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陆源,对不起!
陆源巡游之后,回到宫中宴请群臣,还在宫外,宴请万民。
当年跟着陆源的老北凉百姓,他全都请到宫内,甚至坐的位置,比那些文武大臣,还要靠前。
不为别的,就是感谢他们陪自己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不怎么沾酒的陆源,今日却喝醉了。
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动作已经明显变形。
害怕出糗,便早早去了养心殿,这也是太平宫为数不多修建好的宫殿。
宫殿很大,却显得格外空旷。
御林军也已经组建好,门口也有专人把手,全都是臣子家的孩子,用起来放心 ,也忠心。
封建王朝,这种制度,将人心拿捏把控到了极致。
陆源倒在龙床上,流苏正要为他更衣,一个人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来照顾他!”赵蒹葭看起来很平静,“是太后娘娘让我来的。”
流苏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赵蒹葭旁边的侍女,那是苏秀娥身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站到一边。
赵蒹葭看着陆源,这狗男人酒量不行,但是喝醉了也不闹腾,酒相挺好。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行!”
赵蒹葭这么想,坐在龙床旁边,却有些无从下手。
“赵妃娘娘,给陛下脱衣呀!”小桃红提醒道。
赵蒹葭点点头,肢体僵硬的帮陆源脱衣服,可想到自己还给他搓了澡,还给他生了个女儿,早就坦诚相见,何必矫情。
一念至此,她动作越发的快,又打来水,给陆源擦拭,“去准备一些蜂蜜水,要温的,垃圾桶放到边上,我怕他一会儿要吐。”
“热!”
陆源嘟囔了一句,就开始扯衣服,不多时就将自己扯了个干干净净。
“留一条!”赵蒹葭脸霎时间红透了,一把摁住陆源得手。
“不留不留,热死了,红姑,我要喝水!”
喝醉酒的陆源半点不讲理的扯掉了最后的遮掩。
流苏干咳一声,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虽然她贴身保护陆源,但是这样的场景,也没看过几次。
她不自在的将目光瞥向他处,随即又不自觉的挪回来。
小桃红摸着发烧的脸蛋,“呀,快给陛下盖好,别着凉了,我娘说过,喝醉酒的人都是先发热后发冷的。”
“啊,哦哦!”赵蒹葭也反应过来,迅速扯过毯子,遮住了那丑陋。
无论哪一次,她都没有如此清晰的接触过。
心,止不住的跳。
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了。
“水,红姑......”
赵蒹葭叹了口气,听到陆源喝醉了呼唤别的女人名字,内心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她接过蜂蜜水,靠在垫子上,以身体当垫背,将陆源给抱起来,“水来了,慢点,别呛着!”
混杂着酒气和男人气息,赵蒹葭心跳速度就没下来过。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喝了水,就不愿意躺下了。
夏天穿的本来就不多,这狗男人还光着膀子,手触碰到那壮硕的腱子肉,让她一阵出神。
流苏看的冒火,这本来该是她做的事情。
多好的机会。
“早知道就脸皮厚一点了!”流苏这么想。
“好热呀,红姑,开风扇!”
陆源脑袋不住地拱来拱去的,甚至将脸埋了进去。
要不是他说话含糊,眼睛都没睁开,赵蒹葭都以为他是装的。
“难怪喝醉了还叫着红姑的名字,对你这般的百依百顺,哪个男人不喜欢?”心中淡淡的哀愁冲淡了羞涩,“你松开我,我去开风扇可好?”
“不要,让流苏去开,你陪我睡一会儿,最近我好累啊,根本睡不够。”
流苏委屈的走到一旁将风扇打开,以前红姑就算了,凭什么赵蒹葭也行?
“陛下喝醉了,不要跟喝醉的人计较!”流苏安慰自己。
“现在打开了,可以松开我了吧?”赵蒹葭感觉身前很热,那是陆源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衣服,直达肌肤。
她轻轻的推了推陆源脑袋,没推动,看向小桃红,“帮个忙.......”
小桃红却摇头,“赵妃娘娘,您就好好陪陛下歇息吧,要不然,奴婢回去没法交差。”
赵蒹葭心下暗叹,那日跟陆源决裂后,苏秀娥虽不在公开场合支持她,可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明明李无忧,夏宁,她们都在。
她却只让自己一个人来照顾陆源。
这种信任无需多言。
只是.......
“红姑,你别走,我说了要让你当皇后的,你怎么就走了呢?”陆源眉头紧皱着,“你哥哥我
一定会帮你找到的,哪怕把中土翻过来,我也会把他找到的.......”
赵蒹葭这才明白,为何登基之日,红姑不见踪影。
“我不是红姑,我......是蒹葭!”赵蒹葭不想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蒹葭?”陆源打了个酒嗝,随即又拱了拱,“你不愿意当我皇后,我很生气的,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赵蒹葭愣了愣,随即苦笑起来,“我不适合......”
“我说是适合就适合,你不知道啊,那几年,我真把你当成了精神寄托,天龙八部看过吗,那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梦姑......”
“梦姑,我吗?”赵蒹葭眼神无比复杂的看着陆源,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陆源对自己的感情了。
“可你不是虚竹呀,我那时候是公主,可......后来不是......”赵蒹葭心里堵得慌,她想到了陆源给自己写信的日子,里面总是会夹杂一些小说。
一开始是神雕侠侣,到后来是天龙八部。
她总觉得陆源有些玩物丧志,而那时的她,一心只想中兴大乾。
现在,她才明白,陆源把想说的话,都藏在了小说里。
至今,她还记得,自己看梦姑在冰窖中和虚竹抱团取暖时的难为情。
那简直就是在写她。
“是了,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是梦姑,他就是虚竹!”赵蒹葭自嘲一笑,“真正一叶障目的人是我!”
她嘴里喃喃,心中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好声好气的请陆源帮忙,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她轻轻的将陆源眉头的皱纹揉开,用自己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陆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