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极致变异刘子璃,上官玥惨状
【元初】世界群落大得没边,无数的世界空间分布在虚空之中,每一个漂浮的世界都是一粒砂砾,其中巨大的【倒转八方舰】穿梭了一趟虚空,降落在一个拥有生命气息的小世界里。
对于这种可以穿梭虚空的超级大体量战舰来说,能源的消耗是巨大的,甚至比那些跨时空穿越的阵法还要可怕。
毕竟阵法往往都是以一个世界的法则为根基,存在丰厚的资源基础,启动也是一次性的启动,不需要太多的维护,消耗自然不是很大。
而【倒转八方舰】就不同了,他的体型快比肩蓝星,还运载着上百万的生灵,每一次启动时空穿梭都是对资源的巨大消耗,库存根本不够,必须及时补充。
这也就是【八方倒转舰】迟迟没有回到九尊大世界的原因了,要知道从偏远的之前未被开发的蓝星到最强大世界之一的九尊大世界,中间相隔着无数个小世界,距离远得离谱。
这种距离相当于蓝星十六世纪的那种远洋航行,没有一个长年份的航行,是不可能回家的。
而如今,路程也才走了一半,还有一大半需要走,先及时补充所需的资源才是重中之重。
怀揣这样的念头,【左玄】下令让后勤队伍修建宫殿,准备在这个荒僻的小世界里驻扎。
对于他这样的体量的舰队,修建一个临时居住的宫殿是很轻松的,又不是说要制造世界战争级别的堡垒。
毕竟补充资源的过程是很漫长的,没有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收集到足够的资源,降落的地点越荒僻,所需要的准备时间就越长。
他在这个小世界落脚,会待上不少时间。
而战舰里面关押的奴隶们,也会暂时带出来,有专门修建的地牢居住,不必担心继续留在战舰里面损耗能量。
“这家伙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一个帝蓝蜥人皱着眉头,与另外一位帝蓝蜥人抬着一副营养棺从【倒转八方舰】里面出来,这个世界的阳光扑在他们脸上,看起来皱痕累累。
同时照在营养舱的玻璃面上,反射出光辉,透着些许神秘的气质。
而实际上,这上面有奴隶标识,里面住着的并不是什么帝蓝蜥族伤员,而是一位久久没能醒过来的奴隶。
一般来说,奴隶是没有资格启动这样的营养舱救命的,除非本身具备足够的价值,要么是境界很高,本身就能卖一个很好的价钱,要么就是觉醒了特殊的天赋,潜力极其大!
【倒转八方舰】掠夺那些有天赋的族群,就是为了寻找到很有天赋的族人,然后将他们卖出去,换一个好价钱。
实际上,没办法直接判断一个人是否存在惊人的天赋,偶尔也会有遗漏。
“不知道呢,不过听上面的大人说,这里面的姑娘检查出了极其稀有的变异血脉,源头非常的神秘,”另外一个帝蓝蜥人回答,“听描述,估计价值会相当于一位融道境的奴隶呐。”
在这个世界上,价值能够比肩融道境已经是相当昂贵的了,可以说就是无价之宝,潜力无上限,但是因为特殊原因被标价了。
要知道,这里面的标识不过区区灵躯境,算是才踏入正式的修炼没有多久的幼崽,可是却让【左玄】大人批准使用营养舱吊着一口气,惊为天人了。
没有谁愿意把资源浪费给垃圾,营养舱也是稀有资源,而且每天给这里面的奴隶续命的材料都是比较昂贵的东西,就是为了让她活下来。
听说之前的时候,这里面的人都差一点咽气了,还好吸收进来,被【左玄】尊者顺手给解决了病源。
不过奇怪的是,到现在都没有检测到身躯有什么大病,就是没有醒过来......
哒,营养舱落在了临时修建的地牢里,两位帝蓝蜥族人收拾了一下,连接好营养通道后,便关上门离开了这。
这里属于单独修建牢房,并不存在外人,也没有什么杂音,静悄悄的,营养舱就这样孤零零守在那。
视线透过非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各种奇异的纹路,还有透彻干净的营养液体,以及一具少女的曼妙之躯。
及肩的短发散开在水里面,好像是黑色的水母漂泊,那洁白如雪的躯体上勾勒出奇异的紫黑色纹路,恰到好处增添了一抹成熟而阴冷的气质。
少女的脚趾头好像的晶莹剔透的珍珠,粉嫩的指甲覆盖在指头上面,视线顺精巧的小足而上,偶有一些紫黑色的纹路,看起来像是蜘蛛的印记,但是又宛若紫黑色的龙纹。
她的身躯异常干净,洁白如馒头,粉嫩如樱桃,纤细的手指就好像漂浮
在水里面的白色葱根,脸颊泛白,嘴唇泛红,睫毛翘起,琼鼻间只是没有什么呼吸的节奏。
无疑,她便是刘子璃,自从当初姜丘因为西北武大的新秀赛前往北荒、北境城之后,学校里面遭遇了西北妖族的算计,自己中招了,昏迷下来,后来由上官玥转送到了江南上官家治疗。
可惜治疗一直没有什么效果,甚至人都快要没了,压制不住诅咒,意识就会被完全吞没。
再后来,蓝星大劫,【左玄】尊者的【倒转八方舰】自然而然带走了本来就拥有不俗天赋的她,然后【左玄】尊者还发现她体内诅咒有意思,似乎蕴含着一些遥远的远古的气息,就顺手救下了。
可以说,夏国最顶尖的苏香宗师也无济于事的赤焰蛛母诅咒,被【左玄】随手解开,他都不一定是擅长这方面的人。
这便是合道境强者的实力,他们所掌握的东西是极其丰富的,个人的能力运用面也非常广,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低境界里面发生的事情能够难住他们。
就这样,刘子璃的命续上了,她的意识保留下来,赤焰蛛母的诅咒也被化解,但是,迟迟未醒......
她的灵魂,还沉睡在未知的朦胧空间里,回忆着过往发生的一切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记不清西北武大以来的太多事情,只是依稀记得有一只蜘蛛趁着自己炼制苏香的时候没有防备,咬了一口,然后刺痛贯穿身躯,灵魂便开始寂灭了。
在灵魂寂灭的过程中,可以感知到有一头八眼的巨大蜘蛛俯瞰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是柔弱无助的蝼蚁,一点点安全感都没有。
而那巨大的蜘蛛吞噬着自己的生机,同时也传递来属于它的意识,它竟然也会流泪,泪水化作最仇怨的液体,更加深的腐蚀自己的灵魂:“为什么我要成为他人的器皿,为什么我只是转生的工具,凭什么我奋斗了一生的基业要被占据?
如果我没有接触到昆仑大秘境,不受到那里的环境影响,我就不会是一个有意识的蜘蛛,也不会成为西北妖族的王!
我成为了王,我拥有了自己的全新生命,可是哪里也去不了,我永远蜗居在了昆仑市的地穴里面,潜藏在那,派遣自己的子民去控制更多的有潜力的妖族,让他们服从于自己的血脉。
我进了地穴,百年来再也没有出去过,我唯一的眼睛,就是那些卵虫,他们代替我的眼睛去探索世界,去监视人族。
我想尽办法收集天材地宝,我调遣无数的妖族进入各种秘境寻找资源,我按照皇的旨意到了他数万年前布局的遗迹里寻找上古的秘宝......
我把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了皇,我自拥有意识开始,就听从皇的旨意,我没有二心,我从来不会反抗,但是我想要的自由,他不给我!
百年来全部的积蓄,都化作了皇转生的营养,他把我的肚腹剖开,他掠夺走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为什么到头来我做了所有的事情,连一次新生都换不了,我以为皇转生之后,就该给我化形的权利,也亲自走出地穴,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我暴露在地穴外的那一天,是皇转生的日子,也是我的死期,我感觉自己的肚腹被挖空,全部的灵韵都让一个无底洞吸走,生命的气息极速下降......
一切走到头了,我从高空之中坠落,眼见着皇新生的身姿屹立在半空,他明明没有庞大的身躯,我心头却升不起憎恶与仇恨,甚至由心感觉害怕。
难道我到死,就该作为一个毫无自由权利可言的工具吗?
不,我要寻找到和皇有关联的血脉,我要让皇把掠夺走的东西还给我,我要让皇因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想要......自由。”
属于赤焰蛛母的呐喊声在灵魂深处回荡,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仿佛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它早已经不是那个西北妖族的王,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王该有的权势,也没有在人族的历史中留下单单属于自己的壮烈的一笔,它的诞生就是为了铺垫【辰】皇的存在。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真的就没有办法活出属于自己的第二世,当初【辰】皇转生的时候,九大汤池缺一个,属于自己的灵魂力量没有完全回归,乃至于新的躯体天赋也大打折扣,遗漏了自己这一缕生机——偷偷溜走的卵虫。
阴差阳错之下,赤焰蛛母已经变异,它不只是一个蜘蛛成就的妖王,更是糅杂了龙族气息的变种血脉。
实际上,它能够作为【辰】皇转生的母体,本来自己就具有不俗之处,可
以说【辰】皇在它的血脉上花的心思还要远在后来的新十大妖帅之上,比【梦魔】等糅杂了伪远古大族血脉的天骄更加可怕。
毕竟是自己的母体,是自己诞生的温床,【辰】皇可以说布置了很多的手段在它身上,连血脉,也觉醒了远古时代之前的神秘血脉,比青龙白虎之流更加神秘,甚至它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血脉......
现在这样的血脉化作诅咒与刘子璃融合,就要成功的时候,被合道境层次的力量干扰,功亏一篑,只剩下哀怨之声回放。
神秘的蜘蛛血脉、龙族气息、人族灵韵把控方面的绝顶修炼天赋,刘子璃的潜力已是未知,而且个人的躯体已经被改造,正在凝聚一种独特的体质,有别于龙体,却相较之下各有千秋。
她不知道这种体质叫什么,只是灵魂抱着脑袋喃喃:“姜丘,你在哪......”
任凭刘子璃的灵魂多么喧嚣,她干净的身躯都是一动不动的,宛若堕魔的谪仙之躯飘荡在透明的液体里,被营养舱封存。
好在她没有醒来,现在至少可以在营养舱里休息,若是她醒来了,可能就要和上官玥等人一样,挤在地牢深处的牢房里,听着嘀嗒嘀嗒的落水声,一片邋遢。
当初娇小的初中生女孩模样憔悴了几分,嘴唇干白,眼中也没有了神韵,她手上脚上戴着镣铐,灵韵和境界都被压制,力气可能还不如蓝星上许久没有吃饭的乞丐。
几十个蓝星女性挤在一间牢房,躺在硌脚又冰冷的地面上,亦或者蜷缩在墙角,宛若一具又一具早已经丧失了生命的死尸。
大家都是奴隶,并不存在什么娱乐活动,每天吃了一些饿不死人的食物,便继续缩回来,等死。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会恐慌,在一起讨论着蓝星大劫的惨状,会顾忌自己的未来,后来发现,自己主宰不了未来,决定不了生命的走向,连夏国最强的一批人都已经被卖走,自己这些弱者,又如何生存?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大脑已经麻木,她想念家乡,想念自己的亲传弟子刘子璃,想念某个人生充满传奇的少年。
可惜回不去了,连熟人的面都很难见到。
在时间的消磨下,她的身躯没有长大,浑然像是一个初中生,可却没有一点朝气,弱小无助,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我见犹怜。
迟钝的思维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期待未来,也不愿探索宏大的世界,嘻嘻嘻的娇俏笑颜冷下来,脑海里反复回放一句话。
什么时候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