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诗人

第七十三章 夙愿(16)-咬你!

  狗归狗,虞幸的行为依然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拜托了红绸阵的危险。

  想接近囍堂那边,红绸阵是无法绕过的,虽然这场面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刘雪的鬼魂不可能和大师同流合污,但是如果大师计算到了她死后的凶性以及失去的理智,很容易就能利用她的怨恨,在拜堂时分之前,让他当一个天然守卫。

  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下人乱跑过来,恐怕囍堂都见不到,就会被这一条条看似柔软华丽的绸缎给绞杀。

  可是相对的,鬼魂很情绪化不假,大师可以轻易挑拨起刘雪的愤怒和怨怼,那么虞幸想挑拨起刘雪心中对小靳的喜欢和温柔,也注定不会太难。

  爱和恨,本就是同样让人刻骨铭心的情感。

  虞幸感受着红绸愈发温柔的晃动,伸手捂住了右边一侧的脸。

  他像是感伤一般,狭长眼睛眼底发红,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样子。

  而在他被手遮住的右眼中,眼神淡漠,透着狡黠与近乎无情的算计。

  他喃喃道:“雪儿,不仅是我,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人,他们也会来报仇。”

  “你的本体在囍堂里对不对?待会儿,我一定让大师的计划,尽数崩塌。”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泣,又仿佛混杂着轻轻的嬉笑,即使刘雪此时是一个保存了部分理智的鬼,却依然不可逆转的沾染了一些诡异。

  突然,刘雪的红绸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纷纷垂落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虞幸精神一凝,站在原地侧耳倾听。

  囍堂那边的窃窃私语传到他耳朵中,没了红绸的干扰,他勉强把声音听了个清楚。

  女人声音平缓,光是听着都能想象到说话者的从容和几分倨傲:“我怎么觉得……外面有人在说话?”

  回答她的是个男人:“是么?夫人自从……耳力倒是渐长。”

  “这种时候就不必暗讽我了,我都陪你站在这了,自然不会中途反悔。”

  夫人说完上一句,好像换了一个说话对象:“时候要到了,不能出一点差错,你去看看外面是否有人。”

  另一个女声淡淡应了声:“是。”

  紧接着,囍堂的门便被推开。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虞幸余光看见左侧的红绸动了动,似乎是因为最外层绸缎被人掀起又放下,绸子之间互相撞击,从一个点开始连锁反应,产生了涟漪一般的波纹。

  有人,进了红绸阵。

  而且这人似乎真的打算把红绸全部检查一遍,因此是按照顺序走的,虞幸想判断出对方位置简直轻而易举,就算站在这儿的不是他是别人,顺着红绸的波动,也能避开这人的巡视。

  简直是轻而易举的放水,水坝都得直呼内行。

  虞幸动都没动,待到来人即将掀开他面前这片绸缎,他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截手腕苍白纤细,由于抬手,虞幸还能从对方袖子里看到结痂的疤痕。x2三wxw.co

  他本来想收回手指,再多逗赵儒儒两下,刺激一下这姑娘的神经,却看见赵儒儒眼眶湿润了,两行不太明显的眼泪从她眼中滑落。

  “……”

  这种感觉很痛苦,潜意识里,赵儒儒这种精灵古怪的女孩最受不了让自己变得痴傻。

  赵儒儒现在虽然无法思考,但是潜意识还在,她就觉得虞幸捏她脸的这个行为很过分,但是又不让人感到危险,于是张口就咬,算是给自己一个发泄的途径。

  虞幸沉默了一下,也感觉确实是苦了这姑娘了。

  赵儒儒本来就不是擅长打架战斗的类型,她就是需要队友保护的,结果这次的推演形式把所有人都分开了,虽说存在既需要防范,可碰上这种推演也算是赵儒儒运气过于差了。

  弹幕上有些人看着看着就有点不忍心。

  [赵儒儒这次回去估计要自闭一段时间了]

  [没错,我一直看的是赵儒儒的直播间,她被抓到这里的过程着实有点惨]

  [就我觉得幸还挺温柔的嘛?]

  [我也想要这样的队友,可惜了,每次我跟我队友一起进行推演,都是被骂的那个]

  [被骂算什么,我还是个炮灰呢,我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根本没把我当队友]

  [等一下,不会吧,不会有人觉得幸捏两下赵儒儒的脸就温柔了吧?他把赵儒儒塞进棺材里的时候可称不上温柔]

  [这有什么关系啊,他把赵儒儒塞棺材里也是为了她好呀,又不是只有好声好气才能叫温柔]

  [我只是提醒你们,别被幸的表象给迷惑了,你们忘了,他好几次就跟个厉鬼似的,说不定人家是异化线偏堕落线的那种人呢?]

  [就是,小心一点吧,现在夸他好,以后真碰上了,你们又不是他的队友,当心这人转眼就把你们推出去送死!]

  就在弹幕又开始扯淡的时候,处在话题中心的虞幸碰了碰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这种伤口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危险,又因为【囚笼】的压制,没有快速恢复。

  恢复能力被压制之后,他几乎没有受过流血的伤,也就是自己把自己腿捏青了两次,这会儿看到流血不止的自己,他十分惊奇。

  于是,所有观众就看到虞幸突然兴奋起来,换了个手指送到赵儒儒嘴边:“唉,你要不再多咬两下?”

  “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啊,别人想咬我都没机会呢!”

  弹幕:“???”

  赵儒儒:“……”

  她好像硬生生被气的清醒了一点,气若游丝地骂道:“我……咬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