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球

第92章 跪下道歉?

叶苏落是真气笑了:“这就是人人称颂的神医啊。做出来的药丸臭不可闻,啧啧啧……”

蒲榆是真犟。

他梗着脖子:“那又如何?都说良药苦口。老夫做的百解丸,才是医典上真正记载的东西!你那个药香四溢的,谁知道动了什么手脚!”

毕竟有个神医的名号,哪怕这药让人作呕,太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验。

验完一个,脸色难看,又去验叶苏落的。然后,脸色更难看了。

蒲榆像是已经知道结果般,扬眉吐气:“怎么样,这下总能证明我的厉害了吧?陛下,您也看到了,叶苏落偷了我的药方还多次出口诬陷,可见整个安王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医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下来。

“回禀陛下,这两个药丸,的确有一个不是百解丸,甚至连普通药丸都不是。”

蒲榆胜券在握,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现在,下跪道歉!”

可得意也只是持续了一瞬,太医就高声道:“蒲神医做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药,甚至还带了毒性!陛下,他口口声声要拉整个安王府下水,现在还投毒,其心可诛啊!”

君丰晟原本是更信任蒲榆的

,所以才任由他闹。

如果能借机真的把叶苏落摁死,自然皆大欢喜。

可如今——

“放肆!蒲榆,朕敬你是神医,所以才对你宽容些。你如今竟然还想毒害朕,来人,把他带下去!”

蒲榆脑子里“嗡”的一声。

有毒?

不可能,他亲手复原出来的药方,怎么可能有毒呢?如果他的药有问题,那叶苏落的为什么没有!

叶苏落冷笑着打碎他最后一点幻想。

“蒲神医,你复原出来的药方本身就有问题,好几种药材都药效互斥呢!”

“还说我偷你药方,像你这种半吊子,谁稀罕偷?就你们西平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看着叶苏落骂人,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西平国从古至今,几乎都在欺负北安国。最开始,故意挑起战争。但因为君华宸用兵如神,打不过,所以后来派人暗戳戳渗透进来鼓吹西平国的好,然后越演越烈,百姓们被误导蒙蔽,开始觉得西平国更好,若非北安国反应及时,现在恐怕早就四分五裂!

如今叶苏落点出西平国大肆收购药材的事情,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该不会是想历史重演,拖垮北

安国吧?

甚至有人在想:君华宸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一切都是西平国的阴谋?!

叶苏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在朝堂上打脸蒲榆,就是要摘掉他神医的光环!只要有人怀疑西平国的动机,君华宸被定死的“叛国罪”也能有所松动!

毕竟怀疑是一颗种子,只要种下,就能慢慢生长。

蒲榆被四面八方或怀疑或鄙夷或愤怒的眼神注视,气的当场吐血,昏迷不醒。

叶苏落朝着皇帝的方向拱了拱,笑不达眼底:“陛下,臣女身子不适,怕是伤口裂开了,就和夫君先走一步。”

直接把皇帝想要挽留的话扼杀在肚子里。

伤口?什么伤口,自然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摁着她一顿打,还在板子上涂毒药的伤口啊!

这件事很快被皇帝摁下去了,显然他也知道闹大了自己脸上不好看。

所以他只能装出满脸的宽和,安抚几句,赏了点不痛不痒的东西,就让人离开了。

一直到了马车上,叶苏落强撑的气场才彻底散开,倒抽一口凉气,就开始吞药。

君华宸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气,神色一紧:“让我看看。”

叶苏落这会儿还有心情调笑:“怎么,

你看看就能愈合吗?我没事,回去让玉蓉帮忙上药就好。”

男人的唇似乎用力抿了一下。

紧接着,他忽然伸手,直接将她扯到怀里:“我也能给你上药。”

说着,手轻轻在马车壁上轻叩一下。

叶苏落被男人冷杉香气撞了个满怀,压根没注意到这微小的动作,刚要反驳,就听到车夫的声音。

“王爷,王妃,前面那段路不通,今日要绕道了,回府怕是还要一会。”

君华宸沉稳应答:“那就绕吧,没关系。”

说完,又垂头望她:“等你回到府里,衣裳会粘在伤口上。”

叶苏落想起上次咬牙把衣裳从伤口处拽下来的疼痛,终于妥协着把药膏递给他:“那就……麻烦你了。”

她刚犹豫着怎么趴,男人劲瘦结实的手臂就将她整个拥进怀里,轻而易举将她托着翻了个面,让她趴在自己腿上。

叶苏落脑子里“嗡”的一声。

总觉得这个姿势有点过于暧昧了。

可君华宸已经撩开她的衣裙,手落在她受伤部位偏上一些的位置。

没了布料的阻隔,男人微凉的手让她轻颤了一下,连涂药时候的触感,都让她觉得略显羞耻。

她觉得自己有些奇

怪。

不过是正常的上药流程,就算是君华宸帮她上药,也不该是这样……

男人黑沉沉的眸落在她脊背。

伤口其实已经很小,但因为今日斗医,所以她坐的时间有些长了。

他指腹蘸取药膏,贴上她的伤口,一圈圈的摩挲。

“这两日我都会帮你上药。在你伤好之前,都别去药铺。”

叶苏落猛地回头:“这怎么行,我已经好些日子……”

话都没说完,就感觉男人大掌在她脊背轻轻施力。分明哪哪儿都没碰到,可她脸色却猛地红了。

“君华宸,你平日里动不动就害羞,现在怎么这样啊……”

男人狭长眼尾上挑,继续帮她涂药,又轻轻用了点巧劲,让她无法轻易起身。

“哪样?不过是关心你身体,怎么就要被你控诉了?”

嗓音沉稳,如上好的乐器。

冷杉香气浓烈几分,密不透风裹挟了她。

她浑身都有些热了:“怎么还没涂完。”

话音刚落,男人就轻轻把她托起来,她仰面躺在男人怀里,慌忙要起身。

谁知马车在这个时候颠簸了一下,她整个人扑进君华宸怀里。

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又因为惯性,贴在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