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嗯嗯。”剑心连连点头。

“他最近一个月都是值夜班。”游子姐姐说道，“后续你们如果能合得来，就无所谓，你俩都在暗部工作，刚好多交流。如果作息时间差的太远，就在暗部排班的时候和他们说一下，错开排班。这样也可以做到互不打扰。”

“我一定和玄间哥好好相处。”剑心拍着胸脯表忠心。

武藏相当热情地邀请剑心一起上桌吃点。剑心偷偷看了一眼游子姐姐，立刻在她不赞同的目光下败退了（……）他表示自己刚吃过，一点都不饿！确实如此，日向家的点心真不错嘿！

然后，他就躺在刚刚铺好的床铺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睡着了。

战国时代，也正好是残月西斜。

“这条河就是南贺川。”心太对早云和水户介绍道，“沿着这条河走，就要到达千手族地了。”

是的，漩涡家最后派出来参加水户婚礼的是早云老爷子。这当然不是因为前任族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是单纯地因为他的身份比较合适，在水户的父亲芦名大人不能亲至的情况下，不论是作为水户的长辈，亦或是作为观礼的宾客，都需要这麽一个地位足够高的人。

至于观礼结束后他怎麽回漩涡——柱间和水户成婚后肯定是要去一趟漩涡的，到时候把老爷子一起送回去就可以了。

但是早云出门前，可从没想过他除了参加婚礼之外，还要参加另一项仪式。_

就如同半个月前在漩涡家举办的仪式一般，那也是一场家主之位传递的仪式。

剑心实在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心太情绪实在是太过剧烈。包括他自己，其实也差不多。总之，这一日，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个断层。

他清楚地记得，在渡过南贺川之后，他遇上了折返回来的扉间。他冲着扉间挥手，“怎麽回事呀，扉间大人？您不是应该回去通报吗？”

扉间按照原定计划，昨天晚上没有休息而是连夜赶路，先行回家通报早云和水户到来的事情，以便家中待客。但是此刻他居然折返前来——

“我在路上遇见了胜郎，让他带信回去了。” 与心太的轻松愉快相比，扉间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凝重，“比起这个，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我们需要回避吗？”水户问道。

“不必了，水户。”扉间说道，“这件事瞒不住人的……”然后他转头看向心太，“心太，你要撑住——”

心太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双目大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我……”

剑心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扉间这副表情，说出的这种话——只能是——只能是一心，心太的父亲出了事——

扉间握住了心太的手，无声地安慰他。

总之心太关于今天白天的记忆到此为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返回千手族地的。等他稍微振作一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们聚在佛间的病床前。

这个性格顽固，作风强硬的男人已经下不了床了。为了最心爱的长子的婚事，他筹备了整整六年。可是如今喜事将近，他却再也没有了足够的时间。

他强撑着和早云寒暄了几句。又把水户叫到床前仔细看了看，把柱间的手交到了她的手上，一边咳一边嘱托道，“我这个儿子，就交给你了。他平时喜欢冒傻气，但是心地却不坏。你比他大一些……”他背过身去接着咳嗽，转过头来却是对着自己的长子，“我们两家有这样的缘分，幸好你们俩也还算处得来。下面你们也要继续好好相处。遇见事情不要一意孤行，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水户的，扉间的，心太的……族人的意见，你都要虚心接受……”

柱间此时已是泪流满面，他哭得毫无仪态，鼻涕都出来了，丝毫不顾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在身边。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我都记住了，这几天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一定照做。父亲大人，扉间也回来了，你有什麽话要对他说吗？”

佛间摇了摇头，“心太，你来。”

心太愣了一下。别说心太，连

剑心都愣住了。不是，这一家子生离死别——虽然说心太和他们之间血缘也挺近的，但是——但是共同的祖先都已经是高祖父那一辈了啊！这种临终嘱托，为什麽会有心太的份啊！

心太不明就里，跌跌撞撞地上前。水户让出一个身位，好让他到病床前面去。

“好孩子。”佛间看着他，“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说着他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他是为了救我……可惜，可惜！他不该……这样至少我们两个还能活下去一个……”

心太的眼泪也一下子就下来了。如果是剑心，他还能够说点什麽——也未必，这种场合下，更大的概率是，他也和心太一样，只是哭，说不出什麽话来。

——唉，说不出话就说不出话来吧。剑心叹了口气，毕竟那是堂伯父——也不必那麽礼数周全。

“柱间。”佛间叮嘱柱间道，“心太我就……”

“是，”柱间连连点头，“我一定好好照顾心太……不仅是我，扉间也……”

“我也会一起照顾心太的。”扉间走上前去，替佛间整理了一下被子。“心太是一心叔父的独子，一直以来我都深受一心叔父的照顾……阿尼甲毕竟是未来的族长，公务繁忙。他顾及不到的地方，我都会帮他安排妥当的。”

佛间今天第一次看向了他的次子。“你能这麽想，很好。”佛间断断续续地说，“以后遇到事情，多想想如果是你一心叔父，他会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