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艰难抉择
大
石楠不知巳风伯为何这样笃定，但这其中一定有着他不知道的隐秘。
可是既然巳风伯不想说，自己也就没有多问，前线战场打成什么样子，可能都影响不到城里的情况。
不过他并没有放巳风伯离开，实际上因为巳魃的缘故，他肯定也是不愿意离开的，而石楠心中已经其实已经确定了想法。
讲不准这个巳风伯就是他这次任务的关键。
昨天为了他，石楠天眼一直开着，当然，其他人身上的三盏火也不是没有看起来比较虚弱的，但虚弱成这个样子的，只有巳风伯一个人而已。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而且不管是这个巳风伯，还是巳魃都和自己刚认识的轩辕女有着不小的渊源。
“这真是困难任务啊？太刻意了吧？”巧合这种事情，如果只是偶尔发生一次，石楠还可以接受，可是现在呢？
自己刚认识轩辕，她就要出去打仗了，紧接着自己本想碰碰运气，就遇见了巳风伯和巳魃，然后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了解到了一些战争的情况。
石楠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巳风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事情，应该大差不差的就是接下来事情的线索。
总不可能是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告诉自己原因吧？那也太变态了...
这段时间里，石楠是一点都没有着急，几乎就是在城里过上了平平常常的日子，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去摆摊儿，然后谁家修个灶台啦，修个台阶啦，他也会去帮忙。
“啧，这钱是真好赚啊...”石楠刚领到工钱，足足有六个大金锭，而自己只不过是磨了几块儿石头，用作一家人院子里的石桥的围栏而已，甚至都还没有安上...
山鬼在外面都看傻了：“还过上日子了...”
“他还真没骗我...真是个石匠啊...”韩小松也不由得感叹道，“这功夫真扎实啊...”
山鬼刚想说什么，却只是深吸一口气，没有说出口，只是心中暗想，可不得扎实，两辈子的手艺呢...
只能缓缓开口：“半个月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韩小松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同意山鬼的观点：“不见得吧...自我认识他开始，他向来都是这个样子，估计他已经发现什么了，只是我们看不出来。”
山鬼想想也是，现在其他人的情况可能还赶不上石楠呢，任务当中的石楠都不担心，自己也没有必要着急：“行吧，这样也好，隐藏实力。”
韩小松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一次看向任务当中的石楠。
石楠开开心心的拿着钱，回到了院子当中，巳风伯的身体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陪着巳魃一起玩了...
只是现在还是不能有直接的接触，看到石楠回来之后，巳风伯面带笑容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饭菜在桌子上，自己吃吧。”
石楠也是轻笑一声：“还挺贤惠...”
可是就在这稀松平常的傍晚，轩辕家的一个老管家匆匆忙忙跑进了院子里，慌乱的四下查看，看到巳风伯之后急切的问道：“石大人在哪？”
巳风伯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那老管家就脚步匆匆的跑了过去。
“石大人！”
石楠这饭刚吃两口，就被这一声吓得差点儿噎住，好不容易顺下去，一回头就看见老管家跪在地上，急忙将他扶起：“艾玛，这是干啥啊...快起来，啥事儿啊？”
“轩辕大人...战死了...”
“啥玩意儿！？”石楠震惊的看着老管家，急匆匆将他扶到椅子上，“你再说一遍？”
老管家颤抖着手伸入怀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封沾有有血迹的布帛：“轩辕大人战死之前，差人将这个送了回来，说是一定要交到您的手里。”
石楠接过布帛，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不为别的，自己看不懂...
但此时自己不能表现出来，深吸口气：“好，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将老管家送出家门之后，石楠又看了看手中布帛，胸口起伏明显。
轩辕女的实力不俗，而且一场马上就要胜利的战争，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战死呢？
石楠整个人就警惕了起来，脑海当中马上想起了那天巳风伯说的话，他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上战场了...
当时自己还以为这是因为马上就要答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石楠走进院子当中，巳风伯正陪着巳魃玩的开心：“你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到了晚上，石楠借故将巳魃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拿出了布帛：“小巳，你识字吗？”
巳魃水灵灵的摇了摇头，可爱至极：“不！嘿嘿嘿...”
然后石楠手里的布帛忽然被抢走，再一抬头布帛出现在了巳魃的手里，正拿在手里闻呢。
“好闻~娘亲的味道~嘿嘿嘿~”
石楠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不能证明什么，只能说明上面的血迹可能真的是轩辕的而已...
忽然石楠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这里认识这么多人，现在能帮助自己的，好像只有一个而已...
“一环扣一环啊...”石楠从巳魃手中将布帛拿了回来，然后轻声说道，“自己玩儿去吧，小巳。”
手中攥着布帛，步伐不算快速的朝着巳风伯的房间走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
巳风伯已经睡下了，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边，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着他。
石楠现在也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相信他，所以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犹豫的...
但他却不能去轩辕家问里面的人，他们对轩辕女是完全相信的，所以她说的话，他们都会去做，可是他们却不一定相信自己。
如果自己连轩辕送出的布帛都看不懂，说不定会引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那情况会更加麻烦。
而如果随便在外面你找一个人，说不定就把话传成什么样子，人言可畏啊...
这个时候，巳风伯忽然感觉的自己身边有人，揉了揉眼睛，睁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啊？你怎么来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石楠面色凝重的问出这句话，要的就是巳风伯的一个反应而已。
巳风伯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该可以吧？怎么了？”
石楠看到这个反应，有了些放心的感觉，这是一个正常人遇到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的正常的反应，肯定是带着疑惑的。
“你看看这个...”石楠将手中的布帛递到了巳风伯的手中。
巳风伯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布帛，然后展开读了起来，那上面本身就没有几个字，巳风伯的反应却很大，在石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巳风伯就已经带着布帛跑出了屋子。
石楠见状赶紧追了出去，拉住了他：“干什么去？”
“他们骗我！他们骗我！？”巳风伯此时脸上的表情复杂，神情也变得奇怪起来，“他们说只要我将雨师箓还给他们，就会立刻停止战争的！”
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两人都站在雨中，身上很快就被雨水打透了。
石楠费力将巳风伯控制住，双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上面写了什么！？”
巳风伯悠悠开口：“战可挡，天地何挡？雨师现世，大水吞我将士，现求友在城中寻吾儿，送前线，或有转机。吾用身化壁垒，可挡十日，轩辕绝笔！”
石楠现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
自己好像不应该怀疑他...
“你...”石楠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只能先拉着他进屋去了。
石楠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轩辕以为前线战事出现的大水是巳风伯的手笔，实际上在她上战场的当天，巳风伯就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
而他让自己把巳魃送到前线应该也是因为巳魃是巳风伯的儿子，看到总归会心有悸动，可他娘的现在前线那个雨师根本就不是巳风伯啊，就算带着巳魃过去也没用啊...
“啧...这不扯呢么...”石楠将目光转向巳风伯，“你曾经也是雨师，有什么办法吗？”
“我？”巳风伯苦笑中带着些自嘲的意味，“我早就失去了雨师的能力...”
石楠也面露苦涩，无奈的叹息响起：“唉~那有什么后果你总会知道的吧？”
“轩辕的实力，以命相搏，如果只能抵挡十日的话...想来现在前方战事已经岌岌可危了...”巳风伯其实直到现在也没有相信轩辕女已经战死的消息。
石楠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面露难色：“先顾好眼下吧，你能不能先把雨停了？”
巳风伯其实已经强制自己平静下来，眉头微皱：“不是我...”
外面忽然金光一闪，一条背生双翅的熠熠生辉的大金龙盘旋在天空之上，发出阵阵龙吟。
巳风伯目光一怔，口中喃喃自语：“应龙...”
“应龙？”石楠打开窗户，抬头看去，果然，那应龙飞过之处，阴云散去，阳光重现，照射在他身上的阳光竟然反射出五彩的霞光。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应龙的身影才消失不见，天空中也恢复了光明，如果不是地上的积水未干，还真看不出来，刚才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石楠刚想打开房门走出去，一道金光就从眼前闪过，再回头的时候，一个身着黑金华袍，头戴金冠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巳风伯面前。
二话不说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力道之大，扯的那布噼啪作响：“巳风伯，是不是你！？”
“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能完全操控那雨师箓！？”应龙暴怒的样子极其可怕，红着眼睛，脸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金色鳞片，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压制着他。
石楠丝毫都不会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化出真身将巳风伯活剥生吞下去。
刚想开口拦下应龙，巳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一下子跳上了应龙的头顶，扯着他的金冠，奶凶奶凶的：“放开我爹爹！”
可是那应龙何等实力？又怎会被一个小鬼儿缠住？
另一只手向头上抓了一下，就将巳魃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看到是谁之后应龙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没你的事！”
说罢便将小巳魃随手一丢，好在石楠眼疾手快的将小巳魃接住：“长记性了吧？这也插手？”
应龙已经举起了拳头，眼看就要落下，石楠也适时开口：“行了，别装了，你要真想杀他还要动拳头吗？”
“你就是轩辕说的那个人？”应龙用力将巳风伯推了出去，转身面向石楠，“找到巳魃为何不送去前线？”
石楠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着他：“风伯就在这里，我将小巳送过去有什么用吗？”
“我要是你，就将前线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说不定我们还能想出办法解决。”说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正愁不知道前线的事情呢，这就来了一个了解的，还真是想睡觉枕头就送到了。
应龙一甩衣袖，瞥了巳风伯一眼：“我不信他。”
“重要吗？”石楠怀中抱着小巳魃，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应龙还是没有心平气和谈谈的意思，其实他在城中感受到巳风伯的气息之后就已经知道了前方的雨师根本不是他，但雨师箓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的战场之上...
所到之处毫无生机，就连轩辕也...
他本就是受了轩辕的意，回到城中寻找石楠的，却没想到先感受到了巳风伯的气息，这才下来看看，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在一起了。
石楠也是轻叹一声，然后朝着巳风伯的方向缓缓说道：“那你先说，如果继续浪费时间，会有什么后果？”
巳风伯捂着胸口缓缓起身，坐在了石楠对面的位置上，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大水将至，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