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萤花

第102章 难以启齿的请求

“嘶,你轻点。”

晏谨手拿着棉签清理着牙印伤口,闻言轻瞥了仆射渊一眼,“这会知道喊疼了,再晚点你这条手就废了,截肢可比这个疼。”

“没那么严重,我心里有数,这点蛇毒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你以为喷了点抑制剂就能减缓血液流动?这毒液都渗透到手臂上,虽不到心脉,你这手也难保。”

“知道了,晏医师第一次觉得你的话这么多。”仆射渊闻言淡淡,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我话多,还是你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晏谨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意有所指道。

仆射渊眼睛眯出了一丝笑意,丹凤眼里向上扬起,看向他:“终于能陪伴在她身边了,我没有那么不惜命。”

“五色七谨蛇,虽带有剧毒,但毒液并不强烈,只要短时间内稳住它,不会伤到经脉的。”

仆射渊弯了弯眼,“当初你抓着我认的蛇,我没忘记。”

“我那只是让你简单的认识农场可能出现的蛇,要是今天出现的不是五色七谨蛇,你可没有现在这么幸运。”

“可今天出现是五色七谨蛇,我赌赢了。”

晏谨给伤口消毒上药后,又用针管汲取了一些血清后,注射到仆射渊手臂上。

“今天这事你不该骗她的,她知道了不会说你什么。”

仆射渊闻言睫毛微眨:“我不想用这个博她同情,她好不容易才对我改观。”

他不是不知道,圣安澜若是知道他被蛇咬,一定会立即给他找医师,关心他,但他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出现在她眼前。

这样的事情,过去出现一次就可以了。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仆射渊了。

晏谨注射完药剂没再说什么,趁对方不注意,将他后脖的衣领往下拉了拉,看到那蓝色印记未消褪半分,他眉头皱了起来,“我给你的药,你没吃?”

仆射渊推开了他的手,“晏谨你现在真是变了,都会偷袭了。”

晏谨没理会对方言语中的指责,他抬头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这药你为什么不吃,再这样下去,精神暴毙了我都不想管你。”

“不用你管。”

“仆射渊,你”向来面无过多表情的晏谨,此刻脸上也微微出现了一丝怒痕。

“反正吃了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仆射渊语气平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一样,“之前你不是没给我寄过药,都吃了,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次不一样,你要相信我,我找到了新的方法。”晏谨一脸认真,清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倔强。

仆射渊笑中带了丝落寂:“什么新的办法?在原有的药里再加入不同的镇压解毒的成分?晏谨,你不用骗我了,我医术虽然不及你精湛,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你用的这些药,我也已经早就试过了,没用的。”

晏谨眼皮微微颤动,一种挫败感席卷他全身,不过片刻他又振作了起来,“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人道:“你不试,就不会知道自己机会有多大,就算你自己不在乎,她,你也不在乎吗?”

仆射渊瞳孔微缩,漫不经心的表情此刻发生了变化,有些陷入了沉思。

晏谨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

说完也就不再继续,叮嘱了一句后便起了身,“蛋白已经打完了,注意饮食清淡。”

走到门口处,想起什么,他又道了一句:“我找到了一种远古药材,应该对你的病有帮助,你再等等。”

“另外我刚刚看过了,印记虽然没有消除,但你精神力并没有出现大面积扩散,她应该对你挺有帮助的。”

农场主汇报完,便离开了。

怕突如其来的人打扰里面的人治病,圣安澜一直守在房间外面没有离开。

脑子想着待会要怎么跟他们提起要换一间房,以及晚上三个人如何睡觉的问题。

正想的投入,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

圣安澜抬头望去,一袭蓝衣的晏谨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快速扫了四周一眼,随后迎了过去,“仆射渊怎么样了?”

晏谨声音依旧稳重清冷:“没什么大碍,已经给他注射过血清了。”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条蛇,圣安澜一阵后怕,摸了摸胸口道:“没事就好。”

说完,她斟酌着要不要先跟晏谨说换房的事情,毕竟他刚来,总得安排一个房间。

他先搬进去,然后再跟仆射渊说换了一个房间,是不是会更好?

定了定神,刚想开口,就听到晏谨开口道:“公主,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晏谨和她谈事情?

这是圣安澜没有想到的事情。

或者说她觉得有些意外。

她忙点了点头,“可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起,晏谨过了很久才开了口。

“希望公主能在仆射渊狂躁期的时候,能够多帮帮他。”

“如果你说的是精神力的事情,身为她的雌主,我一定会尽力纾解。”

圣安澜,没有忘记之前晏谨在幽澜星跟她说起的,他和仆射渊之间的遭际。

都说他清冷无情,可是在仆射渊身上,圣安澜觉得她对仆射渊很上心。

“光这个还不够。”

“什么?”

“公主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虫毒吗?”

圣安澜点头,“你说那是情热之毒,可上次不是”

继续往下说,圣安澜也不好意思,点到为止。

晏谨对此并没有异样表情,反而一脸凝重地凝视着她:“这毒根本就不可能解除。”

“什么意思?”

“那毒早已浸润了他的身体,融入了他的血液,在体内一直蛰伏着,等到每次狂躁期的时候发出来,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药给他治病,但至今尚未成功,只能短暂的压制。”

“可是你都办不到的事情,我能做什么呢?”

她也不是医生,除了疏解这些人的精神力,她也不会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