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升堂审问狗贼子

“别喊了，去了就知道了。”郑武不耐烦地加重推搡的力道。

青年男子无奈，只得灰溜溜地跟着。

西河村集市，西风客栈。

早食时分，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和狄浦正准备前往杨家面馆。

一行人刚出客栈门，看到郑武和两名衙役押着一个青年男子迎面走来。

见面之后，郑武简短说明了情况。

衙役小六掏出小葫芦，递给狄仁杰。

狄仁杰接过小葫芦，打开闻了闻，愤怒地看向青年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蒙汗药吧？”

青年男子低下头。

“六捕快，把他带到客栈看管起来，早膳之后，本官要公审此案。”

“是，大人。”

衙役小六拱了拱手，和另一名衙役一起带着青年男子走向西风客栈。

“狄浦，早膳之后，你让里正准备升堂事宜，并让他通知丢失狗的报案人，前来西河村集市听审。”

“是，属下遵命。”

狄浦拱了拱手，退在一旁。

早食时分过后，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和狄浦，在西风客栈雅间里，听郑武详细介绍跟踪和抓捕青年男子具体的经过。

过了一会儿，里正带着两名里吏来到西风客栈，走进二楼雅间。

里正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启禀大人，审案的桌椅等都准备妥当，丢狗的报案人也已经到了现场。”

狄仁杰站起来，大手一挥，“前往现场。”

不一会儿，里正带着一行人来到现场。

在西风客栈外不远处，摆放着一个横桌，权当公案桌，另一个桌子放到公案桌一侧，摆上笔墨纸砚，作为记录案卷的书案桌。

公案桌对面不远处，架着一只破鼓。

郑武走到破鼓旁，高高举起鼓锤，有节奏地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

击鼓升堂，附近面馆的不少食客纷纷走出来看热闹，不少路人也围拢过来。

很快，周围前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狄仁杰快速走到公案桌旁坐上。

狄浦走到旁边的书案桌旁坐下，然后取出纸笔，准备记录案卷。

不多时，李文扬和段诗雨把青年男子押解到现场。

围观的百姓脸上的表情各异，有认识青年男子的，也有不认识的，不少人对着青年男子指指点点。

李文扬和郑武负责维持秩序。

段诗雨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大人，嫌疑人带到。”

狄仁杰大手一挥，段诗雨退到一旁。

郑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模有样地喊起了堂威。

“威——，武——。”

衙役小六和另一名衙役将青年男子按倒跪地。

狄仁杰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大喝一声，“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从事何等营生？因何偷窃百姓的狗？”

青年男子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衣服。

“草民姓胡名强，种了两亩薄田，后来发现根本不够吃喝，这才……。”

狄仁杰冷哼一声，“胡强，两亩地还不够你吃喝，只怕你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习惯了，荒废了田地。”

胡强无精打采地低语，“草民……，草民这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但凡你好好种地，也不至于穷得只有一件冬季的外衣。”

胡强心中一惊，这件事衙门怎么知道的？难道我早被他们盯上了？看来衙门掌握了证据，不招认不行了。

狄仁杰提高声音，“胡强，如今你被当场抓获，难道还想抵赖？”

“草民……。”

胡强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心中又是一番思索和权衡。

片刻之后，他猛地攥紧拳头，“草民愿招。”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胡强牵着一辆老驴车，走出家门。

大雾天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西河村的村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

一户户低矮的房屋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梦幻中的迷宫。胡强驾驶着驴车，缓慢前行，就像一只在迷雾中摸索的蜗牛。

过了一会儿，胡强驾驶驴车，来到村东南的一户人家土屋前。

“吁——。”

胡强轻声吆喝，同时拉住驴缰绳。

他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见还没有行人出现，轻轻跳下驴车，将驴车赶到屋子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

这户人家没有院子，堂屋和厢房没有亮灯笼。

胡强来村里观察过好几天了，踩点过几户人家，这一户人家起的较晚。

胡强拿起驴车上的一个长布袋，走到堂屋门前的大杨树后面，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汪呜，汪汪。”

在厨灶间南侧的狗窝旁边，躺卧着的一只大黄狗，腾地起身，警觉起来，盯着大杨树试探性地狂吠两声。

胡强从口袋中掏出半个馍馍和一个小葫芦。

他将馍馍掰开一个口子，将小葫芦打开，向馍馍里倒入一些深色粉末。

随后用力捏了捏馍馍，将它扔到大黄狗旁边。

大黄狗吓得后退几步， “汪呜，汪汪。”

胡强一边盖上小葫芦，放入口袋中，一边看着大黄狗。

大黄狗向前走到馍馍旁边，嗅了嗅。

宁静片刻之后，大黄狗叼起馍馍，吞咽下去。

没一会儿，大黄狗站立不稳，开始踉踉跄跄，东倒西歪。

很快，大黄狗头一歪，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胡强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狗窝，把大黄狗装进长布袋里，鬼鬼祟祟地向后撤离。

不多时，胡强走到驴车边，轻轻地将长布袋放上驴车。

之后，他快速跳上驴车，狠抽了一鞭子。

……

就这样，胡强在十里八村多次实施踩点和偷狗。

前两天，临近黄昏时分。

太阳早已落山，天色变得越来越昏暗，犹如一块黑灰色的幕布缓慢落下，三尺之外，看不清人的脸。

在西河村集市外的某个巷子里，有一户人家的一只大黑狗拴在院子外。

胡强经过这户人家，已经踩点了好几次。

每次这个时候，这户人家只有两个小孩在家，两个大人是集市上的摊位商贩，他们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回家。

胡强将驴车停在巷子外，徒步走到巷子拐角处，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