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择

教室内，众人放下手中食物，一同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一名整合运动的成员，上前高声命令学生们到操场集合。

众人纷纷看向齐言。

现在的齐言，就是她们的主心骨。

“看我干啥，太君都发话了，还不下去见一见。”

齐言耸耸肩，带头离开教室，出了教学楼。

躲在教室中的学生们，看到齐言都出去了，这才接二连三跟着走出教学楼。

很快，他们便尽数来到操场上。

那名喊话的整合运动成员回到领袖的身边，汇报道：

“梅菲斯特，我用源石技艺感知了学校里的情况，幸存的学生全部到齐。”

名叫梅菲斯特的灰白发少年点点头，看着操场上数量明显减少的学生，露出毫不掩饰的满意之色。

他用沙哑刺耳的声音说道：

“你们这些学生消耗的速度，比我预料的更加令人满意，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你们的结局了。”

梅菲斯特那难听的声音，让在场一众学生都忍不住心底作呕。

哪怕是那些整合运动的成员，也明显有些抵触。

梅菲斯特将这些表情看在眼底，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

“你们不必怕我，我不会主动出手杀死你们，但我在你们之中安插了一个眼睛，他会帮我观察你们。

如果有谁的表现，令我感到足够愉悦，我不介意放过他，甚至可以护送他安全离开切城。”

学生群中顿时掀起一阵慌乱。

不少人都目露警惕，偷偷打量四周的学生，试图找出梅菲斯特所指的眼睛。

梅菲斯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的笑容更加夸张，甚至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学生们，好好表现，好好取悦我吧。”

说完，梅菲斯特转身就走。

似乎他此次来，就只是为了说两句场面话而已。

只是走到学校门口时，梅菲斯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遥遥眺望着远处的食堂。

“人少了，食物就变得充足了。”梅菲斯特轻声呢喃。

他身旁一名整合运动成员登时抬起头，强压着心底的恐惧，劝道：

“不要再对这些学生出手了，他们死得太多，万一引起大尉察觉，肯定会来追查的。”

“嗬嗬！”

梅菲斯特闻言发出一阵笑声。

只是他的嗓子，笑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声音变得更加怪异。

那名出声劝说的整合运动成员，浑身肌肉都微微绷紧。

“别紧张，你说很有道理。”

梅菲斯特突然拍了拍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肩膀，随后不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那名整合运动成员松了口气，只感觉自己心跳都在失速。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心跳，确实失去了控制。

“额，这是……梅菲斯特，你竟敢……啊……吼！”

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突然身子颤抖起来，似乎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衣服下面，不断有东西鼓起。

眨眼间的功夫，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声音就变成了无意识的嘶吼，面具从脸上滑落，露出下面满是痛苦的脸，脸皮下面有硬物迅速突出，最终刺破皮肤，巨大的黑色石块长出。

“吼！吼！”

仿佛野兽般的嘶吼从那名整合运动成员口中传出。

四周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其他整合运动成员，眼中的恐惧几乎涌出。

可是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不然他们也将会成为下一个，梅菲斯特牧群里的怪物。

已经走出校门的梅菲斯特，头也不回下令道：

“去吧，执行你的目标。”

被转换成感染怪物的整合运动成员，甚至仿佛提线木偶般，转身向食堂走去。

片刻后，有火光从食堂方向冲天而起。

教学楼内，学生们被齐言叫到一件巨大的会议室内，默默凝望着被火光吞没的食堂。

所有人都沉默着。

因为视野的缘故，他们没有看到是谁点燃了食堂。

但彼得海姆中学幸存的学生，全都在这里，放火的嫌疑人，自然而然就锁定到了刚刚出现的整合运动身上。

“那群混蛋，就是想要让咱们自相残杀，他们在用咱们的死亡当做自己的乐趣。”

“是那个灰白色头发的整合运动领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包括他说咱们中有他的眼睛，都是故意为之。”

学生们心中仿佛也被点燃了火光，仇恨的火焰在他们心底熊熊燃烧。

娜塔莉娅听着那些学生的议论，眼眸微微低垂。

她看向齐言，问道：“你转移食物的举动，无异于背叛整合运动，你不怕被整合运动当成叛徒追杀吗？”

在娜塔莉娅心中，仍然认定齐言是整合运动的成员。

只是不知为何，选择站在了保护学生的一阵营上。

“整合运动已经没几天蹦跶时间，那个男人要被挖出来了。”

齐言摇摇头，转身离开会议室。

热闹已经看完，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

那些学生见齐言离开，也渐渐将心底的恨意压下，三三两两散开回到自己的地盘。

薇卡混在人群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她就落到人群的最后方。

犹豫了一下，薇卡转身准备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调转方向溜走。

“薇卡，你去做什么？”

罗莎琳的声音突然传来。

紧接着，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孩就将手搭在薇卡肩上。

薇卡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额头都忍不住冒出一层细汗。

“我……肚子疼，去厕所。”薇卡胡乱找了个借口。

罗莎琳看着薇卡一副焦急的样子，关心道：“你没问题吧，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可能吧，我先走了，你别跟来！”

薇卡甩开罗莎琳的手，快步跑出后者的视线范围。

“奇怪，以前不就薇卡最喜欢拉着别人上厕所，还说这是姐妹间友谊的象征。”

罗莎琳抓了抓头，有些疑惑。

不过她没有多想，很快就将疑惑丢到脑后，反而挂念起别的事情。

回到自己等人所在教室，罗莎琳找到安娜，建议道：

“我觉得以后早餐要做出更改，大家饿肚子太长时间，突然恢复正常且顿顿有肉，肠胃无法适应。

刚刚薇卡就闹肚子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安娜怔了怔，觉得这个建议十分合理，连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仔细记录下来。

两人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对话，已经引起了教室内某对兄妹的疑心。

另一边，薇卡甩开罗莎琳，一路避开其他学生，偷偷溜出教学楼。

她没敢靠近学校大门，因为那样肯定会被教学楼里的人看见。

绕着学校的围墙走了一圈，薇卡找到一处适合借力的地方，吃力地翻了过去。

才刚刚落地，她面前就立即出现两名整合运动的成员。

“小姑娘，你胆子可真大，这还大白天就敢往外翻，当我们是瞎的吗？”

两名整合运动成员一时间，好笑反而胜过了怒意。

薇卡没有反抗，准确的说，她这样明目张胆翻出来，就是奔着被整合运动抓住。

“我要见你们的领袖，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薇卡沉声开口。

可惜她悄悄攥紧的拳头，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心情。

两名整合运动成员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连他们这些自己人，看到梅菲斯特都怕得不行，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还主动要求见面。

莫非，要见的不是梅菲斯特？

其中一人确认道：“你先说明白，要见的是哪一位领袖，要汇报什么事情。”

薇卡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道：

“就是刚刚进入学校的那位，我要汇报学校里的真实情况，我要当他口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