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不正经

第106章 小师妹手痒了

自从成为真传弟子后,行云对明虚很满意。他资质的确不算高,但是胜在勤奋,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外,他都在修行,一分时间恨不得掰开十分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虚的进步仅仅稍逊于拥有仙缘柳辞境,日前也已突破筑基。

这在行云眼中,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只有明虚有多么轻蹙,他的勤奋都源自于对江畅的恐惧。

他记得初见还是凡人的江畅,是以怎样锋锐的眼神凝视他,记得试道大会之上,又是怎样让各大宗门惊为天人。

江畅,在不知不觉间,已成为明虚修行路上的心魔。

这个心魔,他一日不除,就永远会被江畅踩在脚下,然后被她杀死。

“不知秦掌门意下如何?”行云微笑说道:“宗门大比也快开始了,来都来了,不如各自交流一番?”

秦白羽正想拒绝,却被江畅抢先一步:“掌门,我接受挑战。”

明虚看着江畅说道:“今日你刚经历大战,不如休养一晚,明日如何?”

“不用,现在就可以。”

江畅正不爽,有人要撞枪口,来得很好。

行云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旋即心想江畅还是没有变,和试道大会一样的狂妄莽撞。

那就让明虚给她一点毒打。

“那就在宫前这块空地吧。”行云对江畅说道:“你的符箓可需要补充?既是切磋,那么温周长老的符箓就不要用了。”

温周冷笑:“我要看的没错,这小子手上拿的剑是你从前用的玄雀吧?地阶六品,你倒是舍得。”

行云笑了笑:“明虚,换把普通长剑。”

明虚点点头,从同门手上换了把长剑。而这边周黎也从江畅洞府中带回了符箓。

秦白羽把江畅拉到一边,郑重其事地说:“别忘了我给你的宗门禁令,宗门之内不准拔刀。”

当初闻道堂前,他就看出江畅那一刀隐然已有“道”的气息,为免有心人起杀心,这才对江畅下了禁刀令。

只是,秦白羽也不知道还能瞒着多久,一个人要光芒万丈,你就是拿大钟罩得严严实实,她都能给你捅出一处窟窿叫人看到光的。

江畅扬了扬手中那叠符箓:“我留着手呢,这是从前大师兄灌注的符箓。就他?探不出我的底牌。”

她以为秦白羽是要让她藏拙,不要在宗门大比前暴露实力。

但秦白羽是怕她虎了吧唧的把人家劈成两半。

两人各自走向空地,彼此施礼。

江畅周身道道符箓飘起,看得观战的行云心头一跳,没想到此女炼气期就能掌握神识分控,而且先天神识看起来比试道大会明显深厚了许多。

明虚释放了一道土盾符做为防护,同时长剑灵气灌注,泛着橙黄光泽。

他丝毫没有谦让,施礼完毕便直接射向江畅。

自古兵修对符修,百丈之外,符修胜,百丈之内,兵修胜。

兵修皮粗肉厚,只要接近脆皮的符修,基本就是宣告战斗结束。

明虚的目的很明确——尽快贴近江畅!

江畅的锋雨篆随之发动,四五道接连急坠而下。明虚大吃一惊,施展身法连连闪避。

不得不说,上明宗兵修南玄第一名不虚传。在锋雨篆的密集攻击下,明虚依然硬生生地闪避出一道生路。

只有在中间有一道锋雨篆击中了他的土盾,砰地一下炸开,将土盾摧毁。

明虚大吃一惊,没想到锋雨篆的威力这么强大,仅仅一道就破开他的护盾。

“不久前,有内门弟子向我提起过这锋雨篆。”行云对温周说:“温长老符道鬼斧神工,改良之后的锋雨篆不仅速度奇快,而且这威力……怕是要赶上中阶符箓了。”

温周骄傲扬起下巴:“这不是我做的,是小畅改的,你们上明宗的弟子一辈子都做不到。”

对这样嚣张的态度,行云笑了笑,不置可否。

江畅是给青虚山做了多少迷魂汤,让整个宗门都弄虚作假来捧她?

但即使有这种利器,行云也不认为她能赢明虚。

果然明虚手中长剑旋动,浑厚的灵力将他罩住,把密集射来的锋雨篆悉数扫开。

上明宗守岳剑诀是地阶上品剑诀,大开大合,施展起来密不透风,可攻可守。

“小师妹是累了吗?”楚燕赵低声问纪云君:“不是有那种哗啦啦的那种招吗?”

纪云君瞪了他一眼:“闭嘴。”

就这个没头脑看不出来,小师妹哪里是累了?

小师妹是手痒了。

仗着守岳剑诀强悍的防御力,明虚瞬间逼近江畅。

他脸上露出狂喜,忍不住张狂大笑:“江畅,你要败了!”

七步之内,江畅再如何逆天,也翻不了盘了!

那些深夜里总是让他惊坐而起的噩梦再也不会折磨他了!

明虚意气风发的一剑击碎了江畅临时发动的清澜护符,然后一剑快如闪电的刺向江畅。

这一剑,他要江畅重回那个初见时卑微的凡人模样!

谁知江畅不疾不徐地侧身,好巧不巧地避开了他的剑锋。

明虚的瞳孔蓦然放大,震惊看着江畅白嫩的小拳头裹挟着锐利的风啸声在视线中迅速变大。

拳头轰在明虚的脸颊上,瞬间将他的俊脸扭曲变形,眼角鼻子嘴巴全往一边挤去,伴随着清脆无比的断骨声。

明虚感觉那一瞬间,仿佛是一匹巨龙全速撞在了他脸上。

脖子带动身体,在空中转了三圈,狠狠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又弹起又转三圈,又砸坑弹起,再转三圈,这才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他已经站不起来了,江畅这一拳残暴地将他从头到脚的骨头全都打碎。

行云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上明宗全体弟子惊掉了下巴,呆若木鸡。

江畅甩了甩拳,不是很满意。

才一拳,未免太不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