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兜肚香袍

蒙古北撤的当口，飞虎军军营。

辛弃疾正在沙盘上看着江南西路的地形图。

副将贾瑞说道：“这次我们沿长江西进，一路上吸收义军两万多人。

北面江州已经稳定，第三舰队、第四舰队已经进入三江口。

我方经略地区包括隆兴府（南昌）、筠州（高安）、袁州（宜春）、临江军（樟树）、吉州（吉安）、南安军（大余）、赣州、抚州、建昌军（南城）、兴国军（湖北阳新）

因为隆兴府、兴国军和金军直接接壤，兴国军现在被金军控制。

隆兴府有守军两万，原太守仍然举棋不定，现在还不能得以实控，所以我军和江州驻军不能连通。

我军现在驻扎在江南东路景德镇，江南西路南方各州、军皆已经接受改编。

福建路王大猷部接手了赣州和建昌军防务。

广南东路因为在配合广南西路杜杲的增兵训练，只接手南安军防务。

去掉必要守军，大概还可以再集中一万多能战士卒，其他新兵必须接受训练。

现在主要是缺马，特别是战马，铠甲覆盖率很低。

因为时间紧，路途遥远，总部装备还需要些时日才能送到江州。

这次补给我们可以分得战马3000匹，铠甲套，火器一个基数。

我们对面的金军驻扎在通城（湖北省咸宁市通城县）和平江。

通城守将关山，听名字是宋人，但是他是地地道道的金国人，出生在盖州。

通城位于长江中游北岸，为荆州地区的北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平江守将完颜良田，平江北与通城、岳州相连，西与潭州毗邻。地貌以山地和丘陵为主。

境内河网密布，分属汨罗江和新墙河两大水系。

对于骑兵突袭来说有点不友好。

两股部队加上临时征的汉卒约七万，实际金兵不到三万，主要兵力在兴国军与曹友闻的江州驻军对峙，数量不详。

我军飞虎军有3000骑兵，6000步兵，其余只能作为辅兵使用。

目前还没有铠甲，骑兵只能当轻骑兵使用，这次补给到了我们就可以对金军进行反击了。”

辛弃疾看着地图：“这个隆兴府知府到底什么态度？”

贾瑞摇摇头说道：“知府应该是觉得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动他。

隆兴府地处长江以南，水陆交通发达，形势险要，自古有“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之称。

全国五大造船基地之一。

大城之中又设有子城（内城），又称为瓮城，设十二个城门，南有抚州门，东有坛头门和琉璃门，东侧外廓为永和门，其他我们用不上。

全境以鄱阳湖平原为主，东南相对平坦，西北为丘陵。

隆兴府自古就是一座水城，具有“西山东水”的自然地势，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城，古民谚就有“七门九州十八坡，三湖九津通赣鄱”之称。

水网密布，赣江、抚河、玉带河、锦江、潦河纵横境内，湖泊众多，

有青岚湖、军山湖、金溪湖、瑶湖、白沙湖、南塘湖等数百个大小湖泊，

城内四湖：东湖、西湖、南湖、北湖。

骑兵突袭效果不好，还得步兵。”

辛弃疾淡淡地问道：“知府叫什么名字？”

贾瑞回道：“蔡河。”

辛弃疾看着地图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来是他。

他不是怕金人，而是怕我们，怕我们进城清算，以王爷的心性，怎么会饶了他？”

贾瑞眼睛一眯：“大人何出此言？”

辛弃疾嗤笑一声：“十几年前，我做过江南西路转运使，他还是个隆兴府的八品秘书郎。

因为傍上了太子这条大腿，几年就坐上了知府的位置，只是他的手段过于残忍。

太子为求长生不老，就命方士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

这些方士认为那些未经人事的的宫女的月经可保长生不老。

太子本身是不屑于做这样下三滥的事的，但总有人会做。

蔡河散尽家财，大量购买十三四岁的女童量产经血。

其间必定备受侮辱和摧残，据说是要1000少女的初次经血同时服用。

但是1000少女不可能同时初潮，便让少女服用激素药来促使其初潮的来临。

蔡河惨无人道不许女童进食只让她们喝水，并且控制女童的睡眠造成她们月经不调以提前排经增加月经量。

所炼制的丹药不外是秋石、红铅之类。

所谓秋石，就是用童男的尿去其头尾，熬炼成如精盐一类的结晶体。

所谓红铅，则是用童女初潮的月经血加以熬炼成辰砂状。丹药名为“九白丹”和“兜肚香袍”。

每年被蔡河折磨死的女童无计其数，你觉得王爷会不会弄死他？”

贾瑞点点头：“一定会的，而且蔡河死得一定非常惨！”

辛弃疾嗤笑一声：“所以说，他怕了，投降金人底下的人也不能干，所以就尬住了。”

贾瑞躬身行礼说道：“大人有办法了？”

辛弃疾点点头：“不用等盔甲了，明天点兵出发，收复隆兴府！咱们去会会他。”

……

翌日，隆兴府流言四起，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纷纷。

“香秀娘，你怎么还有心思出门？”

“不出门干活吃什么啊？”

“听说因为金军犯境，知府蔡大人这回买不到女童了，要抓城里的女童炼药呢。”

“对啊，你家香秀该成人了吧，今年十三了吧。”

“是啊，赶紧藏起来啊，坚持几天，梁王来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梁王大军不是去江州了吗？”

“你没看到前几天街口贴得告示吗？梁王要接收隆兴府，知府大人没同意！”

“告示？”

“是啊，没到一天只不过被士兵都收走了，但还是有很多人看到梁王要来了。”

“就是说书先生说的淮国公梁峰吗？”

“是！就是把金人打得半死，割地赔款献公主的梁王。”

“说书先生说，金国趁着梁王去征战夏国之际，偷袭了鄂州城，皇帝陛下都失踪了！”

“快跑，官兵来了！”

类似香秀娘这样的百姓何止成千上万，哪个父母能忍心自己的孩子被抓去炼丹？

隆兴府人心惶惶，而此时的隆兴府郊外，辛弃疾带着一十八精骑已经进入隆兴府隆兴站幽冥小组的秘密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