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刘三山禀报案情
缓了一口气,刘三山又转身向回走了三十五六步。
这条道路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断断续续的,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刘三山直起腰来,想了想,接着低声自语,“这一路上,鲜血一直滴落,难道是刚才那个人影受伤了?”
刘三山摇了摇头,捡起锄头,走进家门。
“当家的,这么大的雾,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其妻子刘王氏从厨灶间走出了。
刘三山放下锄头,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刘王氏听得目瞪口呆,叹了一口气,“依我看,真该让胡半仙给你算算命。”
说罢,刘王氏走进厨灶间继续忙活。
刘三山也跟着进去,帮忙添柴加薪,可是他的心中却一直想着遇到的这些事。
刘王氏切好白菜,转身将其放入锅里,无意间瞥了一眼灶膛旁的刘三山。
看到刘三山呆呆地盯着灶膛里的火,他的眼睛渐渐地明亮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表情变得错愕。
“当家的,你怎么了?要不这就去胡半仙家看看?”
刘三山收回意识,“孩他娘,那人不一定是受伤流血了,也可能是……。”
话刚说到一半,刘三山腾地起身,“不好,我这就去禀报里正。”
接下来的事,就是跟着里正来到这里报案。
……
段诗雨眨了几下眼睛,嘴角上带着一抹微笑。
李文扬扭头正好看到,“段姑娘,怎么了?”
段诗雨看了看李文扬,又看向狄浦,“刘三山,你是想说那人影也许是杀人的凶手吧?”
刘三山一脸诧异,“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诗雨看向刘三山,“如果是他受伤流血了,既然是一个村的人,见了你,大概率会向你求助。而那个人影却是急匆匆地离开。”
刘三山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好险啊!”
一阵子沉默过后。
李文扬看了看段诗雨和狄浦,“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在下去通知大人去。”
说罢,转身就要走。
“李大哥,且慢。”段诗雨连忙拦住,接着看向狄浦,“大人曾经说过,兵贵神速,迟则生变。管家,大人不在,你来安排一应事宜。”
李文扬转回身,看向狄浦,点了点头。
狄浦思索了一会儿,“文扬兄,在下和里正一起去通知集市入口的捕快,你和段姑娘跟着刘三山先去现场,随后我们也会过去。”
“是,管家。”
李文扬和段诗雨拱了拱手,跟着刘三山离开西风客栈。
狄浦和里正跟着离开,前往集市入口。
话分两头,先说狄浦。
不多时,狄浦和里正来到集市入口。
整个集市被浓浓地白雾笼罩,二尺之外看不清任何物体,狄浦只能凭借记忆中值守和停尸的位置,找到正在值守的六名快班衙役。
双方招呼已毕,狄浦深吸一口气。
“陈捕快,你立即去客栈马厩里,选一匹快马,前去通知大人。”
陈八想了想,“狄管家,大人来了,怎么找到你们?”
“如果大人来了,在客栈看不到我们,就去里正家,让里正带大人去现场。”
“是,属下这就去。”
衙役陈八拱了拱手,转身快速离开。
狄浦指了指其中两名衙役,“你们两个留下来值守。”
“是,属下遵命。”
那两名衙役拱了拱手,退在一旁。
“六捕快,你们三人和我一起全都跟着里正前往现场。”
“是,狄管家。”
衙役小六和另外两名衙役应声领命。
随后,里正带着狄浦一行人离开集市入口。
话分两头,再说李文扬。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刘三山带着李文扬和段诗雨,来到他家门前。
刘三山弓着腰在道路上摸索了片刻,用手指了指地面,“你们看,这些血迹快干了。”
李文扬和段诗雨连忙凑近了一些。
只见拨开浓雾,道路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快干涸了。
沿着血迹,李文扬和段诗雨来回走了几十步,血迹一直向南北两个方向蔓延。
过了一会儿,二人走回刘三山的家门口。
段诗雨指着北方,看向刘三山,“刘三山,从这儿向北是不是通往农田的道路?”
刘三山点了点头,“是的。”
随即又补了一句,“农田的尽头是北河村。”
段诗雨扭头看了一眼李文扬,“李大哥,咱们沿着那个可疑人影出现的农田区域,查一下血迹的源头。”
“段姑娘,就依你。”
段诗雨想了想,叮嘱刘三山,“刘三山,你先回家。里正和狄管家来找你时,你就告诉他们,在下和李大哥沿着血迹向北去查线索了。”
“是,草民明白。”
刘三山转身走进院里,插上门闩。
随后,李文扬和段诗雨沿着血迹,一路向北。
李文扬心中不明白,两个方向都有血迹,为何不向南走?
想着想着,由于没有看路,被什么绊了一下,李文扬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哎呀,李大哥,你推我干啥?”
段诗雨惊呼着,扑到地上,李文扬跟着栽倒在段诗雨背上。
李文扬伸手摸了摸周围。
“别乱摸,快起来呀,压死人了!”段诗雨柔声责骂。
李文扬的脸色顿时变得羞红,他连忙双腿发力,手指点地,快速站起,“段姑娘,对不起,刚才一直在想事,没注意看路,不小心踩你鞋跟上了。”
“李大哥,你真是学坏了。”
看到李文扬一脸茫然,段诗雨伸出手,“拉我起来呀。”
李文扬连忙将段诗雨拉起来。
“李大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下刚才在想,两个方向都有血迹,咱们为何不向南走?”
“呆子,这还不简单。”
段诗雨扑哧一笑,“刘三山说那个黑影从农田回村,如果是他杀了人,那么杀人现场不就是在刘三山家的农田北边嘛?”
李文扬挠了挠头,“原来如此。”
二人说着,继续沿着血迹向北追踪。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道路两边的前方没了小麦田,而血迹依然还没有找到源头。
较远处,一处处错落无序的模糊轮廓若隐若现,似乎是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