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苦肉计
“不过是一巴掌罢了,我们日子过得苦的时候,打骂是常有的事情。”璐筝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向沈归薏靠近了一些。
这是她们原本便商定好的计划。
如今他虽然被打了一巴掌,可是却并没有感觉有多疼痛。
况且,他们已经在金吾辰安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若是金吾辰安之后还想再过来寻找沈归薏,势必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的。
北韵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眼眸之中不由得多了一抹诧异,亏她还以为真是这里发生了什么矛盾。
没想到竟然是沈归薏和璐筝两个人联手做戏,眼看着璐筝如今这得意的模样,便知道此事已经成了。
“我记得我们这里来时就带着最好的跌打损伤药,你如今既然被打了,那就先去上药吧。”东音也走了过来,她松了一口气,脸上愧疚的神色弱了几分。
原本,她还真以为沈归薏是因为这几日一直担心着太子殿下的事情,所以才会伤了身体呢。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绝不会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的。”沈归薏说着微微一笑,眼眸之中却带着一丝认真。
如今,她已经把这场局布下了,那接下来就该等到破局的人过来了,金吾辰安难道真的不会屈服吗?
这世上绝没有不会低头的人,不过是一开始,还没有拿出足够的砝码罢了。
有了璐筝的这件事情,金吾辰安是必回主动过来服个软。
而严淮湛的事情,就是他主动走下去的台阶,他不可能不顺着这条路走。
尤西看着沈归薏坐在那里强撑着身体,黑眸之中还带着点点认真的模样,一时之间愈发心疼了一些。
“您的身体不好,如今还要考虑这些事,还与金吾辰安斗智斗勇。”
她说着,语气中倒满是心疼。
可沈归薏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只要能够如我所愿,那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荆棘,我都不在乎。”
如此笃定的话语,让尤西的心猛然一颤,她心里生出的那些愧疚也渐渐消散了一些,她原本就很清楚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如果随随便便就被眼前的一些挫折与困难打倒,那公主就绝不可能如此傲然了。
翌日,纠结许久的金吾辰安主动走了过来,他瞧着脸色惨白的沈归薏满腹心事无人诉,只有浓浓的担忧。
“你今日过来又想对我身边的哪个人动手,是不是……将他们全部都赶出去,我身边再也没有信得过的人你才开心呢?”沈归薏看到金吾辰安过来,强撑着身体,坐直了一些,开口却是嘲讽的话语,眉眼间也一片冰凉。
已经看到了,沈归薏这两日的温柔小意的金吾辰安再度遇到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美人,心里顿时就多了一丝不快。
可是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这会儿便是有苦也无处诉。
“昨日的事情是我的错……”
“不必向我道歉了我如今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能够撑多久,或许等到了母妃的家中,我就要留在那儿了。”
沈归薏说着,声音冰冷的嘲讽着,分明是早已经有了些悲观的想法。
金吾辰安听到沈归薏所说的这句话,先是顿了顿,眼眸里不由得涌出些许烦闷。
“你不就是想要跟他见上一面吗?”
“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分别,总归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他无论是生是死也不由我管了。”提起严淮湛的事情,沈归薏如今的表情也没有半分动容,黑眸之中只带着淡淡的疏离之色。
连严淮湛都已经无法吸引沈归薏的注意了,眼看着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金吾辰安愈发的慌张了一些,目光中多了一丝无奈。
“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就让你们两个人见上一面,他的生死,本就在你的一念之间。”金吾辰安说了软话,并且把严淮湛的事情交给了沈归薏负责,能得到这句话,沈归薏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归薏才算是好好的将养身体,人看着也多了一点红润之色。
“我要去见他。”沈归薏只等到身体稍微有了点力气以后,便直接提出了这一点。
金吾辰安见状,表情之中不由得多了一抹不满,可如今明显是自己理亏在先,只能够点头领着沈归薏一起,朝着监狱之中走了过去。
四周守卫的狱卒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并不敢看沈归薏,一想到他们所做的事情,就觉得心中发颤。
金吾辰安要求他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严淮湛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甚至可,以直接将他的傲骨折断。
虽说大家碍于公主的命令,并不敢经常动行,可是,严淮湛身上也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疤痕。
否则,没办法给金吾辰安交待,鄂都林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归薏纵使能够保得住他们一时,也护不了他们一世。
等到进入了监狱之后,沈归薏就看到了躺在干草上的那个人。
男人的衣衫已经有了大片的血色痕迹,如同破布一般嘘嘘地挂
在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儿闻着就让人心中颤动。
“你不是说……不会对他擅自动用刑罚的吗?”沈归薏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衣袖,顿了片刻以后,才扭头盯着金吾辰安,冷声质问着。
那冷寂的话语让金吾辰安的眼皮子猛然一跳,他也懒得承担这些责任,转而便盯着那些侍卫。
“一定是这些不懂事的狱卒,擅自错猜了我的心意,你且放心好了,我会令人过来好好照顾他的。”
金吾辰安说着,便摆了摆手,让那些人去将大夫叫过来。
可饶是如此,沈归薏心中的顾虑仍然浓郁,她的眼眶泛红,忍不住盯着严淮湛,目光中写满了焦灼与疼惜。
而严淮湛也听到动静,颇显勉强的缓缓扭头,迎面看到的就是沈归薏泛红的双眼。
提前的脸色苍白,身体较之前几日好似更加虚弱了一些,人瞧着也不大健康了。
“你怎么过来了?”严淮湛忍着喉咙间的干涩,笑着询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