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边心有崖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到达南屿

“驾——”

与此同时,黑夜之中,严淮湛正在拼命赶路,这一路上,他甩开了追兵和刺客,什么地方也不敢停留,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找到沈归薏。

接连赶路,严淮湛的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可他仍旧不敢停留。

无他,若是严淮湛现在停下来的话,他只会就此倒下,他怕自己倒下了,就再也找不到沈归薏了。

眼下,严淮湛身上的衣服已是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就连身下的马匹也越走越慢。

这一路上,不曾歇息的不止严淮湛,还有那一匹马。

终于,那一匹马发出一声哀鸣以后,便彻底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没有了马,他又该如何去找沈归薏?

严淮湛的心中焦急无比,眼看着天已蒙蒙亮,而他距离前面的小镇只差一点距离。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快步走过去,又寻了专门售卖牲畜的中人,用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换了一匹马。

如此日夜兼程之下,他便直奔千灵郡而去。

……

“归薏,我们走吧。”

云都城,金吾辰安温柔的看着沈归薏,他把人请到马车上,又特意拿出自己千挑万选的,来自云都城的小吃,笑的温柔:

“我给你买了一点吃食,且先吃着,以免路上无聊。”

“多谢。”

沈归薏看着桌上甜腻的糕点,只尝了一口,便将其放下。

她素来口味清淡,能吃得了辣,却吃不得过甜的东西,偏生金吾辰安买的这些糕点竟是没有一样是微甜的。

沈归薏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偏生金吾辰安竟是丝毫没有看出来,他兴冲冲的骑着马,跟在沈归薏的旁边,殷勤介绍:

“这些都是云都城有名的小吃,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叫石松拐回去再买一些。”

“不必了,金公子,赶路要紧。”

沈归薏很明白金吾辰安的好意,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要为了这一份好意,吃下这些不喜欢吃的糕点。

见沈归薏已是闭目养神,金吾辰安的目中不免闪过一丝失望,他干巴巴道:

“既如此,那就……算了,不过,你若是还想吃的话,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噗嗤~”

那金吾辰安自从把璐筝带上以后,便对璐筝的行踪很是敏感,见璐筝笑起来,他当场便皱着眉,面上带着一丝不悦:

“不知道璐筝姑娘在笑些什么?可否让我也听一听?”

“你想听?”

璐筝高高的挑起眉毛,也不等金吾辰安说话,便快言快语道:

“我笑你蠢,笑你没眼色,归薏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她根本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偏你跟个瞎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劝着她吃。

也就是归薏脾气好,若换做是我,我现在一定把你打出去,省的你蠢过了头,让我看着心烦!”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说你蠢,说你是猪,怎么了?哦不对,猪可比你聪明多了,猪至少不会追着别人送吃的。”

眼看着这二人一个不留神,竟是又吵了起来,沈归薏不由得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头疼的很,她拉住璐筝,又对着马车外面的金吾辰安道歉:

“金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你别跟璐筝计较,我会好好的教她,日后,再不许她说这样的话了。”

“归薏,这并不是教不教的问题。”

对于沈归薏一心想护着璐筝这件事,金吾辰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厌恶的看一眼躺在马车上,冲着他笑的挑衅的璐筝,严肃道:

“归薏,我劝你还是把她送走吧,自从她过来以后,生了多少事情?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留下来?”

“我自然知道这些,只是璐筝是在外面自由自在长大的丫头,便是没有这些规矩也很正常,金公子是男人,便要多宽宏大量一些。”

把璐筝赶走的话听多了,沈归薏便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她强硬的拒绝了金吾辰安的话,又放下车帘,再不与金吾辰安多说一句话。

见那车帘放下,金吾辰安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他一时又羞又气。

羞的是自己都这样了,沈归薏竟还是如此不给他面子,可见自己在她心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地位。

他气的却是璐筝,自从这个璐筝过来以后,他便总是吃亏,每每吃亏,还不好计较,因为一旦计较了,他便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想到这些事情,金吾辰安只恨不得现在就拔刀砍了璐筝才好!

他的这些想法,那坐在马车内的沈归薏一概不知,她只是看着璐筝,颇有些无奈的劝她:

“璐筝,你为何总是跟金公子过不去呢?你可知,凡事总该有个度才好,若是你一再的撩拨他,闹到最后怕是连我都无法护住你了。”

“我知道归薏你是替我着想,只是我看见那位金公子,便满心厌恶。”

见沈归薏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璐筝只好不情不愿道:

“罢了罢了,我日后不说他就是了,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便一定不会去招惹他的。”

这一句听着,倒是还像那么一回事。

沈归薏满意的点点头,又叫璐筝躺下歇息。

在去南屿的路上,因为有璐筝这个熟悉南屿的人在,再加上金吾辰安已经想好了,到了南屿,他就要把璐筝彻底丢出去,因此,这路便走的格外的快。

原先得有十多日的行程,如今愣是被压缩到八日。

他们不怎么在路上停留,就这么披星戴月的往南屿赶去,终于,在第八日的中午到达了南屿。

“南屿,这就是南屿!”

尤嬷嬷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第一次这样的不守规矩,只来得及自己下了马车以后,便站在城墙外掉眼泪,看起来竟是十分的可怜。

见她如此激动,沈归薏也很了解,这就是归乡心切罢了。

她扶着东音的手,下了马车,又细细的打量着南屿城门的模样。

说起来,对于这些城镇沈归薏并没有多么的害怕,只是……看着城墙上站着的弓箭手,沈归薏渐渐的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