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出现幻听了
大
“你……你所言的 bgm究竟是何意？”
王重光喉结微微滚动，咽了咽唾沫，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轻声问道。
“便是这个呀！清晨你跑步之时播放的乐曲，那可不就是专属于你的 bgm嘛。”
董超伸手点了点王重光的手机，而后扭头望向秦寿，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促狭。
“你不是讲这是大哥独有的出场 bgm么？”
“你也听到了？”
王重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仿若在幽暗中寻到一抹微光，忙不迭地看向秦寿。
“那是自然。”
秦寿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扮出一副懊恼模样，抬手拍了下大腿，
“真不知我何时才能拥有像老大这般拉风的出场架势，只恨当时没能及时录下，不然往后便可时时观摩研习了，真是失策啊！。”
“你们现在再看看，这里有没有未接来电？”
王重光一把抓起手机，将屏幕径直朝向二人，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左莉娜。”
二人凑近屏幕，定睛一看，异口同声道。
听闻此言，王重光那仅存的一丝侥幸也如泡沫般破碎，整个人仿若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
王重光本满心期许，想着自己穿越而来，定能如前世读过的小说那般，凭借这原世界的深厚底蕴，一路扶摇直上，登顶人生巅峰。
可如今，他却有些迷惘了。
自打被左莉娜一语点破后，他感觉自己的病情愈发严重。
起初不过是幻想出个陆左，好歹还能与人正常交流，可眼下，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与董超、秦寿的交谈是否同处一个频道，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恐慌，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不接电话？”
左莉娜提着个饭盒，气鼓鼓地走进来，腮帮子都似鼓起的小山丘。
可当她瞧见王重光那双目失神、仿若丢了魂儿的模样，心间的火气“嗖”地一下就没了踪影。
“学弟，你现下感觉怎样？医生如何说？都怪我，我竟不知此事对你刺激这般大。”
左莉娜满心懊悔，自责不已，将手中饭盒轻轻递过去，柔声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煲的汤，快尝尝。”
“与你无关，是我自身的缘故。”
王重光接过饭盒，顿了顿，又决然开口：“我要出院！”
他已不愿再与旁人探讨这些问题，此刻只觉自己仿若陷入一个无解的闭环。不管旁人说什么，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幻听，再向他人询问亦是徒劳无功。
王重光也曾试图向系统求解，可自打醒来，那系统就如同死机一般，仅能维持基本操作，无论问它什么，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暗自打定主意，要回去寻陆左。依照昏迷前的模糊记忆，陆左似乎知晓些隐情。
虽说这陆左可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虚幻人物，但眼下也唯有一试了。
“学弟，饭啥时候吃都行，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左莉娜脸颊绯红，声若蚊蝇般说道。
她心底暗自思量，以为王重光急着出院是想与自己共进晚餐，这般想着，欣喜之余，又有些羞怯。
“那餐厅早就没位置了，不过我预约了三天后的，你现下好生休息，三天后我们再去，可好？”
左莉娜抬眸，嗔怪地瞥了王重光一眼，又赶忙低下头，脖颈都羞得泛起红晕。
瞧着她这般突然娇羞的模样，王重光怎会不知这小姑娘误会了。
换做平常，他定会顺水推舟，将这美妙的误会化作现实，可此刻，他全然没了这份心思，满心只想弄清楚自己如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额，好的，啥时候吃饭都行，只是我现下确有急事，需得出院。”王重光直言不讳。
左莉娜闻言，惊愕地瞪大双眼，抬头望向他，须臾又慌乱低下头。
知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她只觉脸颊滚烫，仿若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都热得难受，连皮肤都透着一层酡红。
她羞愤难当，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脑袋里一片空白，此刻就想逃离这尴尬之地。
“哦哦，好的，我去上个洗手间。”
左莉娜逃也似的奔至盥洗池，伸手接了些冷水，轻轻拍在脸上，良久，才觉那股燥热褪去些许。
她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脸颊上仍有一抹未褪尽的酡红。
她心底气鼓鼓地埋怨：“王重光，往后别指望我再理你，还共进晚餐，哼，吃西北风去吧！”
待脸色彻底恢复如常，她又重拾心情，对着镜子细细补起妆来。
“娜娜，你好了没，我们要走了。”
已办好出院手续的王重光，在门外扬声喊道。
“还没，你们先走吧，我还要一会儿。”左莉娜闷声回道。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王重光的
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左莉娜听到这话，心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想到自己专程跑来探望，结果转头就被人撂下，越想越觉委屈不值。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眶渐渐泛红，却倔强地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抬手暗暗给自己打气。
“娜娜，汤很好喝，我很喜欢。”
王重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还要多久啊，这都快半个小时了。”
王重光虽心急如焚地想回去，可终究做不出将人抛下不管的事，毕竟人家是特意来看望自己的，刚才他不过是想逗逗左莉娜罢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来了。”
左莉娜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心情瞬间雨过天晴，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专门的候车区里，王重光与左莉娜在前并肩而行，董超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大哥，你们走吧，我和他还有些事儿，就先不回学校了。”
秦寿瞧着董超那没眼力见的模样，赶忙上前拉住他，又对着王重光挤眉弄眼，神色间满是暧昧。
王重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点头应允。
虽说此刻他没那份闲情雅致，但总归是旁人的一片好意，又怎好拂了去。
回到学校，王重光与左莉娜简单招呼一声，便火急火燎地朝宿舍赶去。
推开门，只见陆左没了先前那超凡脱俗的神韵，肩头的黑猫也没了踪迹。
此刻的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玩手机，脸上挂着痴痴傻傻的笑容，时不时还“嘿嘿”笑出声，活脱脱一个心智不全的孩童模样。
王重光脚步一顿，怔在原地，双唇嗫嚅，几度欲言又止。
他实在难以将眼前这副模样的智障儿，与记忆中那如神似魔般的身影联系在一块儿。
“王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陆左眼角余光瞥见王重光，瞬间两眼放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你跑到外面吃好吃的，是不是把家里还有我这号人给忘了？”
说着，他便伸手去翻王重光的口袋，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饭卡呢？饭卡呢？”
听到陆左这熟悉的腔调，王重光一时有些恍惚，茫然地将手机壳取下，把藏在里头的饭卡递过去。
“王哥，你想吃啥？青椒炒肉咋样？”
陆左一把接过饭卡，欢呼雀跃一声，作势就要出门。
“我不吃。”王重光无力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阿左，你到底是真是假？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王重光仰头望天，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落寞。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失魂落魄地朝床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