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噩梦
大
“绿若！”
司灼猛然从梦中惊醒。
“呼……呼……”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已经熄灭的蜡烛，还有明亮的房间，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
司灼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刚翻了一个身就听见了屋外的嬉笑声。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落落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起床了，而屋外的笑声就是她传来的。
“醒了么？快起来穿衣服，大家都已经吃过饭了，姥姥在厨房给你留了一些。”
司灼刚醒没一会，晔华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原本害怕吵着司灼，看见司灼正望着她的时候，也就相视一笑，大大方方地进来了。
“刚醒没有多一会，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被吓醒了。”
司灼撑着床坐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不是很好。
“梦见什么奇怪的梦了？搞得满头大汗。”
晔华替她拂去贴在脸上的发丝，还不忘把棉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司灼的身子。
司灼摇摇头，没有作答。
那个梦里她成了一个叫做绿若的女子，她生性大方活泼，和她朝夕相处的竟然是少年时的晔华。
太奇怪了，而且太惊悚了！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梦见那个画面呢？
“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晔华看着发呆的司灼皱起了眉，关心地问道。
“晔华，你爱我吗？”司灼恍然间抬眸，期盼着晔华的回答。
晔华估计没有想到司灼一醒来就会问这个问题，明显的诧异了一下，才微微勾唇，闪烁其词地回答道：“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哦。”
心里最重要的人，却不是爱她，对吗？
司灼掀开被子下了床，拿着架子上的衣服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起来。
“昨天晚上姥姥把我带到祠堂说了许多话，她好像知道你不是人类了。她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这个我知道，无妨。我娶的是你，最主要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其他别想太多。”
晔华在一旁伺候着司灼穿衣服，体贴入微。
“贫嘴。我姥姥知道你是鬼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或者惊讶吗？感觉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我却惆怅得整夜无法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那么可怕的梦。”
司灼穿戴好衣服的时候，又坐回了床上，弯着腰开始穿袜子鞋子。
“这斗篷要披上吗？”晔华看见架子上的一件白色斗篷，顺手取了下来。
“不要！”司灼睁大了眼睛，情绪波动非常大。
晔华蹙眉，将斗篷随手放到了一旁，坐到了司灼的身边。
他握住了司灼微微颤抖的手，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总感觉你今天不对劲。”
司灼发现自己失态了，吐了一口气捂住了脸，“我没事，估计还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精神有点恍恍惚惚的。
没事没事……我先去洗漱吃饭了，省得姥姥又生气。”
她胡乱地挠了挠头发，又从床上站起来，直接走了。
面对司灼的仓皇而逃晔华越来越觉得不正常，不过司灼不想说的事情他也不会去追问，他从来不会去强迫她，在心里留一个疑问后跟着离开了。
“司司，一起床啦？快来堆雪人啊！你看我堆的雪人好不好看！”
落落穿着大红色的短款羽绒服，脚上配着一双黑色的雪地靴，兴高采烈地在院子里的桂树下滚着雪球。
“你不怕冷的啊？小心一点，别吵着姥姥了，她喜欢清净。”
司灼路过落落的身边停了一下，对她竖着食指示意小声点。
“姥姥不在家，好像要出去两天，去什么山上的宗祠里。”
落落调皮地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了司灼的脸上，乐得合不拢嘴巴，“是不是好冰？哈哈哈……待会叔叔说带着我们去附近的林子里打野兔呢！你要不要去啊？”
司灼被冻得打了一个激灵，嫌弃地拍掉了落落手，“好冷啊！别闹！你玩你的，我去吃饭了。至于打野味的事情，我还是免了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林烊靠在桂树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时而偷偷看着笑得心花怒放的落落，唇角也不自觉地勾勒出温柔的笑意。
黑色的手套遮住了他蔓延到手腕上的黑线，和雪白色的白雪对比起来，那么显眼，却又不会发现任何线索，仿佛被世界遗忘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告诉司灼，姥姥突然执意要去一趟村里的宗祠，不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不允许他们陪着一起去。
一大早吃完早饭姥姥就一个人带了油纸伞，备着干粮，拄着拐棍朝山上走去了。
爸爸妈妈不放心，所以才找了一个去打野味的借口，顺道从林子里的小路跟上去看看，只要确定姥姥平安到达就可以了。
司灼点了点头，埋头吃饭，不说话。
她在心里琢磨着太多可能性，也许姥姥去朱雀一族的秘密地点看一看，也许是去宗祠里祈求着什么。
总之，在他们结婚前去一趟宗祠，绝对不会有简单的目的。
司灼吃完饭收拾干净后，爸爸就带着林烊还有兴奋的落落徒步去了林子里，晔华被妈妈喊着开车去了镇子上置办东西。
老宅子里突然来了许多人，饭菜储备完全不够了，而且一个星期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了，有很多东西要去镇子上转转的，以防万一到时候缺东少西没法弄。
大伙儿都有事做，唯独司灼一个人哪儿也不愿意去，百般无聊的她突然想出去转转了。
她回到屋里戴好围巾和手套，关上宅子的门就沿着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平时一直有人跟在身边，这么难得一个人的机会，她倒是觉得挺不错的。
冬天，大雪纷飞之后，把世间万物带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就像置身在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
松的那清香，腊梅的浓香，白雪的那冰香，给烦躁不安的心一种凉莹莹的抚慰。
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司灼感觉自己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司灼低着头看着自己浅一脚深一脚踩出来的脚印，脸上的笑容越发随和。
“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哪儿来的动物脚印。”
司灼走着走着。发现岔路口蔓延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动物脚印，大小看上去大概是猫的脚印。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