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真是无趣
“分头行事?可是我们不知道晔华的位置究竟在哪儿啊?不是要靠卯十先生深谋远虑么?”
司灼挑眉问道。
“我也不认识恩人和卯十先生所寻之人的相貌,这可如何寻找?”
吉尔京同司灼一样,有些困扰。
卯十先生没有即刻作答,他抬手扯下自己的两根头发放在手心里,只是轻轻一吹。
那两根发丝便化作了两片闪着青色光晕的柳叶,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他将柳叶分别散到司灼和吉尔京的手中,告诫他们:“分开寻找,若是有线索直接握紧这柳叶,喊着在下的名字,在下便可以迅速找到你们。
还有小鬼头,我们所寻的并不是人,而是鬼。他和在下长得九分相似,切记。”
“可是……算了吧!就听卯十先生的。”
司灼其实有话想说,她不是很明白卯十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安排。
一路走来,他不是可以直接算出晔华的方位,怎么现在不用这个方法了?
即使满腹疑虑,她还是忍住了。
“我去正堂,那里……那里是我和晔华的成亲之处,我想去那里寻他。”
“那我便去北厢房那边寻找了。恩人要注意安全。”
吉尔京很是乖巧,安排好以后抱拳作了一个揖,直接朝着北边飞去。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在下。姑娘切不可有危险!记住了吗?”
卯十先生的表情很沉重,似乎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谢先生!放心吧,有线索一定即刻提示先生。我这就先继续往前走了。”
司灼将柳叶放进衣兜里,和卯十先生道了别以后,一个人提着裙摆往宅子的更深处走去。
司灼一个人沿着走廊缓慢前进着,她要寻找的仔仔细细才可以,不能遗落了所过之迹,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
穿过古朴狭长的长廊,踏着曲折清幽的石子路,抚摸着每一处平日里所触摸不到的东西,司灼感觉此时就像置身在自己的家中一样,亲切熟悉。
月亮像一颗稀有的珍珠,镶嵌在天上。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宅子包围起来,整个府邸就像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
月光在流动,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司灼越走越深,环境太美,太沉迷于其中,她差点忘却了在寻找什么。
清风拂过,似一壶清酒,拍打着司灼,将她往宅子的更深处带领。
“佳人相伴难再得……莫虚妄……”
司灼的长发飞舞,风越来越大了,隐约间还吹来了一道动听的歌声……是谁在这府邸里唱歌?
这里难道还住着别的女人。
她的心,瞬间被荡起千层激浪,久久不能平息。
“妾在来世苦悲叹……心枉然……”
那歌声又传来了。
歌词悲伤,听着却觉得唱歌之人没有分毫伤悲之痛,似乎是在带着笑意,司灼竟然听出了几分娇嗔的味道。
“到底是何人?”司灼喃喃自语。
她再次踏上了石板路,穿梭在各种静止不动的花丛之中,寻着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往宅子的后堂走去。
两人高的灰白围墙中间有一扇半圆形的石拱门,上面用红色的毛笔字体刻着“玉萱阁”三个字。
整座宅子黑漆漆的一片,完全靠着月光照明,然而这所住阁竟然灯火通明,生气勃勃,还可以闻见一阵阵的花香,丝毫不像一座空宅。
司灼在石拱门前驻足了一会,看着“玉萱阁”三个字,紧紧地攥着拳头,久久不能松开。
老天爷,千万不要是她!
司灼在心底祈祷着,是谁都不能是那个人。
“呵呵呵……相公,你好讨厌啊……呵呵呵……”
“哎呀……妾身不要理相公了,就会拿人家寻开心……”
司灼心脏跳得飞快,几乎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认得这个声音,娇嗔入骨,媚惑如丝。
晔萱,你为何会在此处,谁是她的相公?
哪个男人会让她如此开心?
老天爷,求求你了……晔华,千万不要在这里,千万不要在这里!
司灼松开手指,拖着颤抖不已地身子朝着那间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
从庭院到大门的距离不过几十步,为什么她的腿会不听使唤。
越想快一点走过去,可是步子就越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相公你来呀……来抓妾身呀……呵呵呵……”
“相公你怎么可以耍赖呢……讨厌死了,哎呀……放过妾身嘛,妾身知道逃不出相公的手心的……”
司灼的手心里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瘦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晔萱的笑声充斥在她的脑袋里,就像是魔咒,痛得她呼吸都是在饱受折磨。
一步……两步……三步……
距离那间屋子,越来越近了。
“妾身今日这般讨相公欢心,相公也不知道奖励奖励人家……哼,生气了……”
“相公真的不打算哄哄妾身了吗?……那妾身也不要理相公了……再也不要为相公唱曲儿了……”
司灼站在门外,右手已经抬起很久很久了,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会懦弱到连推门而入的决心都定不下来。
为什么,害怕吗?
可是,又害怕什么呢?
“啊……相公不要啊……妾身不敢了,不敢威胁相公了……嗯啊……相公轻点……”
“嗯啊……相公……妾身会害羞的……相公不要这样嘛……门外来客人了,让人瞧见妾身……嗯啊……妾身还怎么见人嘛……”
“小妖精,你也会有害臊的时候啊?”
屋内的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清冽干净,低沉性感。
“轰——”
门口的司灼就像被雷阵雨中闪电劈中,血液停止了流动,微张着的唇怎么都发出不了任何声音。
这个声音,是她魂牵梦萦的声音,是她做梦都不会忘却的声音……
因为,这是晔华的声音。
晔华消失了两次,两次都和晔萱在一起。第一次去抛弃在危险中的她,去寻找他们家的古墓,这还有情可原。
第二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这般辛苦地混进鬼域,这般艰辛地找到了这所宅子,到底为了什么?
“相公……不要这样……啊……快停下来嘛,妾身害羞……等她走了咱们再继续好不好……嗯啊……”
晔萱露骨的呻吟声还在继续,说得害羞,可是就像她的歌声一样,有的只是兴奋和得意。
“小妖精怕什么?既然客人想看……那就让她看个仔细好了。咱们继续,让相公好好疼爱疼爱你……”
晔华的唇角邪魅勾起,眼睛只是随意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屋子的大门“砰——”得一声,开到最大。
一时间房间里暧昧气味扑在司灼的脸上,所有的不堪全部暴露在她的眼睛里。
床榻之上,女子衣衫不整,酥胸半露,雪白修长的大腿勾在男人的腰肢上。
藕臂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微昂着下颌,媚眼如丝地等着男人进一步的欢爱。
晔华温柔地拥着叶萱,性感的薄唇狠狠地吻住晔萱火红的唇瓣。
唇齿相触,大手揉捏着那对饱满的胸部,丝毫不顾及有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翻云覆雨。
司灼的唇在颤抖,手指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绷紧了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说不出来话,她也动不了,就好像被使了定身术,定在了原地,做这里唯一的观众……最可悲的一个观众。
“相公……吻这里……啊……相公就是这里……”
“你真得太吸引人了,小妖精。”
晔华咬住了晔萱的耳朵,半张薄唇舔舐着的脖子,一路向下。
司灼闭上了眼眸,眼泪浸透她的睫毛,从脸颊滑过,“啪嗒——啪嗒”摔落在地上。
就像她的心一般,被摔得四分五裂,不能愈合。
“够了!……够了……”
第一声愤怒,第二声却只有悲伤。
司灼终于开口了,身子也犹如孤独的一根芦苇,大风吹过,无依无靠,下场就是陨落在自己最珍视的地方。
她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张着嘴,却连“啊……啊……”声都发不出来。
晔华停下了动作,温柔体贴地将晔萱的衣服拉好。
他坐正了身子,衣服半敞,可以看见他精壮的胸膛。
那个胸膛,以前只有司灼一个人拥有,现在却被另一个女人霸占。
“安心的做一个观众,都不会吗?真是无趣。”
晔华抚摸着晔萱的青丝,眼神冷睨地扫了司灼一眼。
和他往日的眼神一样,冰冷,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