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这让他颇受打击。他本来以为他怎麽说也是拥有五属性查克拉的选手，又师从立志学会天下所有忍术的大蛇丸，掌握了数百种忍术，给弟兄们每人量身定做一套战斗体系应该不在话下来着——

然后今天看暗部新人选拔的时候又看到了十二个印的土龙弹。再联想到门可罗雀的木叶图书馆——

剑心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麽了。

如果幸运如他，想要将忍术传授给亲朋好友都这麽困难，那麽那些远不如他幸运的人呢？他们要如何学习忍术？

他见识过很多这样的人。有些出身平平，又未逢名师的忍者，他们可能只从学校学会了最基础的三身术。然后拼命积累功勋（这一代人，因为恰逢两次忍界大战的缘故，功劳会积攒的快一些）终于从木叶图书馆兑换了一个忍术——基本上是火遁，因为据说火遁的性价比比较高，使用相同的查克拉，火遁的杀伤力会更大一些。

然后这可能就是他们的主力忍术了。有些相对更聪明的忍者，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后，会有能力将它稍微改进。更多的普通忍者，吹了一辈子火遁，也搞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更不可能知道应该如何增强自己忍术的威力。

但是他们很努力——拼命地锻炼自己的查克拉，练习查克拉控制，拼命地做任务积累功劳，希望哪怕能够再变强一点点，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剑心熟悉他们的眼神——那是被有些人看不上的、充满野心的眼神。

所以剑心见到这些人当然是在前线。前线的功劳会积攒的快一些，也更有希望在聊天的过程中听到一些忍者心得。也只有在前线，这些人才算是有机会用双手给自己挣一个未来。

大蛇丸也熟悉他们的眼神。他喜欢有野心的人。他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于是，前线流传着有些忍者因为立功，或者是种种机缘巧合，被大蛇丸大人指点了一招半式的传闻。更多的人受此激励，会在任务中加倍努力——所以东北大营能够被大蛇丸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

大蛇丸做这些当然有功利性的。但是此时剑心不在乎了。论迹不论心，这件事起码是对的。而且，必须去做。

他想要——他想要系统地整理自己的所学，化简尽可能多的忍术，降低他们的使用条件，然后，造福更多的忍者——是的。他想要编写一部讲解低级忍术的教科书。

高级忍术的传播是受到限制的，因此只能是低级忍术。即使是低级忍术，也不能是市面上流传的版本，必须是他自己独创的版本，哪怕威力不如原版也好，否则，不管过去多少年，这本书都不可能得到流通。

“确实如此。”剑心点点头，心里非常确信，“我要做这件事。而且，可能只有我能够做到。”

化繁为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编写教科书更是如此。一个忍者，只有在经历了无数次忍术的成功释放之后，才会有一点点明悟，感觉自己已经吃透了这个忍术。然而，要用语言去叙述这种体悟绝非易事。想要将这个忍术加以改进，更是难上加难。只有真正有实力的忍者才能够做到。

可是真正有实力的忍者，谁会不求回报的去做这件事呢？他们当然有很困难的任务要做，更艰难的忍术要去研究，他们也需要提升实力，谁会去和低级忍术死磕？

‘如果别人不愿意做，或者没想到这件事，就由我来做吧。’剑心这样想道，‘这件事，必须有人去做。’

家族子弟自有家学。比如卷毛，早早就学习了家传火遁。但那些没有家学的普通人呢？如果有足够的机会，他们也可以是很出色的忍者，不应该就此埋没！

村子很清楚这个道理。于是有了忍者学校，和指导教师制度。于是，有师承的忍者可以寄希望于从老师那里学到一鳞半爪。但是，总有些人不那麽幸运……愿意对弟子悉传所学的老师并不多。更何况，还有些学生并不适合老师的术。幸运的人和那些不够幸运的人，实力的分野就此拉开。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他们的未来成就，也就此注定。

那麽就不能怪家族势力庞大。既然家族可以提供忍者成长所必备的忍术，那麽家族的凝聚力就会永远存在。家族忍者自然会为家族效力。

那麽就不能阻止有些人渴望战争。只有在战争时期，功劳积攒更快，村子在巨大的人力消耗下，也会相应降低忍术的学习条件——只有在战争时期，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学生时代学过的文科内容，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一句话他总还是记得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如果对上层建筑还不够满意，那就努力去发展生产力，改变经济基础吧。

大蛇丸曾经想要自上而下的改变木叶，让木叶真正凝聚起来。但是他失败了。那麽，自下而上呢？

“这就是我要走的路。”站在火影岩上，剑心看着颜山下的木叶。“我要开发出尽可能多的低级忍术，降低忍术的学习条件。让所有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学习自己想要学习的忍术。”

这也是唯一的路。最后终结了士族门阀统治的，可能是科举制度。但是如果没有印刷术的发展，使得平民百姓也有机会获取知识，那麽越是公平的科举制度，选拔出的，越是士族门阀一类人。

因为只有他们有机会读书。

作者有话说：

小樱实在是个很幸运的忍者。冥冥之中她抓住了两次机会，改变了她的人生。第一次是因为被鸣人暗恋所以分进了卡卡西班（这是真的。卡卡西去问过三代，樱有什麽特别的地方，虽然她是笔试第一。然后三代说了一大通“才华是会吸引人的，而女人则会吸引男人”balabala，大意是因为小樱喜欢佐助，而鸣人喜欢小樱，为此可以让鸣人和佐助竞争，加快成长）（三代这个老封建的思想非常值得唾弃！）但是整整一年时间，卡卡西教过小樱什麽忍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