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冒险
白芸看到满头大汗的进来的太子和沈归薏,立刻扯着手中的秀帕,主动帮沈归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又是这样狼狈慌张的,难不成是鄂都林的人在追你们?”白芸方才一直都在里边,并不知晓外面的情况,这会儿开口质问,眼底却带着浓郁的担忧。
太子连忙摇了摇头,见白芸对沈归薏这样亲昵,心中不由有点点醋意翻腾,可他还是尽量忍耐住了。
“不过是外面那些百姓过于深情罢了,我们也不好对百姓动手,所以来的艰难了些。”
沈归薏长话短说,这会儿还笑呵呵的看着白芸。
太子见他们两个小女子都快要粘在一块了,眼底掠过一抹暗芒,愈发的显得危险了些。
“能得百姓如此信赖之人,世间少有,你们二位,恰好就是被百姓选择的人。”白芸说着,眼底还带有淡淡的认真。
她说的这番话可不是一时鼓励的虚言,而是真真为他们而感到高兴。
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太子和沈归薏就是被这团水托举起来的人!
“我们并不会辜负百姓心中的情谊,其实今日出来也不单单是为了看看城中的情况,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白芸说着,先看了一眼太子,眼底带着一抹为难之色。
如今他们都已经被驱赶出来了,犹如丧家之犬倒也可怜。
虽说他们不大在意,可这种事情又怎能够对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太子倒没什么好腼腆的,这会儿直白的说了出来,眼中划过一抹幽芒:“鄂都林已然有些按捺不住,直接给我们发了驱逐令,却又不敢亲自来见。”
若他当真是有勇有谋之人,自己的面倒还像是个真汉子。
可如今他谨小慎微,连出头之事都不敢做,只会让太子更看不起。
白芸听到这句话语,眼中顿时就多了浓郁的担忧,先是看了一眼沈归薏,才有看向太子。
“你不必担心,我们一定能够将这些事都处理好的,左右……不算是什么大麻烦。”太子说的轻描淡写的眼眸中一片随意从容,摆明了是不希望她担心太多的。
白芸的表情更凝重了一些:“他可一直都不算是个好人。”
在城池之中,鄂都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种种手段,实在是令人见之而厌恶。
而城内,也几乎没有什么人是不曾被搓磨过的。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一开始能够压制住鄂都林,所靠的就是有那高高在上的身份。
一旦离开了那层身份,这个人的反抗会更加的疯魔,他如今眼看着是什么都不打算顾虑了!
“放心好了,这些不过是我们计划之中的一部分罢了。”沈归薏也如此安抚着。
白芸摇了摇头,深思熟虑一番以后才低声开口:“他就是一只暂时被压抑住凶性的豺狼猛兽,如今,他既然敢大胆的给你们送出逐客令,就代表不打算去顾虑彼此的脸面了。”
“若真到了最差的那种情况,你们很有可能会在这里惹出意外,若被逼急了,恐怕是真敢杀了你们。”
大不了到时候鄂都林就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百姓身上,只说是百姓躁动,一时没有分寸,伤害了太子与公主。
到时,他还能够再向朝廷索要一笔银子用来发军饷,这些百姓根本不可能暴动,恐怕就是被人推出去当可利用的诱饵!
“我们不会有事的,他若是真敢动手,我们也自有打算。”
沈归薏用力的抓住了她的小手,轻声强调着这一点。
她与太子一步步走到这里,当然不是没什么本事的小可怜。
正在他们商量的时候,范畴快步跑了过来,在见到太子出现在这里时,范畴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给人一种颇为勉强之感。
“你又过来了,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啊?”太子看到范畴,这会儿就已经很笃定了,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范畴的脸色有些白,又抿着唇,像是在无声的反抗着太子。
白芸也闻到了空气之中弥漫的淡淡的硝烟味,莫名的叹息一声。
“我们如今都只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计较太多了。”白芸中肯的说出这句话,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敲打之意。
此话一出,太子勉强的点了点头,不愿意在她面前担上不懂事的名声。
“我们的计划应当算是大获成功,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了,有人亲眼看到,金吾辰安被鄂都林驱赶了出去。”
范畴说着,脸上不免多出了一点效益,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虽说沈归薏的心里对此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可是心中所猜与亲耳听到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她脸上带着些许惊喜,用力的握住了白芸的小手,那浓郁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了。
“只是被赶出来而已,还有更多的事情没做呢。”白芸在轻松片刻以后,立刻逼着自己收敛心神,距离他们的计划成功,还需要付出许多呢。
如今就骄傲自满,只会敌人抓住机会从而刺破他们。
沈归薏想要安抚两句,却见范畴比她更快一步:“你莫要太担心了,如今一切已经在按照我们的计划预期那样的发展,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分明有着淡淡的不快。
他就连靠近的机会都没能把握住,明明,此刻安抚白芸情绪的人应该是他!
“哪能那么容易放心呢,他这些年在城中所积攒的力量,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芸看了一眼范畴,无奈的摇头话语中却又透出几分默契。
无论如何,他们二人都是相伴许久的战友,彼此更加知根知底一些,而太子则显得像是个外来的人。
“与其为此事操劳,还不如你先养好身子,之前你身体就不大好,如今更要注意了。”范畴说着,如同变戏法似的,从手中拿出了一份礼物,推举着送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