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否则,他怎么会总是改不掉自言自语的习惯,山顶的风景他画了很多副画,全部都收起来要留给一个人看,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回来。
那把废铁剑反复的擦,那棵玉兰树反复的赏,那杯茶水换了茶叶反复的品……
胡黎心想,师父一定是喜欢小白哥哥。
可是为什么,七年思念抵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白阁主?
“别想这么多了,”温谨抬手揉他的头,就和白榆南系玖经常做的那样:“我带你去花满楼,我们吃点东西吧。”
“嗯。”
白榆在山脚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南系玖看他说:“着凉了?”
“没有吧……我感觉挺好的,”白榆揉了揉鼻子:“奇怪了,会不会有人骂我?”
“少贫嘴,就是着凉了,时辰不早了,先回去吧,晚上风大。”
“哦……去花满楼,那暖和。”
花满楼内,温谨和小黑打了个招呼,他们也是许久没见了,温谨对他寒暄了两句,要了一壶热酒和一点吃食。
小黑手脚麻利的安排去了,但是傍晚的花满楼挺忙的,胡黎一直心不在焉,温谨只好让他先坐会,自己去厨房看看。
路过一个房间,却忽然听见一声不大的惊呼:“公子?你怎么了?”
温谨是修仙人,听力比一般人好,隔着墙也能听见。
那声音好像是……槐序、不对,应该叫戌定曲?
“没事,”另一个声音传出来:“遇到点突发状况,已经解决了,一身血不太好回去,在你这儿留一会,免得阁主见了。”
很像管堕的声音……应该是那位嗔绝公子。
“好,我让人给你打点热水擦擦。”
温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虚,侧身躲开了从门里出来的戌定曲。
既然是别人的私事,温谨不好去打扰,虽然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而且温谨还是忍不住怀疑嗔绝的身份。
偷听他人谈话乃不义之举……
……但是偶然路过不算偷听吧?
温谨纠结了一下,还是没走。
“偷听完了就走吗,”谁知他纠结的时候,早已被屋内的人看透,那人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温谨只好摸了摸额头,尴尬的转身走进去。
那人还是戴着面罩,脸上手上沾了不少血,身上也有点。
“这是……”温谨一时间也不好问别的,只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不是我的血,不必惊慌,”管堕用手帕擦了擦手,侧过脸去,说:“温公子对吧,阁主都和我说了,他应该也给你解释了。”
“呃,是的,之前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温谨不太敢看他,因为太像了,看见就忍不住要把这人和管堕拼在一起,只好低头说:“不是有意偷听二位对话,凑巧路过的,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了?”
“回来的路上,偶遇一桩抢劫事件,强盗有点身手,不得已用了点功夫,废了他一条腿。”
“……这样啊。”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血啊……
“哦呀,”白榆和南系玖本是想来花满楼吃点东西,走进来看见了温谨,从后方走过去,道:“温公子也来花满楼了?”
他走近又看见了房间里管堕,皱起眉头差点“管堕”两个字就叫出来了,还好即使打住:“……你怎么回事?”
“您误会了,”管堕澄清:“不是我的血。”
“哦那就好,”白榆放心松了口气,知他有分寸,也没追问他,看了看南系玖说:“既然如此,要不大家一起吃个饭?”
管堕一愣,他本来是想打个马虎眼就走的,怎么……怎么还要一起吃饭?
看不懂,他看不懂白榆。
但是白榆这么做,应该是有道理的吧。
打了盆温水过来的戌定曲脚步一顿,脑子光速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随后,聪明的戌定曲随后笑着说:“啊,几位一起是吧?给你们换个大包间。”
包间里,菜肴热气腾腾,几个人气氛却不见得。
除了白榆非常琢磨不透,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就这么没心没肺,一直在吃以外,大家都没动筷子。
“嗯……”温谨肩负打破僵局的任务,轻声说:“嗔绝公子,室内就不必戴着面罩了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管堕扭过头去,说:“不了。”
“那……”温谨又对胡黎说:“胡黎,不是饿了吗,吃点?”
胡黎对这位白阁主心怀芥蒂,不愿意吃他点的菜,扭头说:“不饿。”
温谨看了一眼端庄坐着的南系玖,沉默的收回了目光。
白榆片刻后,放下了筷子,清清嗓子开口:“诸位难得来一次九原,都别和我客气,账算在玉宝阁头上就行。”
温谨刚想礼貌回绝,就又听白榆说:“刚巧我玉宝阁有点事情,想要拜托南山门的道友。”
胡黎终于正眼看了看他,又和温谨对视了一眼,后者问:“阁主大人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白榆苦恼的说:“前些日子,玉宝阁卖给了一位商人一块玉石,我也是后面才知道,那块玉石是不祥之物,可惜交涉过后那位商人并不愿相信,我想,我们玉宝阁的人去找他恐怕无济于事,两位小友能否帮我寻回那物呢?钱我会照退。”
第56章
“这个……”温谨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两个外人过去,恐怕不见得有用。”
“没事,不管结果如何,二位尽力就好,事后报酬我不会亏待,”白榆笑着说:“我会让手下人转告你们那人的住址,就麻烦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