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边心有崖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太子的担心

翌日,一大清早有送菜的工人过来,这些也是维民帮的亲信之人。

“你们传几封信出去,一定要谨慎一些,不要被人发觉,一切以保住自己为重。”白芸叮嘱了一番以后,才让这些人离开。

那些送菜的人也感觉到了,自己刚刚离开酒楼,暗处就已经有无数双投来的视线。

他们刻意的去了寻常去的地方,又掩盖着自己的踪迹,过了许久才敢去先给太子送信。

“金吾辰安这番事情做的未免太过分了些,连储君的行为他都敢随意监控,这简直是罪该万死!”

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些人,在看到信中所明示的内容以后,脸上带着浓郁的不满,忍不住骂出了声。

无论何时,帝王与储君的行程都算是国家机密的事情,金吾辰安不仅敢派人监控,还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那又能如何?难道我们如今还能为这么点儿小事同他撕破脸吗?”

太子说着,冷笑一声,眼底却带着些许嘲讽,金吾辰安行事如此嚣张自然有人会解决他的。

眼下,还没到最合适的时候,他需要先确定了另一个人的心意,才能来收拾不懂事的金吾辰安。

“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得,暗地里派人保护一下酒楼,若是他真敢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你们便拿太子私印暂时压着他,不许他胡作非为。”

太子随手就将自己的印章丢了出去,开口安排着。

除非金吾辰安想要谋反,否则他一定不会无视这方印章的。

只要能够给白芸争取一点时间也是足够了的,她那样聪颖,必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拿着私印的属下眼神里却有着淡淡的纠结。

太子的私印,乃是极其要紧的东西,自然是不能随便给旁人看的。

但太子对这位白老板愈发的不一般了,他们做下属的,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再把鄂都林传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请问他。”太子又开口吩咐着。

他也可以借着鄂都林,暂时压制一下金吾辰安在这南屿城中的嚣张气焰,只要能获得短暂的和平就足够了,他此刻也没什么妄想的了。

收到传信的鄂都林连跟金吾辰安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忙忙的变过来了。

他瞧着眼前神色犀利的太子,敏锐的觉察到了一丝古怪,却并没有急着拆穿。

“不知……殿下召臣前来,有何要事?”鄂都林说着,小心翼翼地观摩着太子的神色也像是在试探他一般。

而今时今日,太子将他叫到这里来,就没有了什么要隐瞒的意思。

事已至此,一直扭扭捏捏只会给他们惹麻烦,倒不如趁此时机利索的将一切都挑明。

“本宫今日找你过来,自然是有钥匙,要同你商议,你想选谁呢?”

太子随手把玩着眼前的一枚玉符,这代表的就是太子的印信。

他的权利便都来源于此。

鄂都林只是看了一眼,惶恐的跪在地上,脸上带着点点迷茫,似乎是不理解他的意思:“还请殿下恕臣惶恐,臣只知道一心为国,不明白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鄂都林说的这番话倒显得有些假惺惺的。他若是真不知道,如今就不该是这样的表情了。

这种弄虚作假的姿态,是太子一向不喜欢的。

他紧锁着眉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若是本宫与金吾辰安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效忠之人,你想要选谁?”

鄂都林的心中虽然有所猜测,可是真正听到这个选择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臣这一生,只愿做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至于别的事情,那不该是臣需要考虑的。”

鄂都林这番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太子冷笑着看着他,眼底却是直白的怀疑。

若他当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就不会明里暗里的又扣走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这种既要又要的行为,朝堂之上数不胜数。

不过是他一向懒得与人计较太多,才不会揭穿这些人的小把戏罢了!

“你这么说,那本宫只能怀疑,你是有心与本宫做对了。”太子笑着懒散的开口,慢悠悠的提及自己的身份。

“本宫这些年见过的各类官员也不少,但敢直白的说与太子作对的,你还是头一个,当真是极有勇气之人啊。”

听着太子的这句话语,鄂都林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儿,他只是不愿意牵扯进这些争执之中,可从没有想过要站谁的队?只要皇帝还在,那就没有他们这些人蹦达的余地。

太子原本应当不需要那么着急,为何突然之间就想要他的效忠了呢?

此时此刻,鄂都林的脑海之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仍旧是佝偻着身体一语不发的。

“行了,那你此刻就可以退下了,过几日,自然会有人来清算你这些年所做的事情,父皇的心思,本宫也算是清楚。”

太子说着,随便的摆了摆手。

鄂都林的眸光之中多了一抹慌张。

他顿时不敢再装作如之前那样不闻不问的缩头乌龟的姿态,有些急迫道:“殿下难道不是为了皇后娘家的事情而来吗?”

这冷不丁的询问,让太子一时眯起了眼眸,没想到在如此时候,鄂都林不仅能够不紧不慢的反击,甚至还敢反过来试探他。

怪不得,皇帝要把这些重担放到这种人的手里了!

“本宫是为何事而来,难道还需要提前同你打个招呼吗?”太子并不搭话,反而是居高临下的仗着自己的身份质问着,鄂都林的背后全是冷汗。

在鄂都林这里受到折磨的时候,金吾辰安那儿倒是有了,好消息传来,他们亲眼看到有一个人进入了沈归薏的小院之中。

那正是曾经在酒楼之中送菜的一个人。

金吾辰安收到手下的命令的那一时间就立刻朝着沈归薏的小院过去,院中已经没有人了。

“金表哥急不可耐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沈归薏将信藏好,才淡淡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