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扑克和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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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扑克和钉子
你打量着周围，在这个陷阱塔的顶端上，除了考生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和小杰一起趴在塔顶边缘的地面上，咽着口水慢慢往前方的边缘移动着。
“哇，好高啊！”你瞪大眼睛往下看，因为塔太过高，有一层不知道是云还是雾气的白色气体弥漫在空中，遮挡了你往下看去的视线，你也看不清下方地面的情况，只知道这里很高，跌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有个考生自信满满地喊着他经常爬山，拿起工具凿着墙壁就攀岩下去，却在中途的墙壁上被空中飞来的巨大怪鸟叼走了。
你和小杰四人对视一眼——看样子物理层面从墙壁外侧爬下去是行不通的。
於是你们又分散开来寻找着别的方法。
雷欧力摸着脑袋，抱怨着喊：“不会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吧？”
酷拉皮卡却在左右观察后冷静地分析着：“别慌雷欧力，应该有下去的办法。”
你看酷拉皮卡沈着冷静，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周围的考生，几乎是一瞬间，你就发现了不对劲：“考生的人数不对。”
酷拉皮卡用赞同的眼神看了你一眼，和雷欧力解释道：“考生的人数少了一半，看样子这里应该有暗门。”
雷欧力对於酷拉皮卡和你都已经发现了线索感到了震惊，随即咬着牙严肃地道：“他们这么快吗？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你们三人正趴在地上寻找着蛛丝马迹，小杰带着奇犽从远处向你们奔来：“喂！我们在那边发现了暗门！”
小杰和奇犽在另一边发现的暗门正好五道，於是你们五个人站在一起，相互看着对方，约定先暂时分别，等待塔底会合。
“刷——”
你从暗门掉了下来，因为有做好跳下来的准备，所以并没有摔个狗吃屎，只是裤子上沾了点灰。
你拍了拍裤子望向暗门里的房间，里面的人貌似已经坐在地上等了很久，他“咔哒咔哒”地转头看着你，蓝色的莫西干头还是那么得有个人特色。
你咧开嘴角挥挥手：“哟！集塔喇苦先生，又见面了！”
是熟人呀！
集塔喇苦僵硬地站了起来，用他那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甲指了指正前方，柱子上的铁盘里放着两个手环，看样子是只有两个人参与的关卡。
这一关正好是你和集塔喇苦组队。
你点点头，从盘子里拿出手环，集塔喇苦也把剩下的另一个手环拿了出来，你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把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随着手环“滴”的一声，手环里72小时开始倒计时，与此同时墙面上的广播沙沙作响后，传出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欢迎二位的到来，你们所选择的是[同行之路]，如名称所言，你们接下来面对的一系列选择以及考验都必须双方同时共进退；换而言之，只要你们做出不同的选择或者你们二人没有同时取得最终的胜利，都算做失败。”
广播的声音结束后，室内又恢覆了安静。
你看了集塔喇苦一眼，毫无疑问，他微笑的表情还是那么得有礼貌，你从他那插满钉子的脸上分析不出任何情绪倾向。
集塔喇苦：“咔哒咔哒。”
你皱了皱眉，摆着手一脸严肃地对他说：“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集塔喇苦：“咔哒。”
你嗯了一声，郑重地点头：“好，那就出发吧！”
监控室里监视着你们的考官：嗯！！？马萨卡！这是什么队内加密语言吗？！
很快，进入门内的第一题就出现了。
“是否选择继续进行游戏？”
毫无疑问，选了两个圈，你和集塔喇苦走向打开的下一道门。
“请选择左边还是右边？”
你准备选右边，悄悄地看了一眼集塔喇苦，他手指也正要按下右边，你放心地按了下去。
“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嗯？这是什么问题？
你瞳孔地震，悄悄地看了一眼集塔喇苦。
这要是给你，你肯定选男生，因为你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可是集塔喇苦他应该大概率和你一样吧，看起来就是喜欢异性的样子……卧槽！
你看到了集塔喇苦手环上的答案，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哎？
你揉了揉眼睛。
他也选了男生。
你：？
你没有过多地纠结，“哈哈哈”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集塔喇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集塔喇苦默默地看着你，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你莫名其妙感觉到空气好像有点冷。
你们走向下一道门。
“你喜欢猫还是狗？”
你喜欢狗，但是因为上一道题，你对集塔喇苦的选择抱有未知性和不确定性，你侧着目光悄悄地看着他。
他不带丝毫犹豫地选择了狗，你几乎同时和他一起按下选项。
你瞪大眼睛笑得非常开心：“哎？集塔喇苦先生，你也喜欢狗啊！”
他这次回答你了，高大壮实的躯体微微打开手比划了一下：“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你点头：“是这样没错，狗狗确实比猫猫听话。”
他：“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你惊讶地“哎”了一声：“因为弟弟总是不听话，所以很困扰吗？”
他举起一根手指在空气中划着：“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你怒了：“哈？给他惯的！揍他！”
他摇着头：“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你作深沈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集塔喇苦先生可真是个好哥哥，你弟弟长大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集塔喇苦睁着死鱼眼，赞赏地看了你一眼。
监控室里的考官怒摔薯片：“喂！！！”
“语调都一样，‘咔哒咔哒’四个字怎么翻译出来这么多话的啊！！！”
“你们怎么沟通的啊！！！”
后面大多都是“喜不喜欢香菜”和“是甜党还是咸党”类似的选项，万幸的是你和集塔喇苦的选择非常巧合地一模一样，你们所有的选择题都很顺利通过了，最后一道题是“理论”还是“实战”，你和集塔喇苦不带犹豫地选择了实战。
这个时候广播响了，里面传来考官异常兴奋的声音，看样子好像是憋屈了很久，终於能报覆回来的开心。
哎，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考官恶意满满地说着：“欢迎来到实战环节，这次的考题是‘躲避沙滩排球’，两个人一队，每个人三分，被球砸到或者碰到都失去一分，率先失去所有分数的队伍失败。顺带一提，你们的对手是被判三百五十年的牢犯们。”
你觉得规则还挺简单的，看着从场中间缓缓升起的台子，和集塔喇苦一前一后地走了上去。
台子地面上堆满了厚厚的沙子，正如题目“沙滩排球”一样，中间用网隔开，看起来就和你所认知中的沙滩排球一样，但是你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这场考试里有太多未知且无法解释的事情了，经常打得你措手不及，必须时刻警戒。
对面台子上走来两个人影，一个身形巨大，壮硕如熊，胸前牌子是1；一个身形矮小，看起来特别像小孩儿，胸前牌子是2。
游戏开始，对方先发球。
1号猛吸一口气，爆裂发达的肌肉一紧，你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个球就要往集塔喇苦那边飞去。
你视线才往集塔喇苦看去，2号就在排球靠近球网那一刻忽然一个后空翻一脚踢球，改变了排球的方向，那高速发射的排球竟然直直地往你这边打来——
你瞬间暗道不妙，闭上眼睛祈祷别砸脑袋，忽然脚下一滑——
排球擦着你的脸颊直直地飞向你后方的墙壁。
而你，谑，你摔了个狗吃屎！
但是你也很幸运的没有被球砸中。
你回头看着墙上被砸出一个巨坑，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冷汗，脸颊处的刺痛感警告着你，那里破了皮。
考官在喇叭里喊着你失去一分，因为球碰到你了，而你却没有不服，反而内心一阵幸庆。
好险，刚刚那个球瞄准的是你的脑袋，要不是你碰巧摔倒错开了排球攻击路线，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是脑袋开花，肯定死定了。
2号一脸可惜地看着你一眼，你只发觉对方黑漆漆的眼睛里充满了令人发寒的恶意，就像是《让子弹飞》里让六子剖腹的胡万，那目光中渗透着因你没有死而惋惜的戏谑和冰冷，看起来黑暗得让人感到不适和恶心。
这就是被关在这里三百五十年的牢犯吗？
你此刻格外冷静和清楚，对方不是冲着分来的，对方是冲着要你命来的。
第二局开始，集塔喇苦发球，他僵硬的身体异常灵活，并没有采取什么特殊的技巧，就擡起手直直地一球拍下去。
排球直接变形地飞向2号，1号见势不妙，连忙疾跑挡在了2号身前。
“砰！”
集塔喇苦的球很厉害，1号和2号一起被砸得往后退了十米远，1号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声，就直接倒地不起，看样子情况不太妙。
考官宣布着1号失去一分，广播里的传来“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看样子是在吃东西。
第三局，1号勉强地颤抖着站起来，2号发球。
集塔喇苦和你一左一右守在网前，弓着身体曲着膝盖。
2号一掌拍下去，你忽然注意到2号嘴角露出恶意的笑，内心暗道不妙。
果然，2号拍球同时一脚踢起地上的沙子，离网最近的集塔喇苦直接被迷了双眼，那毫无攻击力的排球轻轻松松地落到了集塔喇苦的莫西干头上。
考官判定着集塔喇苦失去一分。
你内心充满愤怒，冷冷地盯着2号这个卑鄙小人：这种不入流的伎俩，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很恶心人。
2号带着无赖的笑容看着你，你看着嚣张的2号，大脑此刻在高速运转着分析——
1号是主力，2号力量不足应该是脑力，目前1号已经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发球的重任落到了2号身上。
第四局是你发球，你默默地拍着排球，然后跳起，在半空中手臂缓缓落下的同时，咧开嘴角看着冲到网前的因害怕被你也扔沙子眯着眼睛防护的2号。
“喂，你有听说过‘外旋发球’吗？”
2号露出疑惑的表情，却见本该落地的排球直直冲着自己的脸弹来。
“砰——”
“2号扣一分。”
2号捂着流鼻血的鼻子，目光凶狠地看着你。
你装逼很成功，内心感谢了一下bking越前龙马，随后警惕地看向准备发球的2号。
2号目前就只盯着你了，他好像认为相比起集塔喇苦，你看起来更好打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刚刚嘲讽到位，吸引了火力值。
1号挡在了2号身前，你和集塔喇苦都看不到2号躲在背后的发球动作，仅仅一秒不到，你就看到球直直朝你胸前飞来，你连忙侧身躲开，球上插着钢针直接扎着你的手臂穿透过去，撕下了几条肉丝。
“嘶——”你看着手臂血肉模糊的伤口，擡起头朝监控问道，“喂，考官先生，这不算犯规吗？”
考官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告诉你不算，但是并没有扣你的分，可能是因为球没有直接碰到你。
这局你们决定让集塔喇苦发球，集塔喇苦很给力地发了很暴力的一球，1号仍然挡在了2号身前承受攻击，这一次1号直接没再有动静，看样子不会再清醒了。
考官扣着分，但是你感觉不太妙，2号直接拖着意识不清的1号挡在自己身前，活像是拿了个人肉盾牌。
如果这是他们的战略，1号后面一直帮2号挡着的话……
“考官先生，就算分被扣完了也能站在场上帮队友挡球吗？”
考官笑了一下：“规则里没有明确的说哦！”
你沈了心，不反对，看样子是可以了。
那你面前的1号和2号看样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选择了摆烂打法：只要2号的分一直保住，1号就算没有分，一直挡在2号身上，那他们的分就一直扣不完。
你们只有72小时，你们有时间限制，没有必要和他们进行无意义的时间拖延比赛。
而且……2号还不知道接下来会使用什么更阴险的手段，从想打烂你的头再到想用钢针扎穿你的心脏，很明显他现在盯上了你，他想要你的命。
“考官先生，请问如果对手全部倒下，比赛还继续吗？”你看着还在嚣张笑着的2号，内心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既能提前结束又能保全自我的想法。
“如果全部倒下，那另一队就胜利。”
“谢谢考官先生。”你躲过了2号的攻击，沈沈呼出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局是你的发球。
“集塔喇苦先生，请问能和你借个东西吗？”你拿起排球，看向一旁的集塔喇苦。
“咔哒咔哒。”
“非常感谢。”
你用力地一跳，2号往后退，他以为你的球还是刚刚往脸上弹的球，立刻拖着1号厚重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
你露出很礼貌的微笑，声音却是平静冷漠的：“感谢2号先生给我上了一课。”感谢他授予你这个残酷世界的第一课。
2号正对你的话毫无头绪，却忽然发现这一次的排球和上一次的排球完全不一样——
排球并没有像刚刚那样直直落地反弹，而是360度自转着沿着一道曲线的弧度绕过1号的身体直接攻向2号脖子处。
“那是什么？”坐在监控室里的考官眯起眼睛忽然注视到排球高速旋转中暗藏的冷光。
伴随着“咚”的一声，2号牢犯的人头落地，他无头的躯干和1号的身体一起重重地栽往地上。
考官瞪大眼睛指使着属下放大监控，却看到了排球上用钉子固定住的一张铁片。
不，不是铁片。
他凑近放大的屏幕，忽然睁大眼睛。
那是一张扑克。
一张joker。
而与此同时，考场内的你记得很清楚：你曾被一张薄薄的作业纸划伤了手指，很轻薄的一张纸片在速度很快的情况下杀伤力不低於刀片。
你走过去，越过昏迷的1号，停在2号尸体旁，蹲下去捡起了排球，拔下来插在排球上的两个钉子，还给了集塔喇苦，你拿下排球上被扎了两个洞的扑克牌。
“这一次出去一定要和西索先生道声谢。”
集塔喇苦看着你，脸上还是那副礼貌的丶嘴角不曾动过的微笑：“咔哒咔哒。”
你摸了摸后脑勺：“哈哈哈哈哈，谢谢你的钉子，帮我固定了扑克牌。”
你好像在集塔喇苦目光里看到了赞许的意味，但不多，一下子就转瞬即逝了。
当你和集塔喇苦一起走出最后那一道门的时候，你看到了在地上坐着无聊堆着扑克牌的西索。
你挥了挥没有受伤的那条手：“嗨嗨西索先生！”
西索看着挂了彩的你还有毫发无伤的集塔喇苦，冲你们露出微笑：“一起来堆扑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