷子走了，但是他留下的这孩子。
自己说什么也要将其保住，哪怕是豁上这条老命！
这样，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报答白老爷子的庇护之恩。
只是不论他如何呼唤。
杨树下的白泽就只是愣楞的看着前方的胡贼，一动不动。
“踏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都传来一阵震动。
眼看胡贼就快要到近前了，里正心中焦急万分。
当下急忙上前两步，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其拉回来。
只是刚刚迈出步伐，他就顿住了。
随后，更是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站定之后，双腿犹自不停的颤抖。
顺着其惊骇的目光看去，老杨树下，依旧是白泽那道消瘦的背影。
只是一刹那间，他的气势变了。
一股浓郁的杀气，从其周身逸散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里正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一般
。
这...
里正骇然的瞪大了眼睛，相对于村里其他人来说，他算是见多识广的。
对于此时的体验，也曾经有所耳闻。
这叫杀气、也称煞气。
只有经历过无数战场厮杀，或者屠戮过很多性命的人才会拥有。
而曾经，这样的杀气，他曾经在白老爷子身上体会过。
那是二十年前，白老爷子带着白泽初到此地。
当年，就有上百名胡贼劫掠到此。
那时，白老爷子孤身一人面对上百胡贼。
浑身散发出来就是这种杀气。
那一战，上百胡贼全部死在白老爷子剑下，无一逃脱、
自那次以后，也让里正意识到白老爷子的不简单。
在亲眼见到白老爷子的随身秦剑之后，更是确认了他的身份。
白老爷子曾是一名帝国军人！
之后的岁月里，再也没有不长眼的胡贼来犯。
白老爷子也再也不曾显露那种气势。
只是，无论怎样。
里正都对这名年长自己十多岁的老人恭敬无比。
那是秦人对于强者，发自内心的尊重。
......
可是眼下，这种杀气从白泽身上流露出来时，却让里正震惊无比。
原因很简单，白泽才年仅二十岁。
并且一直以来，都是以消瘦病态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是从哪里磨砺出如此惊人的杀气的？
要知道，这股杀气，虽不及白老爷子身上的浓郁。
但显然也不是杀一两只小动物就能凝聚的。
必须要杀人，而且是成百上千人才可能形成。
想到这里，里正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下。
二十岁，杀了成百上千人？
这怎么可能...
......
村口，老杨树下。
白泽死死的盯着十名策马而来的胡贼。
眼眸中泛起一层诡异的红色雾气，诡异至极。
同时，周身也不由自主的释放出来自人屠系统自带的杀气。
那感觉，像是遇上了天敌，又像是遇上了猎物。
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产生。
那就是：杀了他们！
杨树下。
白泽缓缓站起身来。
铿锵，手中秦剑出鞘。
单手提着秦剑，就这么拦在入村的路上。
身后，几名回家取来农具的健壮汉子，正好看到这一幕。
心中有些焦急，刚想前去将白泽拉回来，却被里正伸手止住。
汉子们满脸不解，不可思议的瞪着里正。
里正摇了摇头，开口道：“相信他！”
说着，再次看向村口。
晨曦下，一道消瘦的身影，一柄古朴的秦剑。
挡在了村子和胡贼之间。
这一幕，和二十年前何其相似。
只是当初的老人，已经换成了消瘦青年。
不知不觉，里正略显浑浊的眼里，泛起了些许雾气。
......
而此时，十名胡贼已经来到了村前。
远远的他们的马匹就开始躁动不安，早早的停下脚步。
在离村口数十米处徘徊，任凭胡贼如何抽打马也不愿意再前进半分。
这时，为首的一名胡贼鼻子动了动，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这才感觉到丝丝不对劲，遥遥看到数十米开外。
一名挡在村前的瘦弱身影。
胡贼首领的目光在其身上上下游走。
最后停留在其手中的秦剑上。
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
错愕道：“你是秦国军人？”
白泽闻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以前不是，但是以后会是。”
“不过，那一天...你已经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