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无常的交代下
大
“这……，草民不知。”
胡强梗着脖子，坚持不想说出事实。
狄仁杰接着追问，“那黑影是你，你承认吗？”
胡强眨巴几下小眼睛，“黑影，确实是草民。”
“本官猜测，你和白无常达成交易之前，丢弃到枯井中的狗骨头，一定是你自己贪吃狗肉剩下的，或者卖了一部分给周边的一些外地商户。”
胡强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接着他又低下头，“确实早期两种都有，刚开始是偷狗吃肉，后来卖给外地商户赚了点铜板。”
“本官想来，你和白无常合作以后，把偷来的狗卖给白无常，狗骨头再由你丢弃到枯井中。”
胡强沉默不语。
狄仁杰笑了笑，“本官刚才说了，你不想供出白无常，无非是怕以后丢了财源。”
稍停片刻之后，狄仁杰大喝一声，“来人啊，带白无常。”
“是，属下这就去。”
李文扬拱了拱手，转身挤出人群。
……
“什么情况？怎么还有白无常。”
“青天白日的，不会见鬼吧！”
“难道草民听错了，县太爷要传白无常到堂？”
“嘿嘿，管他呢，吃瓜看戏。”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和波斯客商，皆是一片哗然。
“肃静。”
狄仁杰冲着众人抬手示意，然后一声令下，“来人啊，将胡强押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郑武拱了拱手，指了指旁边的两名里吏，随后一个别子掀翻胡强。
两名里吏站立两侧，高高举起行刑杖，重重落下。
只听见木板打下去的声音，“啪”，“啪”，“啪”。伴随着胡强一声声的惨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屏气凝神，静静地注视着。
过了一会儿，郑武转身面向狄仁杰，拱了拱手，“大人，犯人胡强行刑完毕。”
只见胡强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半个长袍，他趴在地上，哀声连连。
这时候的胡强，已经没法靠自己站起。
胡强只承认自己吃狗肉和卖给外地商户，不想让其财神爷卷入案件，害怕以后就没了收入来源。
狄仁杰看了看看热闹的人群，“胡强家徒四壁，没有足够的钱财赔偿狗主人，限他养好伤后，慢慢赔偿。”
转而又看向里正，“里正，这件事就由你监督执行。”
“是，卑职遵命。”
里正拱了拱手，退在一边。
在杨家面馆里，掌柜杨铁毛坐在柜台后面，一手拿着账本，看着面馆里红火的生意，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杨掌柜。”
一个沉重的低音传来。
杨铁毛转过脸，起身热情地招呼着，“客官，里面坐。”
“在下是常乐县衙的李文扬，奉狄大人之命，请你过去一趟。”李文扬向杨铁毛拱了拱手。
“狄大人？”
杨铁毛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手中的账本差点掉落下去。
李文扬目光冷峻地盯着杨铁毛，“走吧，狄大人等着呢。”
杨铁毛将账本放到柜台里，满脸堆笑地看向李文扬，“这位官爷，什么事？”
“快走，去了就知道了。”
李文扬不耐烦地催促。
杨铁毛无奈，只得跟着李文扬走出面馆。
杨家面馆中的食客，纷纷抬头盯着杨铁毛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食客撂下筷子，跟着前去看热闹。
不多时，李文扬带着杨铁毛来到公审现场。
李文扬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大人，杨铁毛带到。”
狄仁杰大手一挥，李文扬退到一旁。
郑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模有样地喊起了堂威。
“威——，武——。”
杨铁毛扑通跪地，向上一拜。
“草民杨铁毛，见过县令大人。”
狄仁杰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杨铁毛，高声喝问，“杨铁毛，你可知道本官为何传你前来？”
杨铁毛微微挺直身子，“草民不知。”
“杨铁毛，本官问你，与胡强是什么关系？”
杨铁毛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胡强，这时候的胡强已经血肉模糊，伤痕累累，还有一息尚存。
杨铁毛拱了拱手，“启禀县太爷，胡强是草民的小舅子。”
“杨铁毛，胡强偷的狗，是不是都在你杨家面馆销赃的？”
“草民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杨铁毛，扭头看看，你面馆门头上挂的是什么？那是羊头骨。”狄仁杰厉声质问，“挂羊头卖狗肉，这难道是你几十年老店干出来的事？”
杨铁毛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天在荒野林地的枯井附近，给黑影打掩护的白无常，是你提前装扮的吧？”
“是……，草民糊涂。”
杨铁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痛苦，“这些都是草民干的。”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杨铁毛，你为何要挂羊头卖狗肉？这岂不是坏了自己面馆的信誉？”
“信誉？信誉。”
杨铁毛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大笑起来。
“杨铁毛，何故发笑？”
“大人，您有所不知。”
杨铁毛脸上的神情冷冷的，“杨家面馆是这集市上最早的一家面馆，可是自从朱宽和牛随风开了面馆，低价促销，杨家面馆生意一落千丈，只得关门。”
狄仁杰对杨铁毛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有不少人也纷纷点头。
杨铁毛咽了一口唾沫，“后来得知另外两家面馆用了低价的兔肉代替羊肉，草民心中不平。重新开业后，为了东山再起，再创辉煌，这才做下糊涂事。”
“杨铁毛，具体情况详细交代一下。”
“是，草民明白。”
缓了一口气，杨铁毛交代了全部事实。
狄仁杰转而看向胡强，“胡强，你也说说吧！“
看到杨铁毛已经交代了，胡强只得忍着剧痛，诉说了整个过程。
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杨家面馆关门那天，约莫已过了黄昏时分。
杨铁毛买醉之后，回到家中，走进堂屋。
看到堂屋里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在低着头品茶。
杨铁毛盯着青年男子，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