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可疑的蛛丝马迹
大
稍停片刻之后，狄仁杰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随后，他将四大亲随干办，逐个看了一遍，“既然凶手抛下死者头颅之后，是向荒野林地退去，那么死者的尸身，能藏在哪里呢？”
郑武皱了皱眉，恍然间笑了，“想必是枯井或者断桥那里。”
李文扬和段诗雨同时点了点头。
段诗雨看了一眼郑武，“不错，这两个地方比较隐秘，而且和凶手退走的方向一致。”
稍停片刻。
狄浦腾地起身，“大人，在下去准备灯笼，喊上几个衙役。”
狄仁杰微微颔首，“正好仵作还在，咱们一起过去，省事。”
西河村西边，荒野林地，枯井附近。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狄仁杰带着一行人来到荒野林地的枯井边。
狄浦提着灯笼，在枯井旁缓缓地晃了晃。李文扬眼前一亮，伸手指着枯井旁的地面，“大人，有情况。”
狄仁杰几人全都顺着李文扬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枯井旁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枯草和干枯的落叶，其中一边的地上杂乱无序，似乎有踩踏的痕迹。
狄浦将灯笼提到井檐上，看到井檐上的泥土似乎也有一些脱落的现象。
郑武伸长脖子向枯井中看了看，又回头看着衙役小六，“六捕快，你下去看一看。”
“是，郑护卫。”
狄浦拍了拍衙役小六的肩膀，“小心点。”
衙役小六从一名快班衙役手中接过一只灯笼，其他两名快班衙役，给小六绑好绳索。
李文扬、郑武和两名衙役用力拉着绳索的一端，将小六慢慢放入井中。
一点。
一点。
绳索慢慢放入枯井。
待绳索放到井底位置，小六大声叫嚷着，“停，停——。”
李文扬四人同时停止放绳子，伸脚抵住井檐，用力固定住。
在井底中，衙役小六刚挪一步，被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差点栽倒。
他快速扶住井壁，将灯笼向下探去，顺着灯笼的余光看向脚下。
随后，他抬头仰望井口，“里面有个死尸，稍等一下。”
枯井边的众人，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看到了抓捕凶手的希望。
过了一会儿，衙役小六解下自己身上的绳索，捆绑在尸体上。
又过了一会儿。
衙役小六再次抬头，大声呼喊，“拉。快把死尸拉上来。”
李文扬、郑武和其他两名快班衙役，急忙用力拉扯绳子。
不一会儿，一具无头尸体被拉上地面。
枯井旁的众人表情各异，段诗雨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们把六捕快忘了，我还在井底呢？”
井底再次传来小六急促的呼喊声。
狄浦连忙大喊，“六捕快还在井里，快点解开绳索，扔到井中。”
李文扬和两名衙役快速扶起尸体，郑武解开绳索，将一端扔到井中，“六捕快，接绳子。”
不多时，衙役小六捆绑好自己，抬头高喊，“拉。快把我拉上来。”
李文扬、郑武和其他两名快班衙役，急忙用力拉扯绳子。
不一会儿，小六被拉上地面，两名衙役上前帮忙解开绳索。
小六一连喘了几口气，“嗐，憋死我了。”
这时候，仵作走到尸体旁边，开始检验尸体。狄浦和另一名衙役各自提着一个灯笼，分别站在尸体两边，帮忙照明。
狄仁杰、李文扬和郑武凑到一旁观看尸体。
段诗雨和三名衙役分散开来，站在周围，负责警戒周边的环境。
狄仁杰看了一会儿，“李文扬、郑武，咱们三人看一下周边有没有凶手逃走的路线。”
“是，大人。”
李文扬和郑武拱了拱手。
随后，狄仁杰三人各自取了灯笼，分开查看周围的地面。
过了一会儿，三人陆续走回枯井旁。
汇总结果之后，狄仁杰叹了一口气。
周边都没有其他足迹，也许是路面上的泥土过于干燥所致。
那么枯井旁的现象，一定是凶手惊慌之下，乱了阵脚，这才留下了一些痕迹。
不知不觉中，狄仁杰的眉头渐渐锁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仵作走到狄仁杰旁边，拱了拱手，“大人，尸体已经检验完毕。”
狄仁杰收回思绪，看向仵作。
仵作指了指枯井旁的尸体。
“从无头尸体来看，死亡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上下年纪。尸身肚腹膨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死亡原因是喝了加入砒霜的酒中毒而亡，死后被凶手割去头颅。”
狄仁杰连忙追问，“死亡时间是昨夜吗？”
仵作点了点头，“死亡时间是昨夜亥时五刻到今天子时二刻之间。”
狄仁杰想了想，随即向仵作询问，“这和凶手抛到朱宽家院子中的头颅，一样的死因，一样的死亡时间，难道是一个死者？”
“卑职再去看一看。”仵作转身走回尸体旁边，蹲下身来，伸手测量了一下死者脖子的轧数。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来到狄仁杰旁边，“启禀大人，很可能就是一个死者。”
“果然如此。”狄仁杰微微点头。
一阵子沉默过后。
狄仁杰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来，仔细核验。
过了不久，狄仁杰的目光，被死者紧紧攥着的右手吸引。
狄仁杰伸出双手试图掰开死者攥紧的右手，居然没有成功。
“李文扬、郑武，过来一下。把死者的右手小心掰开。”狄仁杰站起来，转身看了看李文扬和郑武。
“是，大人。”
二人答应着，走到尸体旁边。
狄浦提着灯笼凑近一些，帮忙照明。
不一会儿，李文扬和郑武合力，缓缓掰开死者的右手。
原来死者右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一些细小的黑灰色粉末。
“大人，你看，这是什么？”李文扬扭头看了看狄仁杰。
狄仁杰快步走过去，盯着粉末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仵作，“仵作，你也过来看一看。”
“是，卑职明白。”
仵作紧走几步，来到尸体旁边。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又凑近闻了闻。
随后，他满脸羞愧地走到狄仁杰旁边，“卑职无能，认不出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