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节
他要干什么?!
“唔——唔——”似是意识到什么,灵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奋力扭动身子挣脱的同时,也使劲摇着头想挣开他的手。
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臂力惊人,她的挣扎非但没有让自己解脱,反而弄疼了自己的右手,更刺激了他。他突然低吼了一声,转换手势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温热的唇毫不迟疑地落了下来。
呼吸瞬间被夺去,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岳沨似是疯了一般吸吮啃噬着她的唇瓣,急切地探寻着出口,微甜的津液在彼此口中纠缠,仿佛一剂诱人的毒药,明知会死,却仍忍不住为它的香甜所倾倒。
察觉灵歌僵住,不再那么激烈的挣扎,岳沨温柔了下来,辗转轻吮着她已泛红的嘴唇,一路厮磨至颈间,睡衣的领口因为挣扎而半敞开,露出如玉般润泽的肌肤,白嫩的双峰亦随着急促的喘息若隐若现。
岳沨的喉头紧了紧,强忍着扯开衣衫的冲动,擡头望向她,眸色迷离且幽暗,“他是不是也这样看过你的身子?”
33 婉妃与皇后
他……?
乍闻之下,灵歌有些恍惚,但也不过眨眼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心下忍不住腾地窜起一股火,也顾不得右手的伤,猛然一把推开了岳沨!
“你给我滚出去!”直指着门口,灵歌拢着衣衫又羞又怒,气得浑身哆嗦,“你算是什么人?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竟还存着这份肮脏的心思,做这些混账事!就算看过了又怎样?他是我的夫君,看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我……”岳沨被她大力一推,竟一个歪趔,跌在了床角,如今看着盛怒中的灵歌,竟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
察觉有东西滴在了裤子上,岳沨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却猛地一震——竟是血!
擡眼,灵歌指着门口的右手已被鲜血迅速浸红,血液透过白布,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正一滴快似一滴地坠落。
老天!他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理智霎时回归了脑海,岳沨震惊之馀,立即起身上前点住了灵歌手臂上的穴道,却仍止不住的慌乱,“我……我真是犯了混了!这丶这要怎么办?我要叫太医吗?不,不,不,我不能叫太医!可是不叫太医,又该怎么办?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看着惊慌失措丶手忙脚乱的岳沨,灵歌的怒气慢慢缓了下来,别开脸,冷道,“这里不用你管,你快些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岳沨刚开口,楼梯处已传来脚步声,云兰迟疑问道,“主子,还没睡吗?奴婢听见有说话声,是您吗?”
灵歌一听,忙看向岳沨,他却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她,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云兰转过屏风,乍见岳沨,不由吓得一跳,“王丶王爷?!”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这在儿?!惊茫转头看向灵歌,不禁又是一声惊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的天呐!主子,您的伤……”云兰觉得自己的心都快麻痹了,“奴婢马上去请太医!”
转身欲走,却又站下脚,看向岳沨,“王爷,奴婢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主子要受得罪已经够多的了,奴婢求您放她一马,立刻离开,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话说完,方才愤然扭身快步离去。
岳沨垂下眸,须臾,才又看向灵歌,“我……对不起!”他真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连最起码的分辨能力都丧失了,她怎么会是那种女子呢?更何况,她还伤了手……
灵歌笑了一下,却不看他,“我承受不起。王爷请离开吧!”
“我是嫉妒的要发狂了。”岳沨似是没听到,只那么看着她,痛苦低喃,“尤其我看着他搂着你,那时候,我简直喘不过起来,心像是快要被捏碎了,疼得让我想杀人。”
灵歌一怔,转过头看他,他却又转眸看向别处,眼神有些迷蒙,“可是我又知道,我杀不了那个人,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能,从小到大,只有他和母后最疼我,他对我来说,既是我二哥,又像是我父亲,我明知道你是他的,我不能也不该爱上你,可还是陷进去了……”转眸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想出来吗?我也想,可惜,已经出不来了。”
话音未落,已满是哀戚地笑了,身子随之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灵歌心一紧,下意识想伸手去扶他,才发现自己离他太远,根本就够不到。
手缩了缩,终是无奈地放下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注定她与他,就是这个距离。
院子里传来阵阵脚步声,显然云兰已带着太医到了。
岳沨倏然转身往外走,但走了几步,却又站了下来,迟疑许久,终是没有回头,疾步转过屏风,闪身不见了踪影。
灵歌眨了下眼,有东西从眼中滑落。
云兰匆匆奔上楼,左右瞧了瞧,没见岳沨,方才松下心跑到床边,“主子,太医……”乍见灵歌脸上的泪痕,又顿住了,“您哭了?”
灵歌回过神,忙用左手抹了抹脸,一笑,“我没事,太医来了吗?来了就请上来吧!”
云兰颔首离去,灵歌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又仔细看了看床榻,除了被褥上滴染的血迹之外,再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敛下心神,安静地等待太医上楼。
却没想小小一个手伤,竟让三位夜间当值的太医全都赶来了,三人轮番上阵,生怕出一点差错。
“小主手上的伤口甚深,本就愈合不易,若总是这样不小心,加重伤势,只怕会引致许多并发症,恐会危及性命,那时可就麻烦了,万望小主珍切,不可儿戏!”
自从她一跃成为了宠妃,太医的态度也明显较以往不一样了,不仅恭顺细致了许多,似乎连话也多了起来。
灵歌忙有礼颔首,含笑道了谢,太医惶恐,又转头看向云兰,“你们做奴婢的,就要更加小心伺候,近几日须要有人在小主身边值夜,以防小主入睡后弄伤自己,你安排仔细些的人,万不可再出一丝纰漏!”
“奴婢知道了,多谢太医。”
送了太医出去,云兰方又匆匆赶了回来,替灵歌换了新的被褥和衣衫,方才伺候她躺下,自己则悄悄退到了一旁,安静候立。
“回去睡吧。”有人在身边,灵歌更睡不着了,“你知道我睡觉一向老实,不会弄伤自己的,刚才只是个意外,用不着这么小心。”
“您说得轻巧,怎么能不小心?您这个意外,可是比弄伤自己更严重,一个不注意,可是要掉脑袋的!”云兰现下仍对岳沨满心不满,平日里挺慎重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却犯起这要命的糊涂来了?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屋子里都有什么人,要疯不成?
良久,灵歌都没有动静,云兰纵有满腹忧虑,却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板着脸,抿唇不语。
楼下有人悄声说话和走动的声音,云兰快步走下去瞅了一眼,却是小顺子与一个新来的太监,那新来的太监一脸惊惧,如今正巴在小顺子身后,走得胆战心惊。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云兰突如其来的一句,登时将二人吓得跳叫了起来,待看清云兰,小顺子才拍了拍胸口,哎哟着缓下来,“这黑灯瞎火的,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云兰“嘁“了一声,“我还要问你们呢!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晃悠什么?不怕鬼待见呐?”
“哎哟喂!”小顺子忙一跺脚,上前捂住云兰的嘴,“你可别瞎说!我刚才听见这屋里咚咚咚的全是脚步声,还瞅见了好几个黑影,结果我去下人房里巡视了一圈,一个人都没少,这就说明不是他们,你说这不奇了么?”
“奇个屁呀!”云兰一把挥开小顺子的手,“方才主子手上的伤口崩裂,我去寻了太医来,主子不让惊动你们,你们反倒自己惊起自己了,真是吃饱了撑得!”说着话,又狠狠白了他一眼。
“什么?主子的伤口裂了?”小顺子一听,撒腿就要往楼上跑,却被云兰一把拽了回来,“你又要去干什么?主子好容易睡下了,你要是再惊醒了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察觉云兰似乎较往日暴躁了许多,小顺子站了下来,“你今儿火气怎么这般大?”难道又是传说中的那几天?
云兰冷哼一声,“关你屁事,赶紧去睡觉!”话落,一扭身又上了楼。
“嘿,这娘们……”
发觉云兰脚步顿了一下,小顺子忙噤声,滋溜一下闪了,身侧的小太监一楞,跺了跺脚,低骂了一句没义气,也赶忙追了上去。
云兰扑哧一乐,心情总算稍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