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胆敢迟到者，斩！
大
咸阳宫，麒麟殿。
白衣负剑的身影隐入暗处之后。
身披黑色玄甲的章邯大步进殿。
行至嬴政身前，单膝跪地。
“臣章邯参见陛下！”
嬴政点了点头：“免礼吧。”
“谢陛下！”章邯起身站定后。
嬴政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章邯，你此去渔阳郡不过数日。”
“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武安君的安葬事宜已经办妥了？”
闻言，章邯面露苦笑，开口道。
“陛下，臣此次前往渔阳郡，寻到了武安君的埋骨之地。”
“那是一个简陋的小土包，背靠秀山丽水，前望北疆辽阔草原。”
听到这里，嬴政默然。
武安君选此长眠之所，大有深意啊！
接着，章邯继续说道：“而这小坟包前，有一名青年守护。”
“哪怕是臣也只能离的远远的吊唁，不能太过靠近。”
“哦？”嬴政大感有趣：“青年？”
不是说武安君无后吗？
怎么会有青年为他守墓呢？
只见章邯点了点头：“没错。”
“那名青年名为白泽，是武安君二十年前捡来抚养的孩子。”
“怀中捧着武安君寸步不离身的那柄宝剑，倚靠在坟前。”
听到这里，嬴政一怔。
白泽，二十年前...
脑海中闪过这个时间，嬴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二十年了，若那孩子还活着，也同白泽一般大了吧...
嬴政眼神空洞，怔怔出神不再言语。
章邯见状，面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无意之中提到了那段陛下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岁月。
“扑通！”章邯跪伏于地：“陛下，臣口不择言...”
嬴政听见声响，这才回过神来。
挥了挥手，道：“起来吧，这不怪你。”
待到章邯再次起身，嬴政看向章邯，饶有兴趣道：
“那白泽可曾说过什么？”
嗯？章邯一愣，没想到陛下会对白泽感兴趣。
当下挠了挠头，陷入了回忆：“回陛下！”
“那孩子言语极少，只在臣提出吊唁和修缮墓地时说过两句话。”
“哦？哪两句？”嬴政追问道。
章邯努力回忆着白泽的话语。
“他说吊唁可以，但是修缮坟墓就免了。”
“因为他亲手挖的坑，就是天下最好的坟墓！”
“还说...就算白...老头还活着，也不会说半个不是...”
章邯在复述这些话时。
脑海里蓦然冒出白泽的面庞。
以及他说话做事时的神态和语气。
想到这些，章邯忍不住抬头偷偷瞥了一眼嬴政。
脑海中自动将两张面孔重合在一起...
像啊！
......
麒麟殿中，嬴政若有所思的揣摩这几句话。
嘴里念念有词：亲手挖的坑，就是最好的坟墓？...白老头？
“呵呵，有意思...”
嬴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虽然没有见过白泽本人，但是光凭这几句话。
就能肯定白泽必定是个有意思的人。
毕竟，这天下敢管杀神武安君叫白老头子的人。
真的少之又少啊！
......
殿中，章邯瞪大了眼睛。
死死的盯着嬴政嘴角勾起的那一丝弧度。
陛下他...
笑了！
章邯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和嬴政年龄相仿，担任影密卫统领之职二十年有余。
而这段漫长的岁月中，陛下展露笑颜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啊。
甚至，在章邯的记忆里，早已不记得陛下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
如今，亲眼看到陛下展露笑颜，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想到这里，章邯低头思索。
陛下是因为那个名叫白泽的青年？
话说回来，那青年的年纪和身世值得揣摩...
还有相貌、神态、语气，都和陛下相似的紧。
就算他不是二十年前那人，应该也和陛下很聊得来才是。
或许...他能够解开陛下多年的心结...
想到这里，章邯暗自打定主意。
嗯，若有机会。
一定要将白泽接到咸阳城，让陛下见上一见。
......
“啪！”
麒麟殿中。
章邯突然一拍脑袋。
神色猛变，脸上充满了严肃。
嬴政眉头一皱，退出了思绪。
“怎么了？”
只见章邯，面容严肃至极：“陛下，臣此次北疆之行，还得到了一些情报。”
嗯？嬴政听到情报两个字，挑了挑眉头。
所谓情报，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而章邯此次北疆之行得到的了某些情报，莫非是关于...
想到这里，嬴政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讲！”
当下，章邯将此次胡贼大规模揭露边城村寨。
实则都是由胡人军队乔装打扮而成等事宜，一一向嬴政道来。
随着章邯的话语落下，嬴政面色更加阴沉。
胡军假扮匪贼，大规模的抢掠大秦边民。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见财起意，更像是另有所谋。
而这时，昨日赵高带回的四个字在嬴政心中亮起。
亡秦者胡！
麒麟殿中，嬴政的脸上布满了万年寒霜。
平地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意，令章邯打了个寒颤。
只见嬴政豁然转身，单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扶上腰间天子配剑。
同时，有冷厉声音传出：
“传寡人口令，一个时辰后紧急朝会。”
“咸阳城内大小官员，有一个算一个。”
“如若胆敢迟到者，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