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见性大师报案情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长袍男子伸出右胳膊，向前挥动了一下。

蒙面男子跑到长袍男子前面，微微弓起身体。

长袍男子凑近青年男子的耳朵，耳语几句，蒙面男子顿时张大了嘴巴。

过了一会儿，蒙面男子轻轻地点了几下头，缓缓向后退去。后退几步后，他冲着长袍男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山洞。

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常乐县衙，后院。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狄仁杰、翠儿和四大亲随干办，都在后院练习武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何人前来鸣冤？

狄仁杰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同时将宝剑收入剑鞘。

其余几人也都停了下来，来到狄仁杰旁边。

“大人，不好了，有个和尚前来报案。”一个守门衙役从角门处跑进后院，来到狄仁杰面前。

难道和南山五佛寺有关？

狄仁杰看向守门衙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尚？”

“是的，大人。”

狄仁杰想了想，“你把他带进二堂，本官这就过去。”

“是，属下告退。”

守门衙役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后院。

常乐县衙，二堂。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狄仁杰一行人走进二堂，看到守门衙役和一个僧人站在一旁等待。

见礼已毕，守门衙役退出二堂。

来的僧人正是五佛寺的监寺——见性长老，见性长老竖起单掌，“阿弥陀佛，狄县令，贫僧在南山山脚下的一个沟壑中看到一个死者。”

难道是失踪的香客，牛老保的大儿媳牛郭氏？

狄仁杰抬起头，看向见性长老，“见性大师，死者莫不是一个女子？”

见性长老微微低头，“大人所料不差，从衣着来看，像是一个女子。”

“不知大师是如何发现的？”

“今天一大早，贫僧从菜园子的门房出来，准备挑水浇菜。”

“菜园子哪有门房？”狄浦忽然打断见性长老的话，“上次，你带狄大人和在下一起去看过，并未看到什么门房。”

狄仁杰几人同时看向见性长老，期待他的解释。

见性长老竖起单掌，作了个半鞠躬，“施主所说是五佛寺后院的菜园子，其实，在五佛寺外还有一处偏院，那里也是一个大菜园，贫僧所说正是此地。”

狄浦脸色微微变红，“大师请继续。”

见性长老向狄浦点了点头，又看向狄仁杰。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天刚蒙蒙亮，贫僧醒来之后，走出门房。

站在门口，看着院子中的菜地，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可是仍旧感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意。

思来想去，便想着去山下去挑水，浇一下菜地，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很快，在院子的一角，贫僧找到扁担和木桶，挑起扁担走到院外。

一路上，景色宜人，贫僧一边向着山泉的方向走，一边四处观看山林间的美景。

约莫走了三百六十多步，贫僧无意间向一旁的干沟壑瞥了一眼。

突然，那些杂草丛中有一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引起贫僧的注意。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其他行人。

由于十分好奇，贫僧走到近前，仔细一看，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女子，花花绿绿的是她的衣服。

于是弯腰上前，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哎呀，他死了。”

贫僧撂下扁担和木桶，急忙跑回门房。

在门房里，喝了半壶茶水，待冷静下来，这就前来县衙报案了。

……

一阵子沉默过后。

狄仁杰看向见性长老，“见性大师，清明那天夜里，你是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遇到过奇怪的事？”

见性长老双手合十，闭目陷入冥想。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渐渐发出光亮，“真有怪事。”

本来贫僧修习佛法，一切皆空，自是睡眠很沉，几乎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偏偏清明那天夜里，被一个女子的悲惨哭声惊醒。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阵诡异的哭声传来，那声音中充满一丝幽怨和悲凉。

悲惨的哭声在山间回荡，循环往复。

贫僧连忙起床，掏出打火石，点亮灯笼，然后打着灯笼，走出门房向外查看。

突然，看到远方很远的山间，有一团绿色的火苗在来回移动。

难道是鬼火？

嗯，清明时节有什么冤屈的亡魂，游荡在山林之间？

想到此处，贫僧走回门房，熄灭灯笼。

随后，拿起桌上的木鱼，走到床铺旁，盘腿坐下，一边敲击木鱼，一边默念佛经，试图超度鬼火。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贫僧心头一惊，不由得加快了诵经的速度，同时木槌像雨点般快速敲击着木鱼。

现在想来，也就是女子的午夜悲声和那团鬼火令人起疑。

……

见性长老说完，狄仁杰又问了一些问题，没有其他新的发现。

这时候，狄浦安排见性长老，按要求签字画押。

狄仁杰思索了一会儿，“见性大师，稍等片刻，劳烦你带路，本官前去现场勘查一下。”

见性长老冲着狄仁杰竖起单掌，微微低头，“阿弥陀佛，贫僧愿意效劳。”

随后，狄仁杰吩咐李文扬和郑武召集人手。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在县衙前院，仵作和四名快班衙役陆续赶来。接着，狄仁杰、见性长老等人走出二堂，来到前院。

狄仁杰走到众人前面，转身面向众人。

沉默片刻

狄仁杰简单说了下，见性长老在南山的一处干的沟壑旁，发现一具女子尸体的事。

其余众人攥紧拳头，准备前往现场。

随后，见性长老在前引路，狄仁杰带着四位亲随干办、四名快班衙役和一名仵作，极速前行。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一行人来到了南山的一处干的沟壑旁。

只见沟壑旁的杂草丛中，果然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尸体。

尸体腹部的衣服上有一滩干涸的血渍，花花绿绿的衣服上有撕扯的痕迹，看上去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