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1章 熟人

凌村许多年轻人报名去铜厂实习的，但是几天后就回来了。

有人说：“我们去的那个车间味道特别大，在里面上班的人一直咳着不停，估计那些化学剂都是有毒的，对人伤害很大，所以我们不去干都回来了。”

“我们这些村民都没什么文化，只能干一些力气活，还不如去其他工厂打工。”

“反正都是进场打工，还不如去其他没有毒性的工厂打工，比如那个殷总的建材厂，或者他的涂料厂。”

“涂料厂就是油漆厂吧，那些油漆也是很臭，也是有毒性的。”

“你懂不懂？殷总的涂料厂是专门生产那种水性涂料的，是环保的没有一点味道的。”

于是村里不少人来找殷元，说想进他的工厂打工。

只要是合适的，殷元都收了。

短时间内几个工厂都增加了几十个工人，生产规模增加了许多。

建材厂显得不够用了，潘念祖去定了五亩厂房地皮。

他对殷元说：“我先付50万给你，还有50万年底再付，不然的话我怕资金不够周转。”

殷元说：“自己人我还会赚你钱呀？接进价给你，15万一亩，五亩就是75万，可以年底再说，明年也行。”

潘念祖说：“大哥，你从开发区接得来就是15万一亩，但是你投入了资金去开发，搞基础建设，再15万卖给我，不是亏本了么？”

殷元说：“就算是我送给你也无所谓，自己人算这么精干什么？有钱先把新厂房建好，厂房建好了还要买设备和原材料，一二年缓得过来都不错了。”

潘念祖感激地说：“有大哥垫底，我就更有自信了。”

殷元问他：“现在业务时间还在写小说么？”

潘念祖说：“还在写，准备写一部专业写打工人的长篇小说，采取连载方式，《佛汕文艺》编缉已经跟我敲定了，从下个月开始，一个月三万字，，不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现在晚上三个小时写三千字很容易……”

殷元说：“我要向你学习，至少每天都要争取花几个小时在绘画上。”

同时他又想：假如我每天花三小时去绘画，一幅画肯定可以完成，按照自己现在的市场价，一幅画十万左右应该会有，那么一个月单单绘画的收入就有三百万。

一年三千万，还做什么生意。

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成了绘画机器了，他暂时还不想这样做。

做生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爱好。

几天后，进了几百吨钢管和扣件，堆放在建筑公司大院内。

钟建华组成了一个12人的安装队，殷元让财务去给他们购买了工伤意外保险，高空作业还是要防备意外的发生。

外海工业院几栋厂房需要搭钢管架，钟建华安排工人拉钢管和扣件去施工，殷元还去现场观看了他们的操作。

钟建华招的十几个人中有八个人是熟手，另外四个是生手。

几天后一个新开发的小区，老板找到建筑公司，签订了几万平的外墙搭钢管架合同。

几百吨钢管和扣件又不够用了，于是又采购了几百吨。

人手也不够，又重新招了十几个工人。

其中有一名叫何志民的中年人，原来在一个叫利群建筑公司负责带队去施工。

后来利群建筑公司因为老板的原因，经营不下去，倒闭了。

因为欠了一帮工人十几万工资，何志民就压着老板把300吨钢管折算他们的工资欠款。

他直接找到殷元，说自己有300钢管和相配套的扣件，可以折旧价卖给他。

“多少钱一吨？”

殷元已经接到新开发小区搭钢管架的定单，急需进一批钢管和扣件的时候，何志民上门推销，等于是雪中送炭。

何志民这时也看见了建筑公司门口张贴的招工广告。

“老板，我手下有八个熟练工人，要么我全部带来跟你打工，行不行？”

殷元虽然此时急需人手，但是也要对所招的工人有所了解。

“你们又为什么不在利群公司干了？”

何志民说：“那个老板是个

烂人，把做工程上赚到的钱去外面包二奶三奶，他老婆气得跟他离婚。其实装修公司是当初老板娘的老爸开的，老板是上门女婿。公司一年利润有几百万，他们公司是江明市最早的建筑公司，老头子以前在江明市特别吃得开，每年都有不少的工程。但是老头退休，把公司交到女婿手上后，开始几年还是做得风生水起。

我们的工资也是可以准时支付，去年下半年就开始不正常了。老板总是找理由不给我们发工资，摧得急了就给我们发一点生活费。

一直到去年过年，老板娘跟老板离婚，把他赶出公司，我们才知道，这个老板把建筑公司基本上都淘空了。

老板娘只好把公司关了，欠我们的工资她说公司那些钢管架和扣件抵扣给我们，反正我们也是做这个工的，有这些钢管也可以去接工程做。

可是我们只会做工，没有关系也接不到工，就算有包工头叫去做，也怕收不到钱不敢去接。

老板你才是真正做大生意的人，我们都愿意来跟你打工。”

他告诉殷元，300吨钢管架和扣件抵了他们15万元的工资。

每吨算起来才500元一吨，买新的要1200元一吨，就算是旧的也要800元一吨。

他的目的是带8个人来这里做工。

这么好的事情，殷元当然是接受的。

他问了他们的工价是多少。

一般都是计件，按照一个平方多少钱计算。

跟钟建华报的工价基本上一样。

各行业计件工价都是很透明的。

这些建筑工人，殷元都是跟他们按照计件工资结算。

工程质量由工程监理去监工。

殷元跟何志民说：“我正好跟幸福小区开发商老板签订了几万平搭钢管架的合同，就由你带队去施工吧。人手不够，你负责多招几个工人。”

第二天何志民把三百吨钢管和配套扣件拉到公司大院内。

所有钢管他都让钟建华带人去进行了检收，货收齐后，他让财务转了十五万给何志民。

几天后何志民带了十几个工人去幸福小区施工。

岳父告诉殷元，经过张文生的关系，又购进了48台单位淘汏的电脑，已经拉到了教学楼，几个师傅正在调试。

做成这件事，林光明特别高兴。

女婿给他当个校长，他需要做成几件事，证明女婿让自己当校长是对的。

自己毕竟也是有点能耐的。

殷元知道他的想法，故急夸了他几句，林光明听了特别高兴。

殷元特意跑去看看了，电脑基本上八成新，比自己上次买的价格还低一些。

公家的东西，只要领导一句话，就算是刚刚买回来的，也可以淘汏掉。

学校补习班开始上课了，已经招了两个班。

学习班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是晚上二节课，星期六下午两节，晚上二节，星期天早上二节，下午和晚上各二节。

邱正阳老师都负责了两门课的补习。

殷元看见祁山矿几个电工和电焊工都已经到了，开始了上岗工作。

殷元见他们教起学生来也是有模有样，非常负责认真。

下课后几人还找到他办公室跟他聊天。

刘日辉问他：“殷总，我有一个熟人，是在矿子弟学校教初中语文的，可不可以让她也来你这里打工？”

殷元点头说：“可以呀，这里不是有补习班么？给补习班同学上课也行，以后学校建成了，要招不少的老师。”

殷元好奇问：“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以前在祁山矿上班的时候，职工学校的老师他也是认识几个的。

李松柏说：“刘日辉卖力介绍的肯定是他女朋友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积极。”

华东林和林宁明感到有点惊讶：“刘日辉什么时候谈女朋友了？你这家伙，我们几个都还在打光棍，你怎么就谈女朋友了？”

刘日辉挠了挠头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卢小娟她爸爸跟我爸是老朋友，听说我来了江明这边打工，工资待遇不错。所以特意让我爸问我，还招不招工？”

李松柏说：“你把这个妹子介绍过来了，你的机会就来了。听说这个女老师也还没有结婚呢。”

华东林想了想说：“这女老师在祁山矿名气还很大，虽然没有结婚，但是谈过几个男朋友了。刘日辉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这个女教师即使愿意跟你谈对象，你也是降不住他的。”

刘日辉说：“谁说我想追她，我只是帮她老爸问问，殷总这里还招不招工。”

殷元说：“你通知她过来吧，培训班这里招几个女教师，大家工作起来才更有劲。”

其实他也是认得这个卢小娟的，以前林婉婷在职工医院实习的时候，因为跟子弟学校靠得近，所以子弟学校的女教师经常会跑去医院，找那些女护士和女医生玩。

有些是专门去找医院男医生交往。

子弟学校的女老师肯定不会找井下第一线工人的。

只有极少数是例外。

当时华伟刚刚升为工区区长，他故意找到殷元，约他晚上去子弟学校。

“我跟子弟学校的孙炳文老师熟悉，他们学校今天晚上跟医院搞联谊活动。有许多女老师和女医生、女护士参加，这么好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

当时殷元知道凭自己的条件，想在祁山矿找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女孩成家立业有点困难。

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加上他想去矿图书馆借几本书看。

于是吃过晚饭，他就坐单位晚班车到了祁山镇。

先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然后到了子弟学校。

华伟把他带到子弟学校。

一见殷元他就兴奋地说：“我看上了医院那个杜永媚医生，你不要打她主意。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那个卢小娟老师和杜永媚带的几个女实习生都不错。我建议你去追那个卢小娟，那几个女实习医生肯定是不会留在祁山矿的。”

殷元那次凑巧坐在林婉婷旁边，他也不喜欢表现。

青年男女围成一圈，让文艺活跃分子唱歌表演节目。

殷元现场有点拘谨，轮到他表演的时候，他说：“我这个人不会唱歌跳舞，平时只是喜欢绘画。”

现场由学校的团委书记主持，他故意说：“想不到我们祁山矿藏龙卧虎，殷技术员还是一名画家，我们欢迎殷画家给我们现场来绘一幅画怎样？”

当场有不少人起哄。

华伟也悄悄跟他说：“兄弟有才华此时不展现，更待何时，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就看你发挥得好不好了。”

众人眼光都看向殷元身上，殷元当时脸发烫，口干舌燥。

旁边的林婉婷见他囧态，低声安慰他：“你还是画家？不错哦！”

殷元说：“我喜欢绘画，但是现在还不是画家，正在进步中。”

他对大家说：“我也没有其他的才艺，就现场画个肖像画吧。”

当时他随身带着写生本。

众人都鼓掌。

林婉婷高兴说：“我坐你旁边，你就画我吧？”

殷元点头，廖廖数笔他就把林婉婷青春靓丽的形象绘在纸上。

大家看了都他有当大画家的底蕴。

当时他把林婉婷的肖像画撕下，送给她。

当天卢小娟和杜永媚，以及另外几个女医生和女老师都请他给自己绘肖像画。

当时让华伟那个狗东西非常眼红，后来几次跑来找殷元，让他教自己绘画。

“我要是有你这份能耐，那个杜医生肯定不会拒绝我。以后我拜你为师，争取半年内在绘画上取得一定进步，那样在祁山矿泡妞就所向无敌了。”

认真跟殷元学了半个月绘画，后来就不感兴趣了。

当时殷元确实是把目光转向卢小娟身上的，星期天有几次还跟她们去附近风景区游山玩水。

后来发现卢小娟根本看不起他，表面上对他热情，实践上比较冷谈。

认为井下采矿技术员是无法配得上一名学校老师的。

殷元后来给她画了一张油画，有一次想单独约她去看电影，被她直接拒绝，他才知道对方还是看不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