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婆卖汤

第415章 弱鸡杀手3

“筝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花夏垂眸望着自己没穿鞋踩了一地灰的脚,问:“他什么时候醒?”

许清:“……”

罢了!

“今夜或许会醒。”

阎钺体质特殊,简单来说就是抗造。

自己注射了镇定剂还能醒来,若非被生生劈晕,只怕这场手术做不下来。

阎钺,阎氏财团掌权人,占据地下军火交易的无封之王,一些国家军部的武器都是从他这里购进的,上任阎氏家主过世后,阎钺继任,才有了如今阎氏的辉煌。

一举一动能令国家动荡的存在,阎钺无人敢招惹。

所以花夏劈晕阎钺的举动在许清看来简直惊悚!

他怜悯地看了眼女子:“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毕竟她帮了阎钺。

花夏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眼许清:“能用下浴室吗?”

身上脏兮兮的……

许清:“恐怕不行。”还是谨慎为好。

花夏:“……那你说个der……”

许清被呛了下:“咳咳咳!”

刘山去而复返,端着枪如一尊大佛盯着花夏的一举一动,她衣衫简单,根本没有藏武器的地方,众人才放任她停留在会客厅内。

阳台的窗帘紧闭,隔绝了一丝屋内景象泄露出去的风险。

许清头疼的不是眼前的女人,而是阎钺醒后的景象,自杀倾向后漫长的颓丧期,若无人守着,他随时能再做出自残或者自杀的举动来。

这个期限会持续很久很久。

许清留下这陌生女人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心理学才是他的主修,刚才阎钺……的态度……

莫说是一个陌生人,在阎钺犯病期间,即使是他这么上前去触碰也是极其危险的,他赶上楼看到的是女人坐在浴缸边沿手捂着阎钺伤口,而阎钺的另一只手是抓着她的。

若是以往,此时这个人不死,那只手也该是折了。

然而,没有,不仅没有,阎钺还在对方说放手后就真的放了手。

他心中隐约有个尝试的念头,也是必须要去试验的,他不能任由阎钺走向自我消亡的结局而什么都不做。

等了两分钟,花夏便不想等了,起身就往外走,许清连忙去拦:“筝小姐,你现在不能离开。”

刘山庞大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整扇门,花夏仰头望了片刻又坐了回去,其他的没什么,就是身上这件衣服花夏实在是想换了,她翘起腿,因为被怀疑,所以许清并不准备为她准备换的衣服。

【宿主......】

花夏想着方才那一幕,阎钺被刘山从浴室抱出来时无力垂坠的双腿,剧情里,阎钺是个坐在轮椅上掌握生杀予夺的暴君,脾气没有比他更阴晴不定的人,上一秒和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对方的脑袋可能就爆开在当场。

无人知道阎钺的腿是怎么残废的,只知道他掌管阎氏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轮椅上了。

彼时,他甚至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有人说是遭了仇家报复,有人说是玩极限项目出的意外,不过一切都是空穴来风,真假无法验证。

男主叫阎霆,母亲是阎钺父亲的养女,不过被逐出了家族并且除名,阎霆的母亲之死与阎家有关,阎霆是回来复仇的,他其实并不被家族承认,更是不允许他随母姓,最后,阎霆还是被阎钺认回去的。

花夏简单理了理剧情,抬眸看向许清,阎钺的发小,她歪头,表情平淡:“你知道阎钺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太过直白的询问让许清恍了一瞬,对方就像是在问他吃了吗,一字一句却问的全是禁忌,阎钺醒着都够她死一百次了,他眼底的目光过于惊悚,情绪难以掩饰。

花夏微微抿唇:“看来你也不知道。”

语气里有些不能得知的遗憾,许清张着下巴,说的好像他知道就能告诉她似的!

“你是不是来送死的?”许清能这么问也不奇怪。

这女人从出现开始几乎都一直踩在阎钺的雷点上。

豪华游轮,总统套间,沙发柔软得不像话,鹿绒皮染的深色垫子,花夏坐在沙发上略微思索一瞬,整个人上了沙发,沾湿的双脚在另外一头蹭了蹭,将上面的灰蹭去了一些,随后往前拱了拱,卧在了这一头。

许清作为医生,洁癖是自带的职业属性,望着眼前一幕脑门的青筋直跳:“.......”

“你......”

“你!”

花夏将沙发靠背上的绒毯抽过来搭在身上,转眸看去:“怎么了?”

“你也犯病了?”

也......

犯病......

许清觉得不仅自己受了伤,躺在里面的阿钺膝盖上也中了一箭。

关键是这朵奇葩还望着他:“我要睡觉了,你要围观吗?”

许清:“......”

“关灯吗?”

“不关灯可以给我一个手机吗?”

在关灯和给手机之间,许清选择后者:“你用手机做什么?”

花夏眼睛亮了亮:“打游戏可以吗?”

这人平平淡淡的遇见什么都波澜不惊,许清没想到因为这个对方有了生动的变化:“......”

许清用自己的账号给对方玩,一边使眼色让人实时监测她是否有联系其他人的举动,末了,许清微微蹙起眉,不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二选一?就不能不搭理她?

算了,免得折腾......

花夏盘腿坐着等阎钺醒,至于醒来后干什么,再说吧。

许清有事要忙,时常进出,刘山只有安保的职责,于是站在沙发对面盯着花夏的一举一动,眼睛都瞪大了,对方也只是抱着手机玩而已。

里面传来响动的时候,刘山当即丢下花夏去找来了许清:“许先生,你去看看先生。”

两人进了最里面。

“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刘山进去后粗犷的一嗓子震得花夏手都歪了,她顿了顿,飞快结束战斗,站起身,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往里面挤。

刘山人如其名,一座山一样堵在过道。

花夏从缝隙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幕,男人坐在床上,完好的手上输液管被他拔掉了,于是那只手也不完好了,他低垂着头近乎痴迷地望着手背上争先恐后涌出来的鲜血,唇边似乎还挂着笑意。

场面如同黑暗剧场里画满艳彩的小丑表演跳楼的诡异感。

花夏:“......”不用猜了,这丫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