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之

第265章 你们在做什么

整整一下午司灼都在装睡,就连落落醒了起了床抹着眼泪离开她都没有动一下。

晔华将那张带血的照片藏了起来,司灼亲眼看见的,就放在她给晔华亲自挑选的大衣隐藏口袋里。

那个口袋的位置,紧紧地贴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即使晔华的心脏不再跳动。

“醒了吗?怎么睡了这么久。”

天色已然落下了帷幕,冬天城市里的夜晚很少看见星星。

司灼被晔华温柔的喊醒了以后,一下子就被窗外的星空给迷住了。

月光是如此清冷,颤颤的感觉如一粒碎石,轻轻击似一潭温柔湖水的心底,轻轻荡漾,映照出点点滴滴、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

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萧瑟的意境更是加重了对往日挚爱的痴恋,在夜的幽寂中,在这份辽远的静意里。

“今晚的夜色很美啊!”

司灼披上了一件衣服靠在床头上,眼眸深深被璀璨的星光吸引。

“就像你的眼睛……特别是你笑起来的时候,像撒满了星光,很美很美……”

晔华抬眸随意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停留,他揉了揉司灼的头发,将刚买来的热粥端了过来。

“医生说你内火太旺盛了,最近委屈点多吃清淡的。”

他用勺子在碗里轻轻地搅拌着,薄唇吹着凉气。

司灼侧过头看着晔华,头发、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一处都不放过。

她以前觉得自己晔华的脸是她记得最清楚的脸,可是现在仔细看去,竟然没有那么熟悉。

“都说薄唇之人薄性,你好像不是这样。”

司灼张嘴咽下晔华喂过来的粥,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娘子心里,为夫是什么样的人,那便是什么样的人。”

晔华细心地照顾着司灼,每舀一勺粥都会轻轻地吹一口,生怕烫着司灼。

“呵呵……”司灼看着晔华小心翼翼地模样笑了起来,“你都没有呼吸,吹了有用吗,粥不烫的。”

晔华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微微勾唇,“我在努力做一个人,一个可以永远可以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爱着你的人。”

司灼的心“咯噔”一下揪了起来,她怔怔地望着晔华的眼睛,心绪翻江倒海。

医院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看上去一重重的,似乎就穿越不过去。

司灼转过头,望了望疏朗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没有语言,一副冷峻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司灼将口中的粥咽下去,抿了抿唇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晔华继续喂着碗里的粥,只是不再每一勺都吹一下。

“不……不是这样的。”

司灼摇了摇头,手指不安地扣在一起,“自从冥婚开始的那一刻,你就表现出了非常强的占有欲和爱意。太突然了,你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晔华蹙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冲动的人呢?”

他好像生气了。

司灼深呼一口气,“你刚才还说,我眼里的你就是你,现在又问我怎么知道……我好像也不知道了。”

司灼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拿开,拉上被子将整个人都蜷进了被窝里。

浓重黑色的夜幕上,微黄的弯月弓刀似的,云朵飘过遮住了星辰,只放过稀疏的简单几颗星星。

星星像是镶嵌上去,遥远而渺小,看上去就像是钉在天上的钉子,钉住了好多人的心。

晔华无言,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关了病房的灯,又重新坐回他下午坐的那个位置。

昂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不理会那份悲凉。

寂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病房的门被外面“咚咚咚”地踢了几下以后,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像是落落的哭闹声。

“开门啊……宝宝到家啦……哈哈哈……我给你钥匙,你帮我开门……我的包呢……”

“这不是你家,你慢点!”

“不是我家是你……家啊?臭流氓,不要脸!呸……”

乱七八糟的话透过门传进来,司灼确定是落落的声音后立刻坐了起来。

晔华也迅速地睁开眼睛,一个瞬间移动到了门口,打开了灯和门。

落落一直趴在病房的门上,门被晔华从里面打开后,落落整个人失去了依附力朝着前面摔去。

晔华不是很喜欢有人碰他,下意识地就侧过了身子,生怕落落扑到他的身上。

“小心!”

好在祁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落落的胳膊,将她揽进了自己宽阔有力的怀里。

“放开我……果然是……臭,臭流氓!”

落落的脸颊彤红,漂亮的眼睛里扑闪着不一样的风情。

也许是酒精的副作用太大,她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想要推开祁昊,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落落!落落,你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司灼来不及穿衣服和鞋子,直接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冲到了门口。

她将落落从祁昊的怀里接过来,摸着落落滚烫的脸,担心地问道。

关改会也在场,她吸了吸鼻子回答道:“我和我哥在外面吃饭,她突然打电话找了过来。

本来我哥的意思吃个饭就行,谁知道她疯了似的,喝了那么多的酒!还……”

“会会!”

祁昊训斥了一声打断关改会的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不起哈!落落找到我,我不仅没有照顾好她,还看着她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对不起。”

司灼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关改会也说了是落落先主动找到他们的,也怪不得他们。

她对祁昊和关改会抱歉地说道:“是我对不起才对,麻烦你们了。可是,不应该把她送回家的吗?”

落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趴在司灼的肩膀上咕咕哝哝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满嘴的酒味刺激着她的口鼻,司灼难受地想吐,脸色也很是不好,但为了落落也只能忍了。

“她非要来找你,哪儿也不去。还好喝醉前告诉了我们你在这家医院,怕太晚你们着急,就把她送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喝成这个样子。”

祁昊估计是累坏了,他揉了揉鼻子,双手掐着腰站着。

司灼看见祁昊的手腕上不少抓痕,估摸着都是落落留下的。

虽然每次看见祁昊都会心虚,但是这次她真的要感谢祁昊和关改会了。

落落靠在司灼的身上也不安分,不停地晃着身子,似乎很难受。

司灼的身子骨还很虚弱,也支撑不了多久,就在司灼要固定住落落的时候,晔华直接拎着落落的衣领将她丢给了祁昊,然后弯腰把司灼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喂!你干嘛?”司灼拍打了两下晔华的胸膛,不解地问道。

“她暂时没事,不过你再光着脚站下去就有事了。”

晔华不理睬门口瞬间傻眼的祁昊和关改会,也不顾司灼的挣扎,强行抓住了司灼的脚,温柔的揉搓着。

“我……我没事的!”司灼的脸上泛起红晕,害羞地对祁昊笑了笑。

“我怀有身孕在不能扶着她,能不能麻烦祁大队长把她扶进来,不好意思!”

晔华就是这样,他的眼睛里从来不会有多余人的身影。

即使落落喝多了醉成这样,他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司灼的脚底渐渐传来一阵暖流,她知道是晔华在用功力给她暖脚了。

刚才太情急,没有穿着鞋,冬天这么冷,对胎儿很不好的。

她抬眸满足地笑着,还是晔华的心细。

落落被祁昊和关改会一起架着进了病房里,可是在他们还没有把落落安置下来的时候,病房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林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他手里拎着不少吃的东西,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祁昊搂着落落的那只手。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