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门后邪祟
男人的魂魄被林烊死死地控制在面前,待全部喊出来后,林烊空出一只手点燃了一道符纸,合上眸子嘴里开始念道: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
“轰——”
符纸迅速燃烧,男人的魂魄逐渐消散。
司灼知道,他被赶去投胎了。
林烊的手法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将王家的后患解除了。
不带丝毫情绪地说道:“你要说话算话,否则我亲自送你去警局。如果我没猜错,你儿子定是被恶鬼所缠,惹火上身了吧?”
王天风的妈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仅吃惊,更多是有些激动,态度也立马缓和,说道:“高人!怪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希望高人一定要出手救救我家风儿啊!”
嘴上祈求着,身体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林烊的面前,抓着他干净的白衬衫衣角,一遍又一遍地哀求道,“只要你救了我家风儿,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别墅,豪车,什么都可以!”
林烊垂眸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衣角,答道:“驱鬼除邪,道家职责。”
“我们王家说话算话!只要高人喜欢,要什么都可以!”
王天风的妈妈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林烊是否有那个能力,跪在地上,死死地扒着他不放。
眼泪混着脸上的血一起落下来,煞是吓人。
“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林
烊微微皱眉,淡淡地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哭成泪人的落落,没有再说什么。
略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摆脱王天风妈妈的纠缠。
夏落落看出林烊的心思,上前将王天风的妈妈搀扶起来,贴心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感激地看了一眼林烊,而林烊则蹲在地上收拾着法器,没有发现。
司灼凑过去帮着林烊,却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师父,他家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林烊抿抿唇,看着地上的男人尸体,伸手将他不瞑的眼睛合上,“已经闹出人命了,是个不小的脏东西。”
司灼将手抬到额头处,她真的看不了那个尸体。
太恶心了,半张脸都被撕没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脏东西这么残忍?
“还有,”林烊装好东西,起身后又喊住了司灼。似乎是纠结了几秒钟,才继续开口说道,“待会站远点,你肚子里有鬼胎,那些脏东西最喜欢吃婴灵了。”
说完,林烊拎着包率先走进了别墅内。
司灼听了林烊的嘱咐,下意识地摸着肚子,搜寻着宝宝的气息。
感受到宝宝还安安静静的在睡觉后,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神经太过于紧张了。不过司灼还是感到了温暖。林烊那样沉默寡言的人,竟然还会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越来越有师父的样子了。
王天风妈妈和夏落落跟着林烊进去后,司灼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晔华,挑眉询问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晔华点点头,上前握住司灼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严声命令道:“在后面,不许靠近!”
看来情况真的不妙了,就连晔华都嘱咐她不要靠近。
司灼默默决定,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要过去了,她要保护好宝宝!
夕阳已经落下,万籁俱寂,天空一片灰暗。走在王家别墅的花园里,看着月亮偷偷的躲进云层里,只是偶尔露出半张阴森森的脸。
四周无风,树木纹丝不动的屹立在原地,静谧地诡异。
林烊带头走在最前面,司灼则被晔华护在身后,走在最后面。
她不安地四处望着,她害怕有东西在她后面,比如说后面突然跳出来一个鬼什么的。
司灼敛气屏息,挽着晔华手臂的手,越收越紧。
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前面,全神贯注地向四周扫瞄,丝毫不敢放松。
她怕自己的松懈,会让邪祟钻了空子。她受伤都没事,宝宝千万不可以有意外。
虽然花园到别墅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可是司灼却像走了一个世纪似的。
她不了解富人是怎么想的,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却没钱多装几个路灯吗?幽暗的光线,又处在郊区,不觉得阴森吗?
林烊进了客厅后,便驻足不前。
蹙着眉,观察着屋里的情形。司灼他们紧随其后,站在了门口。
司灼客厅里能嗅到血的腥味,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中,仿佛禁锢许久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让人在大脑无法思考的一瞬颤抖起来。
房间内灯光很暗,只有天花板上边角处几个小灯泡发着微弱的亮光。
原本装修布置豪华的别墅,已经杂乱不堪。
桌子沙发全部被掀翻在地,装饰品也全部破碎的躺在地上。
水晶大吊灯半挂在楼梯扶手上,地板上喷洒着一片一片的血迹。
司灼捂着鼻子,却依然可以闻见那浓郁的血腥味。
就在她准备寻找血腥味的来源时,林烊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地走进客厅中央蹲下身子,捡起一旁破碎的花瓶瓷片,挑起了什么东西。
黑色的皮毛,身体被完全撕烂。缠绕在一起的内脏和肠子,随着林烊挑起来的动作,晃晃悠悠地垂在半空中,血滴“啪嗒啪嗒”的打在地板上。
“呕~”夏落落以为林烊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凑了过去。
结果立马扒着嗓子躲到了一旁。
司灼虽然也觉得恶心,可是却没有想吐的感觉。估计是和刚才在门口,晔华给她渡气的缘故吧。
“黑狗。”林烊扔了手里的污秽之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后,拎着背包开始往二楼走去。
也许说黑狗别人觉得没什么,可是黑狗血想必一定知道。
那邪祟可以不惧黑狗血,将这狗撕扯成这般模样,也算是不可小觑了。
夏落落稍微好些了后,学到了聪明。不再跟着林烊身后,而是躲在王天风妈妈的身后,含着眼泪,喏喏地问道:“阿姨……这都是天风做的吗?”
她和天风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了,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做出这么残忍,又恶心的事情。
王天风的妈妈无奈地点点头,“你叔叔还在楼上守着……他也……我们王家造了什么孽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泪又溢了出来。
话虽没说完,但是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看来王天风的爸爸也出了事儿了吧。
真搞不懂,事情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报警?
如果单单是为了守住面子,不让公司出现舆论,那也太不值得了。
司灼跟着晔华上了楼梯,在这种黑暗中她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
刚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一位浑身染着鲜血的中年男人,抵着柜子堵在一间房的门口。
鲜血混着汗水浸透他的衣衫。他满身狼藉地靠在柜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爸,你怎么样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王天风的妈妈心疼地冲过去,泪眼婆娑地捧起丈夫的手,哭得更加厉害。
那只手,只剩大拇指和小拇指两根手指了。
鲜血还不停的往外涌,断口处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泛红的骨头。
“造孽啊……造孽……”王天风的爸爸合上眼摇摇头,声声叹息。
司灼不禁往晔华的怀里凑了凑,晔华搂着她的腰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她才稍微好了些。
不给他们过多喘息的机会,被堵住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捶击声。
王天风爸爸抵着的柜子也在晃动,看来,是防止王天风从里面出来,把他堵在里面了。
柜子不停地响着,晃动地也越来越厉害。
忽然!
一只血淋淋手打破柜子伸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掐住王天风爸爸的脖子,死命往里面拽。
王天风的爸爸只觉得不寒而栗,还未反应过来,就变得无法呼吸了,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双手不停地扑腾着。
王天风的妈妈尖叫着上去就要掰开那只手,林烊却把她拉到了身后。
怒视着那只手,大喝道:“畜生!还不速速松手!”
几乎同时间的,他二指之间夹着一张符咒,嘴里念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符纸极速飞向那只手上,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迅速燃烧起来。
“啊——”门后传来一声亦男亦女的惨叫声。
震得人耳朵发疼,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只血淋淋的手倏地松开王天风爸爸,抽了回去。
符咒的火只会烧到邪祟,不会伤害到正常人。
王天风的爸爸再次获得空气后,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谢高人……谢……”
“别说废话了。再这么下去,他不死也丢半条命了。”
林烊不耐烦地打断王天风妈妈的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对夏落落淡淡地说道:“带他们去包扎下。一切有我……们。”
落落没有注意到林烊最后一句话的断点,满脑子都是懵的。
听到林烊安排她任务,她慌张地点点头,和王天风的妈妈搀扶着王天风爸爸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