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弱鸡杀手23
病房的门窗阳台重新打开,许清下去处理事情,走一趟的功夫回来,方才还心不在焉的男人,捧着新的黑色药液,对着床边坐着的女生说:“苦……”
苦你个头啊!
我去!
这人包变脸的。
门外守候的刘山见许清停在门口,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眉心抽了抽,先生……
“许先生,先生让我去多久?”
作为头号忠诚的保镖,刘山不是很想离开。
“没说,先去吧。”许清摆摆手,屋内,女生沉迷游戏界面,抽空回应,“是吗?”
态度敷衍。
阎钺凑近些,详细诉说:“换了新的,比之前更苦。”
花夏抬眼:“那我去给你买糖?”
“阎钺,你是小孩吗?”
阎钺否认说:“不是,我有病,我是病人……”
花夏被堵住:“……”
牛掰!
阎钺将花夏的手机拿走,藏进被子里:“你看看我。”
花夏叹气:“嗯?”
阎钺问:“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花夏收回视线:“是啊。”
阎钺扬了扬唇角:“那能结婚吗?”
一把年纪的人,让孟家夫妻俩看了,大抵惊掉下巴的程度,幼稚得不行,
“能呀。”花夏不厌其烦。
阎钺目光很深,像是要看穿什么,半晌后,他认真地说:“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没用了,老婆。”
“不反悔。”
阎钺神情稍松,低头喝了一口乌漆嘛黑的药液,压低眉头:“还是苦……”
花夏看着他:“喝光!”
药液见底,邀功似的空袋子被送到花夏眼前,她伸手摸上‘狗头’:“不苦,不苦,真听话~”
250:【……】
门外,许清墙角都要听不下去了,真是腻腻歪歪的,虽然这么想,但许清打心底希望孟筝能一直留在阿钺身边。
至少,他现在想活着,也看着像个人了。
这些年,苦的从来不是药……阿钺怎么会怕苦,他只是希望尝一些甜的滋味。
病房内,耳鬓交谈还在继续,阎钺低声询问:“你是不是不信这药苦?”
花夏歪头:“我信呐,看着不是黑漆漆的嘛。”
阎钺眸光深邃地暗示:“你不信。”
花夏迟疑:“……那,我不信?”
阎钺满意了,他说:“你不信,那你尝尝。”
“你喝完了。”花夏说完,对上那双泛着不知名暗光的幽深眸子,霎那间了然,噎了噎,凶道,“我看你是欠揍!”
阎钺眨眨眼,靠近:“老婆,真的很苦……”
阎钺示弱。
阎钺得偿所愿。
阎钺不知满足。
花夏无奈。
花夏说不出话。
花夏气急败坏!
四周的人无声退下去,阎钺的世界里,世间都只有彼此。
花夏红着嘴唇气势汹汹的质问:“甜了吗?!现在甜了吗?!”
阎钺耳根薄红:“嗯。”
花夏鼓起脸:“手机还我!”
待在疗养院里,阎钺犯病的概率大幅度降低,他开始忙活其他事情,许清每次来,看到的不是阎钺缠着人,就是阎钺在认真挑选婚礼的策划。
大权独揽,全程操办,也是后者沉溺网络做甩手掌柜的缘故。
给了甜头,空气里都冒着粉色泡泡,阎王爷都变成了小天使,马上要开始做康复训练了,他大抵也不会觉得辛苦。
许清匆匆而来:“阿钺,沈莲心出车祸流产了,肚子里原本还是个死胎,正发疯呢。”
“她说她要见你一面,放了好多狠话,说你不见她会后悔一辈子什么的,阎霆目前代管一些事务,但沈莲心身份特殊,高了两个辈分,他管不住她。”
“当然,或许是阎霆纵容的也不一定。”
阎钺微微蹙眉,那女人放狠话的次数不知凡几,跳梁小丑,不值一提,这次却让阎钺莫名烦躁。
“让刘山带人将她控制住。”
许清沉吟:“这会不会不太妥当,老宅那边……”
“去吧。”阎钺打断他,他的决定向来不容置喙。
许清离开去通知刘山,阎钺侧目将视线放到窗边软榻上打游戏的女生身上,光好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洒在她身上,萦着一层半透明的光。
阎钺终于安心。
他没看到的是,花夏横切的屏幕上方忽然跳进来一条陌生信息,不知是谁发来的一条视频。
全黑的界面,像是某个随机发放的恶作剧视频,点进去,进度条显示三分多钟,画面依旧昏暗,耳机里却响起微弱的滋啦声。
某种电流泄露的错觉,伴随着微弱而沉重艰难的呼吸声。
花夏微微蹙眉,挪动着从阳光便躲到更避光的窗帘另一面,视频这才完全看清,并非是全黑,而是从高处拍摄的角度正对着一个角落。
那里趴伏着一道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不同程度的深色,是鲜血渗透衣物的标识。
二十秒后,画面外传来脚步声,走近,地上那团影子微微颤抖,金属物拖过地面的声音尖锐难听,脚步的主人走入画面,是一个男人身影。
那金属的声音也有了主人,是一根成年人小臂粗的钢筋。
【宿主大人……】系统难以直视接下来的画面,万分错愕难言,【那是少年时期的阎钺吗……】
间隙露出来的面庞,是一张优越俊朗的脸,却因为强忍痛苦,额角青筋鼓着,昏暗的光线也掩盖不住的痛苦神情。
为阎钺主刀医生口中的‘硬物反复重击’在此刻视频中上演。
走进来的那人与少年时期的阎钺有两分相似度,约莫五十岁的年纪,手中进行着单方面的凌虐,面无表情地如同一个杀人狂魔。
250屏蔽视觉系统,重重闷入血肉的声音依旧清晰,他慌忙屏蔽,不忍看完。
花夏却看至末尾,男人丢掉手里的东西对着地上已经昏厥的人冷声道:“小钺,阎家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为了家族的荣耀,你想跑,父亲只能折断你的双腿了。”
一个自称父亲的人。
“老婆,你要先回国吗?”阎钺坐在轮椅上绕着收拾行李的花夏询问,“为什么?你不陪我做康复训练吗?”
“再等一个月,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好不好?”
“后面可以不用在疗养院做康复了,公馆里也可以。”
花夏弄好行李箱,抬起面庞,面容平静:“不是说过了嘛,我回孟家看看,他们问了好几次了,就待两天,两天后就回来。”
孟家夫妻俩确实问了许多次,他们只以为她和阎钺出国度假了,并不清楚手术事宜。
阎钺表情肉眼可见的颓丧,勉为其难地讨价还价:“一天。”
花夏笑了笑:“两天就包括在路上了,还要坐飞机呢。”
阎钺下颌绷紧:“嗯……”
不高兴是难免的,私人飞机已经等在小岛上了,花夏捧起男人的脸,声音含笑:“阎钺,你今天是不是该喝药了?”
从上次手术换药后,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暗号,男人总算一扫阴霾气息:“是。”
等苦味消失后,阎钺面红耳赤地轻咳一声:“两天倒计时,你不回来,就等着收我的尸吧!”
花夏拍他:“什么毛病,嗯?又威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