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荒野林地追黑影
大
随后，在下和刘八徒商量一番，让他每两天送一次兔子。
……
朱宽说完，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
狄仁杰想了想，“朱掌柜，你难道不怕食客吃出来？”
朱宽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当时想着常客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过往的客商，吃一次未必来第二次，就算感觉不对劲也不会回来问。”
狄仁杰继续追问，“刘八徒被判处四年徒刑，之后你这兔子又是从何处来的？”
“找其他猎户购买的。”
沉默片刻。
狄仁杰大喝一声，“朱宽，你开面馆不想着顾客至上，反倒拿兔肉冒充羊肉，以次充好，现在证据确凿，法不容情。”
朱宽表情沮丧，缓缓低下头。
狄浦拿出刚写好的案件卷宗，安排朱宽签字画押，然后让厨子和小二两个证人也画了押。
见朱宽已经认罪，狄仁杰面向围观的百姓，深吸一口气，“朱宽，根据大唐律法，本官判处罚你银子一百两，充公，再重打二十大板。你服是不服？”
朱宽吓得失神，然后捶胸顿足，悲声哭诉，“大人啊，这一百两银子，判罚太重了，草民几辈子才能赚这么多银子啊。”
狄仁杰高声怒喝，“对你这种奸商，必须从重处罚。”
……
“真没想到，朱宽看似只是傲慢，没想到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奸商，只想着眼前的利益，活该关门。”
“这厮，居然挂羊头卖兔肉。”
“为富不仁啊，我还在他家吃过羊肉面，当时就感觉味道不对。”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肃静。”
狄仁杰冲着众人抬手示意，然后一声令下，“来人啊，将朱宽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郑武拱了拱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名里吏，随后一个别子掀翻朱宽。
两名里吏分别站立两侧，高高举起行刑杖，重重落下。
只听见木板打下去的声音，“啪”，“啪”，“啪”。伴随着朱宽一声声的惨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屏气凝神，静静地注视着。
过了一会儿，郑武转身面向狄仁杰，拱了拱手，“大人，犯人朱宽行刑完毕。”
只见朱宽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半个长袍，他趴在地上，哀嚎不断。
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你带朱宽回去，收取罚没的银子。”
“是。”
李文扬拱了拱手，带着两名里吏，架起朱宽离开了。
狄仁杰起身看了看围观的百姓，“退堂。”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意犹未尽，过了好久，才陆续离开。
西河村集市，朱宽面馆。
李文扬带着两名里吏，架起朱宽来到朱宽面馆中。
“一百两银子。”李文扬向朱宽伸手索要。
朱宽扶着柜台，缓缓挪到后面，打开账房，走了进去。
不多时，他走出账房，将一个布袋递给李文扬，李文扬打开布袋，数了数，正好一百两银子。
西风客栈，二楼雅间。
临近中午时分，狄仁杰和四大亲随干办，正在商议接下来的事。
本来要查枯井中的狗骨头，现在只揪出了兔肉代替羊肉的奸商。
这些熬煮过的狗骨头又是谁丢到枯井中的呢？
杨铁毛家的羊肉面有膻味，如果现场做一碗，应该也是毫无疑问。
牛随风家的羊肉面用某种波斯佐料遮盖了羊肉的膻味。
这两家似乎没有问题，那么是谁？
……
狄仁杰几个人探讨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
冷风吹过开着的窗户，进入雅间，狄仁杰不禁打了个冷颤。
狄浦走到窗户边，关上窗户。
西河村西北，荒野林地，枯井边。
过了黄昏时分，月朗星稀。
在枯井附近的一个隐蔽处，衙役小六和另外两名衙役小声闲聊着，他们时不时地搓手或者跺脚。
其中一名衙役向手中哈了一口热气，“六捕快，要不，咱们生一堆火取暖吧？”
“不可。”
衙役小六果断地摆了摆手，“万万不可，如果那丢狗骨头的人看到这里有亮光，必然不会前来。”
“真冷啊，难道咱们就这样干冻着？”刚才说话的衙役看了一眼其他两人，“我看这么个鬼天气，那人也不会前来。”
“嘘——。”
另一名衙役将食指伸到唇边，示意噤声。
衙役小六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看向远处，眼神直勾勾的。
衙役小六转身向后看去。
在朗朗月光下，一个黑影向着枯井的方向缓缓走来，黑影佝偻着脖子，他的背上似乎背了一个很沉的长布袋。
走了几十步，黑影停下脚步，左顾右看。
见没有异常，便继续向着枯井方向走来。
“六捕快，怎么办？”最先看到黑影的衙役侧脸看了一眼衙役小六，压低声音。
衙役小六想了想，随即低声提醒。
“别出声，咱们三个先偷偷把他包围起来，等他走到枯井边时，一起闪身出现，将其合围起来。”
过了一会儿，黑影来到枯井边，探头看了一眼枯井口。
接着，他再次左顾右看，然后卸下长布袋，快速解开，并对着井口举起。
这时候，一个长长的影子照射在枯井附近，慢慢向枯井边移动。
“什么人？”
黑影抬起头，失手丢下长布袋，高声惊问。
借着溶溶月光，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穿着衙役服的官差，那人正是六捕快。
六捕快一挥手，大喊一声，“弟兄们，上。”
说着，快速冲上前去。
黑影快速扫视一周，见到身后和右侧也有衙役快速围过来。
来不及思考，黑影快速转身，脚下发力，向左侧的荒草丛里冲去。
“快追。”
衙役小六一边追赶，一边高声喊叫。
很快，黑影越过一人高的枯草，穿进黑咕隆咚的密林，三名衙役看不清黑影，只能根据脚步声，紧紧追赶。
过了一会儿，三名衙役跑过密林。
前面的树林比较稀疏，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黑影正在拼命地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