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问案

第70章 最后的公正审判

“吱呀。”

木门似乎被打开了。

黑衣蒙面人左右看看,接着提起灯笼,走进房里。

这时候,杨铁毛在脸上蒙一块布,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刀,蹑手蹑脚地溜到中间那间房屋的门边。

只见房门开了一小半。

杨铁毛躲在一侧,偷偷向里看去。

在房间里,黑衣蒙面人一边轻手轻脚地迈步,一边抬起灯笼四处照看。

不多时,他的目光被桌子上方墙上的一幅画吸引。

画的背景是一个商行的房间,房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副木桌椅,一个异域男子坐在椅子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吃面。

画面中的男子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高鼻梁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

他吃面时,脸上似笑非笑,透露出一股子诡异。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

“啪。”

突然,窗外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

杨铁毛赶紧躲远了一些。

黑衣蒙面人急忙走到门边,缓缓扒拉着门,向外挑起灯笼。

“喵呜,喵呜。”

一只野猫从院子中窜了出去。

屋外静悄悄。

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远离门边,杨铁毛再次来到门外,向里窥看。

黑衣蒙面人已经来到那幅画前,伸出右手取下画,放在桌上。

墙面上一个格子一尺见方的格子,呈现在眼前,格子里面放着一个镶着金边的精致木盒。

黑衣蒙面人将灯笼放在桌上。

然后取出木盒,打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

“砰。”

杨铁毛飞起一脚,踢开木门。

黑衣蒙面人合上木盒,快速转身。

杨铁毛手持长刀,缓缓走进房里,向黑衣蒙面人逼近。

黑衣蒙面人面露惊慌,抱起木盒,向前冲去,意欲夺门而出。

杨铁毛一刀捅进黑衣蒙面人的腹部。

“啊——。”

黑衣蒙面人惨叫一声,伸手抓住刀背,怒目盯着杨铁毛。他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是你?”

杨铁毛的眼神中充满杀气,“是我,我就知道是你。”

随后,抽出长刀,接着一刀劈砍下来。

“蠢货,我本来打算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杨铁毛冷笑一声,俯身扯下黑衣蒙面人的遮面布,看到果然是厨子。

接着,杨铁毛掰开黑衣蒙面人的胳膊,夺下木盒。

过了一会儿,他扯下自己的遮面布,缓缓直起身,盯着桌上的画。

还是将他扔到枯井中。

杨铁毛微微点头,扛着尸体,走出院门。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杨铁毛来到断桥附近的一处荒草丛旁边。

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嘿。”

杨铁毛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只几个瞬间的工夫,他很快冷静下来,丢下尸体,跑向断桥附近的斜坡。然后顺着斜坡,一口气跑回家中。

……

交代完命案,杨铁毛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了。

堂下围观的百姓顿时怒骂起来,纷纷指责杨铁毛心狠手辣。

狄仁杰想了想,看向杨铁毛,“杨铁毛,本官问你,卢九可有亲属?”

“听卢九说,除了搬走的那一户亲属,没有其他亲人。”

狄仁杰接着追问,“小二董阿牛和厨子呢?”

杨铁毛想了一会儿,“董阿牛是个孤儿,草民没听说他有亲戚。厨子的父母早死了,他是一个老光棍,没有子女,也没听说有亲戚。”

“杨铁毛,你一时冲动杀死卢九,真是不值;为了秘密,杀死小二和厨子,更是不该;使用特殊佐料,让食客对你家的面上瘾,最是不义。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草民无话可说。”

狄仁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现在证据确凿,杨铁毛杀害卢九,董阿牛和厨子,罪不容赦。”

缓了一口气。

“依据大唐律法,宣判如下:杨铁毛犯有多起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斩首示众。上书行文,递交刑部核准后,秋后处决。”

停顿片刻。

“杨铁毛,你服是不服?”

杨铁毛低垂着头,向前一拜,“草民,悔不当初,愿意认罪。”

随后,狄浦走过去,安排杨铁毛在案件卷宗上签字画押。

待签字画押完毕,狄仁杰高喊一声,“金班头,将杨铁毛押入死囚牢。”

“是,大人。”

金龙领命,带着两名站班衙役押解杨铁毛,出了大堂。

狄仁杰长舒了一口气,一拍惊堂木,“退堂。”

堂下听审的百姓,意犹未尽,又疲惫不堪。他们一边谈论着,一边陆续离开了大堂。

随后,狄仁杰安排郑武带着衙役,将小二董阿牛和厨子的尸体,葬在杨铁毛家的祖宅中。

在杨家祖宅院子中,挖出卢九的头颅,与其尸身合葬在杨家祖宅中。

之后,狄仁杰又安排金虎派人呈送刑部公文,暂且不提。

办完这些,狄仁杰想起来牛随风的事来,于是再次提审刘八徒。

根据刘八徒交代,牛随风也是用他家的兔子肉代替羊肉,不过他每次购买的比朱宽的略少一些。

刘八徒再次画押之后,狄仁杰安排衙役将牛随风传来询问。

牛随风眼看隐瞒不过,只得如实交代。随后,也被处罚了一百两银子,外加杖责二十大板。

常乐县城,南城门附近。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南城门外,几棵大树围成一个半圈。在这些树下,一个牌九摊子前,两个老者正在玩牌九。

其中一个老者正是房古义。

人老了,睡眠就变少了。房古义睡不着,就约了一个同样睡不着的邻居玩牌九。

城门附近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过了一会儿,顺着城墙,由西向东走来一人,此人正是南宫无计。

不多时,南宫无计来到牌九摊子前,坐在房古义旁边,看两个老者玩牌九。

房古义扭头一看,“年轻人,要不要玩一下?”

南宫无计摆了摆手,“在下不会玩。”

停顿片刻,“老人家,福禄县怎么走?”

房古义顺手一指,“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南走,到了一个路口,向东走上官道,过了晋昌县,就是福禄县地界。”

南宫无计站起身,拱了拱手。 “多谢,在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