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白榆拿出佩剑,催动灵力,那废铁居然真的神奇的变化了样貌。
由青到白的剑身,剑柄的月牙雕花,真是感觉久违了。
“怎么样,”他挥了挥剑:“不比未央和嗔绝差劲吧?”
南系玖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确是好剑。”
管堕也说:“从未见过的宝器,很独特。”
白榆都有点忘了御剑的感觉,不过他踩上玄度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从前的感受,佩剑与主人之间相互认可,自然心有灵犀,很快就能配合的很好。
御剑到南江不过半个时辰,落地之后也是夜深,南江因坐落江边而得名,这里有很多江水分流和小舟,地上也是常年潮湿的。
白榆回头问:“还记得十几年前,回命仙尊带你去了哪吗?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应该记得,”管堕仔细回忆,说:“当时没有绕很多地方,只是一条很宽的江水岸边,我试试找找路。”
白榆毫无困意,甚至有一种离真相越近越亢奋的感觉。
十七年前他没想到天魁门的事情会有这么多的隐情,如今却能在事情发生的十七年后查到这个地步,白榆已经挺满意了。
夜间,错综复杂的水路的确不好认,但白榆让管堕只管带路就行,顺带也趁着没有人,好好了解一下这座小镇的结构。
房屋之间坐落有序,与其他地方不同的除了条条通岸的水路,也就是错综复杂的巷口街尾了。
这么复杂的地形……会不会像当年赌坊那样,有什么地下暗道这类的?
天蒙蒙亮起来,刚巧,管堕带着两人走出了几座房屋,眼前的一条大江波涛汹涌。
“没错,就是这里,”管堕说:“我记得对岸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那邪祟分明是怕水的,却偏偏出现在了江中,就是这条江。”
怕水的邪祟在水里……
白榆走上前,低头越过石栏看着滔滔江水,里头隐约映出了他的样子,混着一些泥沙,算不上很清澈。
白榆提问:“我们这边,有谁水性好吗?”
管堕摇头:“当年也是因为邪祟怕水才胜过一筹的。”
南系玖更是理所当然的道:“自小在山中长大,不会游泳。”
“……可我也只是三脚猫功夫,”白榆这下为难了:“那就不好了,本来想下水看看的,这……”
江水这么汹涌,白榆那点水性,灵力护体也得被淹了,主要他还魂魄不全,就算能下去,也不一定能上来。
“在下自认水性不错,”一个从未让人如此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几位不妨让我试试?”
温谨。
他小子怎么会跟来?!
温谨的声线一向是比较轻柔的,说话也好听,白榆很早之前就赞扬过他,视他为情绪最稳定的那个人,而这一刻,饶是南系玖都会不自觉地吐一口凉气出来。
白榆抬眼能刚好看见温谨抱臂站在不远处。
实在不应当,因为是信任的人所以毫无防备,忘了对方并未信任过自己,居然连他跟上来都没有人察觉到。
管堕没有带面罩,一张脸暴露无遗,刚巧天还亮了,听见这个声音后背一凉都不敢回头。
“你……”白榆朝前走了几步,试探道:“温公子,怎么跟上来了,那位狐妖少年没跟着你来吗?”
温谨是个很有礼貌的后辈,哪怕对着之前名声不佳的南系玖都敬畏有加,此刻却笑的有些张扬和阴森:“白阁主……不对,白公子说的哪里话,胡黎您难道还不熟吗?”
白榆虽然没有真的冒汗,却感觉大汗淋漓。
不知道为什么,比被南系玖揭穿的时候都恐怖。
人果然还是不应该当骗子,任何时候都不能。
看把人老实孩子逼得,都要黑化了。
南系玖也有些尴尬的开口道:“温谨……”
“仙君不必多说,怀疑您的做法算是以下犯上,师弟回到南山会自行领罚的。”
其实南系玖也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温谨自己都这样说了,他这个做同门师兄的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闭嘴了。
温谨走进一手拍上管堕的肩膀,宛如一个魔鬼在低语,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却被重点“关照”的管堕则是一脸吃了苦胆的表情。
“还有那位公子,你说一个人长得像那位,声音也像那位,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位呢?”
一个个的被拆穿了个彻底,还是被平时最老实的那个人点破的,几个“老骗子”真的都自觉羞愧。
“温大侠,”白榆心虚的陪笑:“我们错了,我们可以解释的,别这样嘛,老朋友重逢,来来来抱一个。”
他作势伸出双手,却被南系玖拉了回去。
南系玖道:“骗人是不应该,我也应该领罚。”
“仙君说笑了,”温谨收回手,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和语气:“方才是师弟说笑各位的,多有得罪,望见谅,我知你们定有考量,若是不方便,我回去便是,放心,几位还有要事在身的话,我不会告诉胡黎。”
管堕总算回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榆也好奇:“我也想问。”
“实不相瞒,在花满楼的时候,在下都还是相信各位说辞的,”温谨如实交代:“发现端倪是在白公子提到玉石的事情之后,管公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是知晓这件事的样子,诧异了一下。”
管堕:“……问题在我。”
白榆摇头:“不,也是我没提前商量。”
“当时只是怀疑几位有什么隐瞒,所以夜间留意了一下,果然看见了几位出门,”温谨接着说:“而白公子拿出佩剑之后,说了一句话,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