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长话短说

“啊——啊——”

巨龙咆哮，利爪狂舞，却见那渺小的魔道领头的女人被狠狠地裹入天空，发出凄厉地悲鸣！

君晔华眼神淡漠，对着黑暗的夜色，用自己手指的鲜血，画着血色的咒语。

古老的咒语吟唱着，空气被“噼里啪啦”地撕裂开来，一道黑色的裂口被君晔华徒手撕开，像是打开了另一个诡异的世界，幽幽的阴气弥漫出来，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魔女，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君家的百口亡魂，血偿绿若的性命！”

“不要！！”

“晔华，晔华！”

“轰——轰——”

鬼域被强行打开，君晔华腾空掐住了魔道领头的女人的脖子，席卷着漫天的火苗与阴气，隐没在黑沉沉的裂缝大门之中。

鬼域裂缝在空气中旋转着，失去了君晔华的力量支撑，逐渐消散在夜幕中。

垠老口吐鲜血，颤抖着手，喊道：“不可……不可……”

呢喃几句，便失了意识，晕厥在了半云的怀里。

不过短暂的一个钟头，原本热闹祥和的山寨，此时此刻却只剩下了半云一人，陪着奄奄一息的垠老了。

“为……为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火，还在燃烧着，半云呆滞地看着一切。

祠堂里的烛光摇曳，似乎是感受到了老者所诉说的悲烈氛围，连火苗都寂静了不少。

司灼听到了正是最关键之时，那白发老者却戛然而止，摇晃着脑袋，端起酒壶晃了晃，将最后的一点酒后倒进了杯子里。

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引了出来，不满皱眉，催促道：“然后呢？然后晔华和那个魔道领头的女人去哪儿了？如何了？还有那个村子的村民是否都安全逃脱了？”

盘子里的花生已经所剩不多，老者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端起了小酒盅，仰头就是一口温酒。

“嘶~”他享受地砸了咂嘴，说道：“不能说咯，不能说咯～”

“为什么？这明显才说了一半啊？”白亦小鬼也凑了过来，瞪着黑色的瞳孔，不开心地抱怨道。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着司灼身后的位置努了努嘴，“喏，醒了。”

司灼只觉得身后冰凉，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径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深邃眼眸，惊的她险些惊叫出声，直接缩到了一旁。

“你……你醒了？”司灼睁着眼睛，结巴问道。

晔华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

“见你听得仔细，没有打扰。”

“你早就醒了？”

晔华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后的他竟然依旧没有改变动作。

他一直保持着单手支撑额头的姿势，不过眼神凌厉了一些，睨了那老者一眼，说道，“半云，你何时如此多言？”

“主上，半云也是难得有人作伴嘛！”那老者顿时咧了咧嘴，挠头笑了笑。

如此腼腆模样，哪里像个七旬老人。

司灼远远地躲在一旁，和白亦小鬼一般惊呆了模样，诧异道：“半云？你是……你是那个半云？怎么可能呢？这都一千多年了，难不成……”

“你何时这么爱听故事了，还是关于我的？”晔华慵懒地掀了掀眸子，戏谑地对司灼说道。

司灼冷哼一声，回敬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若不是想知道紫翎珠和镇魂珠的下落，我怎会去听关于你的事情。”

“那现在，还要继续听么？”晔华不气不恼，反而勾唇浅笑。

白亦小鬼却在这时从司灼身后露了个头出来，抢先说道：“要！还没说完呢！这老头子怎么就是那个半云了？”

“白亦！我们走，找紫翎珠去！”

司灼着实气恼不过，一想到和自己的弑亲仇人共处一室，尤其是还没有能力杀了对方，就委屈到不行。

说着，她便要起身，拉着白亦离开。

“主上……”半云老头子为难地喊了一声。

晔华坐正了身子，活动活动了脖子，淡漠地说道：“你大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至于紫翎珠和镇魂珠的下落，我便不会再帮你找寻，如何？”

“你威胁我？”司灼嗤笑道。

“不曾。”晔华说道。

“只要与你相关，我便不会就范。”说罢，司灼转身离开。

司灼咬紧了唇，她不信，她不信除了他君晔华，就真的寸步难行，救不了落落，救不了珺之了！

祠堂的大门眼看就要被司灼打开，半云老者着急地瞪了晔华一眼，拼命地使着眼色。

晔华无视了他的眼神，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了下去。

只见他双臂枕在脑后，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所以，连仇也不想报了么？”

“吱嘎——”祠堂的门已经被打开一道缝，嗖嗖的冷风终于找到了可以肆意猖狂的机会，蜂蛹而进。

司灼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司灼的手指死死地握紧门栓，指甲也在红漆木上留下了划痕，她倔强地站在风口处，那双想要走出去的双脚，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离开，便失去了寻找灵珠的消息，还有家人报仇的机会；

留下，她实在无法面对晔华这张脸，这张她曾经爱之深切，如今却恨之入骨的脸。

“司灼，走不走啊？”

白亦小鬼回头怯懦懦地看了一眼晔华，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司灼的衣角，似乎不是很想离开这里。

半云那个老头子显得和白亦小鬼一样纠结，作为旁观者，晔华和司灼之间的感情他们左右不了。

仇恨也左右不了，至少他们却不想二人这么一直僵持下去，毕竟晔华的眼睛里印刻着的人，都是她司灼一人罢了。

“哎呀，这大冬天的风雪大，你一个小姑娘穿得这么单薄，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说要是遇到了豺狼虎豹的，你喂它是喂它还是喂它？”

半云老头子看出来司灼还在犹豫不决，便起身上前拉着她往回走，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司灼冷哼一声，拒绝道：“我才不回去，才不要跟那个恶魔共处一室！”

“哎呀，这怎么能叫共处一室呢？我不也在这呢嘛，这个小鬼头也在呢！”

半云老头子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了司灼不撒手，为了讨好她，直接凑近了过去，悄咪咪地说道，“还有啊，主上的故事我还没说完呢，你难道不想听下去了？”

司灼身子一怔，未等回话，白亦小鬼却抢先开了口，“想！想听！”

“谁要听关于他的故事啊！我要的是紫翎珠和真魂珠的故事！”

司灼自从知道这半云老头子是晔华的左右手后，态度瞬间变得天翻地覆，完全没有好脾气了。

“对对对，真魂珠的故事。哎哟，这冷风嗖嗖的哟，冻死个人了，先把门关上，别冻坏了你还有你的老祖宗们！”

半云老头子连哄带骗把司灼又拖了回来，不过这次司灼却是和半云老头子并排坐在了一起，远远地瞪着悠哉悠哉的晔华，气鼓鼓地磨着牙。

“呵呵......”躺着的晔华将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看见司灼如此傲娇的模样，格外想笑。

白亦小鬼屁颠屁颠地趴在地上，托着下巴催促道：“快点说，晔华进了鬼域后，怎么样了？”

“这个嘛......”说的便是晔华的故事，这主人公醒了，半云老头子却是不敢再多言了。

“长话短说。”晔华看出半云在忌惮自己，立刻挥了挥衣袖，准了。

司灼不屑地翻了晔华一眼，将头扭了过去，看着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