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众人的反应

……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的缘故，何雨柱进门的时候都忘了敲门，就直接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贾家的房子算不上大，尤其是玻璃的清晰度也不高，即便是窗帘全部被拉开，现在也是大白天，可屋子里还是昏昏暗暗的。

秦淮茹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小当，正一摇一晃，哄着孩子睡觉呢。

贾张氏听到自己儿子出事了，哪里还管得上秦淮茹，刚刚头也不回就跑了。

秦淮茹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听到门开了，秦淮茹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贾张氏回来了。

“妈，你回来了啊……我马上就做饭，你别急……”

何雨柱却是被秦淮茹这副散发着母爱气息的样子迷住了，往常巧合的一双桃花眼，是实实在的勾人心魄，现在却充满了母爱，有种别样的味道。

本来何雨柱就受不了这个，现在更是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连秦淮茹说话都没有听见。

“……”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秦淮茹也觉得不对劲了，转过头一看，何雨柱正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她。

“傻柱，你进来有什么事吗？！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秦淮茹不禁蹙起了眉头。

“诶……你愣什么愣啊？！”

看到何雨柱还是没反应，秦淮茹又连着叫了几声。

“啊？！啊！！”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叫唤两声。

“傻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秦淮茹看何雨柱这副迷糊的样子，眉头皱起，又重新问了一遍。

“嗯，是这样，秦姐，我确实是有事儿找你，你也别太着急上火，先把小当放下来，我再跟你说吧……”何雨柱嗯嗯啊支吾几句之后，而先让秦淮茹放下手里的孩子。

“嗯？！”秦淮茹看到何雨柱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本能的就有些不喜。

不过，秦淮茹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设就是那种温柔的白莲花，即便心里不喜欢，但也没有说出来，甚至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温柔的看了一眼小当，确定她睡着了之后，小心的把她放在炕上，给她盖上了小被子才缓缓起身往外走。

“说吧，什么事情……”秦淮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

也不觉得能有什么大事，会跟她扯上关系。

“是这样……东旭哥，他出事了！！”何雨柱咬咬牙，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东旭出事了！！？

秦淮茹被何雨柱的话一震，当即瞳孔一缩，心莫名的就提起来了。

然后秦淮茹跟贾张氏一样，第一时间不是想到贾东旭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还是想到了自己这个家以后怎么支撑下去，想到贾东旭的那个谁来顶替……

说好听一点，这叫有大局观，考虑事情考虑的比较周到，死人毕竟已经死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说不好听一点，这叫没良心，死了老公，不说心疼，反而忧心工作谁来继承……

可没办法，自己那个婆婆，都那么大年纪了，肯定不能接她儿子的班，而她自己，

想着想着，秦淮茹不由得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就要倾倒下去。

一旁的何雨柱顿时就热切了，可不等他走过去扶着，秦淮茹就缓过来了，她身体只是晃了晃，就又站直了。

看的何雨柱又是一阵的可惜，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渐渐地，秦淮茹就开始小声的哭泣了。

这才对了嘛……

何雨柱心里暗道，刚刚秦淮茹那副表情，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伤心的。

可还没等何雨柱心疼，上去安慰呢。

“嘭！”

只听的门忽然被把大力推开，伱大爷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大爷直嚷嚷。

……

另一边。

在何雨柱走了没多久之后，杨厂长还有李副厂长，他们就沉着脸过来了，这厂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以说没有一个高兴的，无论是想更进一步的，还是那种想躺平的，都没人想出这样的乱子……

人不人命的放到一旁，但出了这样的生命关系，在上面挂了名，无论怎么的，都不是一件好事。

“老李，怎么回事？！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儿没完！！”杨厂长一进来，就对准了生产车间的李主任。

“这……这……”李主任想死的心都有了，整个人都有些欲哭无泪了。

在这红星轧钢厂里，别看杨厂长平时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是要真把他当软柿子捏，那可真就搞错了！！

像李副厂长这样有能力，有背景的，能被看起来背影都有些虚弱的杨厂长压制这么多年，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杨厂长的脾气其实是很恶劣的，要是你犯了错误，在他眼前，被他抓住了，他能把手中的事儿放下，整整唠叨你半个小时！！

不管你是普通工人，还是领导阶层，杨厂长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视同仁，线上人一点也不讲场合，大庭广众不下，就直接让你下不来台。

当然，这厂里这么多领导工人，不可能每个都受到了杨厂长的“特殊照顾”，那杨厂长还不得累死啊……但是到了领导层，挨的骂是不少。

在这红星轧钢厂，除了和杨厂长同为厂长的几个副厂长，还有杨厂长仅有的几个心腹铁杆之外，几乎没有领导没挨过训。

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孙子一样的呼来喝去的贺骂，相信经历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啊？！怎么回事！？”杨厂长看李主任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脸色就更加阴沉了，没好气的说道。

李主任却是忐忑的看了一眼李副厂长，却是看见李副厂长双手插兜，高高昂起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样子，这事情明显是让他自己解决，自己一个人扛了……

李主任也是咬咬牙，说道：“厂长，事情我大概已经了解过了，就是快下班的时候，这个工人偷懒走皮带，去关机器，结果被铰链挂住衣服……整条腿都被扯了下来，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

“杨厂长，还有各位厂长，按理来说，我不能说一个死人的过错，但是这真的不能怪我！！甚至谁也不能怪……这个贾东旭，平时就喜欢偷懒，弄虚作假，来咱们厂里，都快十年了，还是一个一级工……各位领导，你们说，这能怪我吗？！”李主任说得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的。

杨厂长他们听到之后，也是缓缓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事情主要责任不是他们厂里的机器问题，不是人员的管理问题，那就好办多了。

看到几位领导，几位厂长的面子化和不少，李主任也是乘胜追击的说道：“杨厂长，你们看，为了能够好好追查事故原因，我们连现场都没有动……第一时间，我就叫保卫科保护好现场了！！”

王正平听的却是一阵的好笑，能把不处理事情，换成保护现场，这些可能当上领导的，真是一个都不简单！

不过听到李主任这样说，李副厂长也是给李主任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显然，李主任的做法是很得他的心的。

“好，既然不是我们厂里的责任，那就好说了，到时候上面派下来调查团，就由你来接待吧……”杨厂长拍了拍李主任的肩膀，说道。

“啊这……”李主任张了张嘴，却是有些欲哭无泪了，心里面也是暗暗叫苦。

接待调查团这样的事情，肯定说不上是什么好事，他挠着头发，苦着脸说道：“厂长，接待调查团这样的事情，我的级别是不是不太够啊……”

杨厂长也是微微点头，确实，一个调查团过来，让一个主任，还是事故主要责任人的主任去接待，确实不太好，而且让人家知道了，觉得是自己厂怠慢了人家，是看不上他们，给他们下马威呢，这样就坏事儿了……

杨厂长又将余光撇向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看到了杨厂长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自然也是不想接待的，李副厂长环视一圈，又看到了在那里一直无所事事的王正平，立马眼睛一亮，横移四五米，走到了王正平的身边。

“正平，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事儿不归你管吧？！”

“嗯……这工人是我们院的邻居……”

“哦，那倒是巧了，可惜了，这么一个小伙子……”

“……我们关系也一般……”

“唉，你不早说！！早说关系一般啊……也是，你能力这么出众，怎么会跟这么一个混了八九年还是一级工的老油子关系好呢……”

“……”

王正平微微摇摇头，也不知怎么的，李副厂长现在跟他相处起来，就跟平级一样，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了。

“对了，你的东西还有吗？！”

王正平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人参。

“……不是，李厂长，那玩意儿可不能多吃啊！！我这才给了你没几天吧……”

“害，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也不是头一次吃了，那还不知道这些，还不是我那个老丈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过来我家串门了，我那个败家媳妇儿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让我老丈人看到了……”

后面的话李副厂长没有说，但王正平也明白了。

无非是老丈人看到了好东西，开口想要了，李副厂长这个做女婿的哪敢不同意呀，更别说，李副厂长还有求于自己的老丈人呢……

他能有现在的地位，自己的能力充其量只占到三成，娶了个好老婆，有个好老丈人能占到七成！

“现在肯定是没有的，之前的那一份，都是我找了很多关系弄到的……您也知道，这种东西价值高，基本上现在都是有价无市的地步……”

“可惜了，这样……你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再合计合计……”

“成。”

李副厂长显然是不想放弃这种好东西的，尤其是享受过带来的好处之后，就更不想放弃了！

……

看到李副厂长这份滑不溜手的样子，杨厂长也是暗骂一声，所以就要看一下周围的几个副厂长，思索一番，就要开口说话。

可忽的……

就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闹嚷的声音。

这让本来渐渐安定下来的杨厂长，瞬间脸色又又沉下去了，李主任见到这一幕，也是适时的让开位置，免得做了拦路的炮灰。

在场的这些个大大小小的领导，也是将目光齐刷刷的移到了门口。

这时候，一个保卫科的人跑了进来，保卫科的人还是很明显的，他们的衣服跟工人有明显的不一样，而且腰里鼓鼓囊囊的，里面明显配着手枪的……

现在可不是后面，后面即便是警察这一些执法机关，出去执行任务，配枪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子弹枪什么的都要严格计数！！

而现在，大多数的保卫科几乎都是人手一枪，而且这些枪大多数，都是可以带回家的……

现在大厂保卫科里的人，完全可以和公安划上等号，甚至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奥维克反而比公安的执法权力更大，做起事来也更方便……

那保卫科一进来看到这么多领导齐刷刷的盯着他，也是吃了一惊，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才跑到了杨厂长的面前，说道：“是贾东旭的家属过来了……一直在外面闹，非要进来，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不好拦……”

听到这话，杨厂长的面色微变，他也感觉有些棘手了。

出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家属来闹事，他们可不管谁是过错方，他们只知道自家儿子来你这儿上班，现在人没了，你不给个交代，那肯定是不得行的！

而且这种事情无论谁是过错方，哪怕工人有百分百的错误，可现在工人已经没了，他就天然占着一分理，有了这一分理，那些家属闹起事来，就是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她想干什么？！”李副厂长这时候走上前来，问了一句。

“她不说……就是哭喊着，要见自己的儿子……”保卫科的人也是脸色难看的说道，遇到这样胡搅蛮缠的人，还是上了年纪的……是最难缠，最可怕的。

倚老卖老，在那个时代，都是最无解的，都说刑不上士大夫，但是真正的，是刑不上‘老人’，上了年纪老人在古代，那都是叫祥瑞的，除非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不然，就是县太爷，也不愿意惹上跟老人的官司。

尤其是现在，人家抱着死人的名头过来……那基本就是相当于各种buff都叠满了，根本没人是对手……也没有人想要对上这样特殊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