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虹
第93章 火尽薪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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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冰玉继续望着天边，看着日出，徐徐道“那人和明珠一起去的玉虎峰，也是和明珠一起将你带回的漱玉剑派，也许知道你曾经舍身救人的事迹吧，她对你是有些……好感。”
任无恶又惊讶又疑惑也是甚为茫然，忍不住问道“那她是谁？”
秋冰玉笑道“你也见过她的。”
任无恶奇道“我见过她吗？”同时回想一下和自己有过接触的女性，可就是没想到那人是谁，而他在漱玉剑派认识遇到的女性就那么几个，本该想想就能知道，可偏偏就想不出对方是谁，这岂不是很古怪！
见他皱眉思索着，明显是一头雾水，秋冰玉就道“如此明白的提示你了，你这都想不到，真是蠢到家了。”
任无恶被她一骂，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道“那人该不会是殷桃吧！是她吗？”想到那人会是殷桃，他又记起了当年在落英湖的情形，原来对方真是为他而来的，原来他们早已见过了，只不过陷入昏迷的他完全不知道罢了。
秋冰玉淡然道“不是她还能是谁，你不会以为是云蕾吧！”
她忽然提到云蕾，让任无恶措手不及，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晚辈没这么想过。”说完后，他忽然回过神来，心说，我紧张什么，这有什么可心虚的！
秋冰玉又斜眼瞅了他一下，淡淡问道“听说云蕾和你妹妹很像？是真的吗？”
任无恶黯然道“不错，云蕾和我妹妹几乎是一模一样，当年也是因为这点，晚辈才会冒死救她，除此之外，晚辈再无其他心思，请前辈明鉴。”
秋冰玉啧啧几声道“有没有其他心思，你自己清楚，云蕾是我的徒孙，又是难得的人才，我们都不希望她会被情感困扰，这些年来，她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想起你也只是有些感激和愧疚。”
任无恶这才知晓云蕾并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也是好事，但他心里也不免有些苦涩和不是滋味。
秋冰玉继续道“云蕾和殷桃不一样，殷桃对你有好感不假，但也仅仅只是好感，但云蕾不同，你舍身救她时是那么的决绝果断，义无反顾，那个场景早已深深印在了她心里，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心心念念，不念念不忘也不正常，因此你活着还有在漱玉剑派的消息，我们不能让她知道，你的救命之恩，她是无以为报了。”
任无恶苦笑道“晚辈从未想过什么回报，当时救她也是一时冲动，我和她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
秋冰玉笑笑道“但愿吧，你也别想和殷桃有什么，你和她也不可能哦！”
任无恶无奈道“晚辈知道，谢谢前辈提醒。”顿一顿后，他又问道“前辈，石桥山白蛛女真的是你的徒弟吗？”
秋冰玉很干脆地道“废话，珠儿当然是我的徒弟了，难不成还是你的！”
任无恶一愣道“珠儿是她的名字？”
秋冰玉道“废话，她叫白珠儿，这是我起的名字，白蛛女是她的自称，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犟，非说白蛛女和她的金蛛很搭，她既是白珠儿也是白蛛女，我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说起这个徒弟，秋冰玉显得有些无奈，但言语里又有对白珠儿掩饰不住的宠溺。
任无恶心说，我说堂堂漱玉剑派掌门的弟子，怎会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原来这是她的自称，白珠儿这名字是很好听，但白蛛女就很形象了，确实是符合她的……身份。寻思着，嘴上道“那晚辈当时能遇到白……白珠儿也是前辈的安排了？”
秋冰玉笑道“当然了，我若不同意你们岂能进入石桥山，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投缘。”
任无恶犹豫一下道“恕晚辈冒昧了，既然她是前辈的弟子，前辈为何不让她住在天台山呢？让她一个人在石桥山……修炼？”
秋冰玉看看他，秀眉微扬，微嗔道“你是在怪我了？为朋友鸣不平！”
任无恶忙道“晚辈不敢。”
秋冰玉轻哼道“谅你也不敢，珠儿在石桥山修炼自然有在那里修炼的道理，罢了，看你是真心关心珠儿，我就给你个解释，那只金蛛已有千年气候，灵性力量确实是不容小觑，不过金蛛对于生长环境甚为挑剔，而石桥山环境很适合它。”
任无恶其实也有过这样的猜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白姑娘总不能一直待在石桥山吧！”
秋冰玉又骂道“你脑袋又锈死了吗！珠儿不是说过，等她能够随心所欲的驾驭金蛛就能想去哪就去哪。”
任无恶一挨骂脑子确实是灵光了一些，忙道“晚辈明白了。”
秋冰玉冷哼道“真明白就好，说你蠢你还真是越来越蠢，这记忆缺失了也影响到了智力吗？”
任无恶苦笑道“或许吧，其实晚晚辈本来就不算聪明。”
秋冰玉又看看他，“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几年你没去石桥珠儿还时常问起你，有空去看看她。”
任无恶点点头道“晚辈会去的，那小鱼儿就没去找白姑娘吗？”
秋冰玉笑道“去过几次，不过你不在，那条鱼多少有些怕那只金蛛，因此小鱼儿可不敢在石桥山多待。”
任无恶一愣后不觉失笑，“这样啊，那金蛛也确实是挺唬人的。”一说到小鱼儿，他脑海里又有模糊记忆闪现，他就想，和小鱼儿有关的记忆又是什么呢？哎呀，这脑子真是完了。暗暗郁闷着，他又问道“前辈，那时候晚辈筑基前有人送来了五颗筑基丹，这也是前辈的安排吧？”
秋冰玉还是望着朝阳霞光，随口道“是啊，你要筑基我总要表示一下，就让明珠给了你五颗筑基丹。”
任无恶微微一惊道“送药的是甘长老！”
秋冰玉道“你以为还是殷桃？你面子也不小，能让一位长老出动，明珠还说，你居然可以感知到她的气息，也是很不得了啊！”
任无恶忙道“晚辈也是误打误撞，那都是碰巧了。”
秋冰玉没好气地道“别太谦虚，太谦虚那就是虚伪了，你的感知确实异乎寻常的敏锐，这点毋庸置疑，这应该是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说真的，我对你那是相当的好奇。”说到这里，她缓缓转身面对任无恶，明眸凝光直视某人，目光并不锐烈也不犀利，可被她一看任无恶就感觉浑身上下一下子变的通透干净，好似瞬间给人扒了个精光，还是从内到外的那种。
盯着任无恶，秋冰玉缓缓道“你该问的也都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了，经过这七天的考虑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应该有决定了吧？”此刻的秋冰玉在朝霞的映照下，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也散发出了一股凝如实质的威压，那威仪气势还有神彩光芒简直和天神一般，小小一个任无恶哪能承受得起，顿时身躯剧颤，双膝发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
眼见他就要怂了，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硬生生挺了过去，那感觉就像是一棵在狂风暴雨里的小树，明明随时会被卷飞卷走，可偏偏又坚持扎根在了地里，很有点坚强不屈，坚韧不拔的意思了。
挺住了，任无恶也不好受，慌忙道“前辈，晚辈其实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我的话还没说完。”
秋冰玉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能这样说，不觉一笑，不过那笑容任无恶没看到，“好啊，你还有什么问题？”说话时她威势收敛，总算让任无恶有了喘息的机会，缓缓神运运气，他才道“晚辈也是忽然想到了一事，当初因为天心环晚辈被不少人虎视眈眈，而知道天心环秘密就只有晚辈和神虎上人，晚辈一直想不出是谁散播出了这个消息。”
秋冰玉笑道“你觉得是我故意让你成为了那些人眼里香饽饽？”
任无恶忙道“晚辈不敢，前辈怎会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秋冰玉却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任无恶苦笑道“前辈说笑了。”
秋冰玉轻哼一声道“这次你还算聪明，此事是有人在捣鬼，这人是一名内门弟子，叫张晓风，晓风残月的晓风，他是金威郡张家子弟，和你打过交道的那对双胞胎张和张平就是他的侄儿。”
任无恶恍然道“还真的是张家的人，那此人也曾经和我一起在三水谷试炼了？”
秋冰玉点点头道“不错，这个张晓风虽然只是筑基前期，但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又比那个云华高出不少，在三水谷时，我想他一直是在寻找机会将你除去，可结果你不仅杀了云华还斩了江家兄弟，又一举冲到了炼气大圆满，见无机可乘，他只能作罢，不过等试炼结束，他又悄悄散播了不少消息，又让江家把你恨之入骨，你看看你是多招人恨，让他处心积虑的对付你，那真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啊！”
任无恶苦笑道“我和张家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这个张晓风至于这样恨我吗？”
秋冰玉笑道“想知道原因吗？”
任无恶急忙点点头，秋冰玉徐徐道“这和云蕾有关。”
云蕾？和她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是那样的情况？不会吧！任无恶一脸愕然道“因为云蕾吗？张晓风和云蕾认识？”
秋冰玉道“岂止是认识，张晓风虽然是张和张平的叔叔，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他和云蕾儿时就已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吧，听说云家还有意和张家联姻，就是想让云蕾嫁给张晓风，不过自从云蕾成为我的徒孙后，云家自然就没了这个想法，现在倒是张家想让云蕾和张晓风关系更好一些。所以说，在张晓风眼里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情敌，他不想杀你谁想！”
情敌！？我吗？知道这些后，任无恶先是惊愕然后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因为云蕾他才会有了那些麻烦，这个张晓风也是莫名其妙，真是该死！唉！
“张晓风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也算是无意中推动了你的进步，你想若没有他的这些小动作，你能成长的这么迅速吗？”
听秋冰玉这样说，任无恶不觉好笑，这也算是帮我吗？唉！你说是那就是吧！
他没有反驳，一是不敢二是没必要，见他没吭声，秋冰玉继续道“在修仙界，在任何门派，其实都会各种各样的人，我不否认漱玉剑派像张晓风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心机重城府深还有各自的小算盘喜欢勾心斗角玩弄阴谋诡计，他们中有内门弟子也有长老，但只要他们不会触碰到底线，任何门派也不会处置处理这些人，这些人的存在自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人无完人，他们有缺点也有自身的优势，只要善于运用，都能为门派做出应有的贡献。一个门派的兴旺昌盛是需要很多的因素，若是单纯以人品性格来选取弟子，并不可取。”
这番话任无恶似懂非懂，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也有问题，可具体问题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见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也颇有困惑，秋冰玉一笑道“等你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些道理自然而然就懂了。”
任无恶苦笑道“晚辈只怕是到不了前辈说的那种高度位置了。”
秋冰玉却道“那可未必，你不是极恶道宗主吗？等你的极恶道发展壮大了，你这个宗主就得为很多事情操心费神劳力了。对吧，任宗主？”最后那声称呼，她故意说的缓慢而又……异常温柔，听得任无恶一阵心心惊肉跳，说真的，他都忘了自己还是宗主了，只是他这个宗主就是个名称而已，光杆宗主一位，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寒酸到了极点。
“前辈说笑了，晚辈这个……宗主就是一个名称。”
“但你也确实是宗主吧！让你一个宗主在本门当杂役真是太委屈了，你说，需要什么补偿，我可以考虑一下。”
任无恶哪敢要什么补偿，也知道对方是在说笑，虽然秋冰玉是一本正经在说，认真的样子就跟真的似的。
“不必了，能在贵派当杂役那是晚辈的荣幸。”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在强人所难，讲了这么多，现在你还有问题吗？”
任无恶又惊讶又疑惑也是甚为茫然，忍不住问道“那她是谁？”
秋冰玉笑道“你也见过她的。”
任无恶奇道“我见过她吗？”同时回想一下和自己有过接触的女性，可就是没想到那人是谁，而他在漱玉剑派认识遇到的女性就那么几个，本该想想就能知道，可偏偏就想不出对方是谁，这岂不是很古怪！
见他皱眉思索着，明显是一头雾水，秋冰玉就道“如此明白的提示你了，你这都想不到，真是蠢到家了。”
任无恶被她一骂，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道“那人该不会是殷桃吧！是她吗？”想到那人会是殷桃，他又记起了当年在落英湖的情形，原来对方真是为他而来的，原来他们早已见过了，只不过陷入昏迷的他完全不知道罢了。
秋冰玉淡然道“不是她还能是谁，你不会以为是云蕾吧！”
她忽然提到云蕾，让任无恶措手不及，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晚辈没这么想过。”说完后，他忽然回过神来，心说，我紧张什么，这有什么可心虚的！
秋冰玉又斜眼瞅了他一下，淡淡问道“听说云蕾和你妹妹很像？是真的吗？”
任无恶黯然道“不错，云蕾和我妹妹几乎是一模一样，当年也是因为这点，晚辈才会冒死救她，除此之外，晚辈再无其他心思，请前辈明鉴。”
秋冰玉啧啧几声道“有没有其他心思，你自己清楚，云蕾是我的徒孙，又是难得的人才，我们都不希望她会被情感困扰，这些年来，她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想起你也只是有些感激和愧疚。”
任无恶这才知晓云蕾并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也是好事，但他心里也不免有些苦涩和不是滋味。
秋冰玉继续道“云蕾和殷桃不一样，殷桃对你有好感不假，但也仅仅只是好感，但云蕾不同，你舍身救她时是那么的决绝果断，义无反顾，那个场景早已深深印在了她心里，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心心念念，不念念不忘也不正常，因此你活着还有在漱玉剑派的消息，我们不能让她知道，你的救命之恩，她是无以为报了。”
任无恶苦笑道“晚辈从未想过什么回报，当时救她也是一时冲动，我和她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
秋冰玉笑笑道“但愿吧，你也别想和殷桃有什么，你和她也不可能哦！”
任无恶无奈道“晚辈知道，谢谢前辈提醒。”顿一顿后，他又问道“前辈，石桥山白蛛女真的是你的徒弟吗？”
秋冰玉很干脆地道“废话，珠儿当然是我的徒弟了，难不成还是你的！”
任无恶一愣道“珠儿是她的名字？”
秋冰玉道“废话，她叫白珠儿，这是我起的名字，白蛛女是她的自称，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犟，非说白蛛女和她的金蛛很搭，她既是白珠儿也是白蛛女，我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说起这个徒弟，秋冰玉显得有些无奈，但言语里又有对白珠儿掩饰不住的宠溺。
任无恶心说，我说堂堂漱玉剑派掌门的弟子，怎会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原来这是她的自称，白珠儿这名字是很好听，但白蛛女就很形象了，确实是符合她的……身份。寻思着，嘴上道“那晚辈当时能遇到白……白珠儿也是前辈的安排了？”
秋冰玉笑道“当然了，我若不同意你们岂能进入石桥山，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投缘。”
任无恶犹豫一下道“恕晚辈冒昧了，既然她是前辈的弟子，前辈为何不让她住在天台山呢？让她一个人在石桥山……修炼？”
秋冰玉看看他，秀眉微扬，微嗔道“你是在怪我了？为朋友鸣不平！”
任无恶忙道“晚辈不敢。”
秋冰玉轻哼道“谅你也不敢，珠儿在石桥山修炼自然有在那里修炼的道理，罢了，看你是真心关心珠儿，我就给你个解释，那只金蛛已有千年气候，灵性力量确实是不容小觑，不过金蛛对于生长环境甚为挑剔，而石桥山环境很适合它。”
任无恶其实也有过这样的猜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白姑娘总不能一直待在石桥山吧！”
秋冰玉又骂道“你脑袋又锈死了吗！珠儿不是说过，等她能够随心所欲的驾驭金蛛就能想去哪就去哪。”
任无恶一挨骂脑子确实是灵光了一些，忙道“晚辈明白了。”
秋冰玉冷哼道“真明白就好，说你蠢你还真是越来越蠢，这记忆缺失了也影响到了智力吗？”
任无恶苦笑道“或许吧，其实晚晚辈本来就不算聪明。”
秋冰玉又看看他，“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几年你没去石桥珠儿还时常问起你，有空去看看她。”
任无恶点点头道“晚辈会去的，那小鱼儿就没去找白姑娘吗？”
秋冰玉笑道“去过几次，不过你不在，那条鱼多少有些怕那只金蛛，因此小鱼儿可不敢在石桥山多待。”
任无恶一愣后不觉失笑，“这样啊，那金蛛也确实是挺唬人的。”一说到小鱼儿，他脑海里又有模糊记忆闪现，他就想，和小鱼儿有关的记忆又是什么呢？哎呀，这脑子真是完了。暗暗郁闷着，他又问道“前辈，那时候晚辈筑基前有人送来了五颗筑基丹，这也是前辈的安排吧？”
秋冰玉还是望着朝阳霞光，随口道“是啊，你要筑基我总要表示一下，就让明珠给了你五颗筑基丹。”
任无恶微微一惊道“送药的是甘长老！”
秋冰玉道“你以为还是殷桃？你面子也不小，能让一位长老出动，明珠还说，你居然可以感知到她的气息，也是很不得了啊！”
任无恶忙道“晚辈也是误打误撞，那都是碰巧了。”
秋冰玉没好气地道“别太谦虚，太谦虚那就是虚伪了，你的感知确实异乎寻常的敏锐，这点毋庸置疑，这应该是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说真的，我对你那是相当的好奇。”说到这里，她缓缓转身面对任无恶，明眸凝光直视某人，目光并不锐烈也不犀利，可被她一看任无恶就感觉浑身上下一下子变的通透干净，好似瞬间给人扒了个精光，还是从内到外的那种。
盯着任无恶，秋冰玉缓缓道“你该问的也都问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了，经过这七天的考虑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应该有决定了吧？”此刻的秋冰玉在朝霞的映照下，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也散发出了一股凝如实质的威压，那威仪气势还有神彩光芒简直和天神一般，小小一个任无恶哪能承受得起，顿时身躯剧颤，双膝发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
眼见他就要怂了，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硬生生挺了过去，那感觉就像是一棵在狂风暴雨里的小树，明明随时会被卷飞卷走，可偏偏又坚持扎根在了地里，很有点坚强不屈，坚韧不拔的意思了。
挺住了，任无恶也不好受，慌忙道“前辈，晚辈其实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我的话还没说完。”
秋冰玉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能这样说，不觉一笑，不过那笑容任无恶没看到，“好啊，你还有什么问题？”说话时她威势收敛，总算让任无恶有了喘息的机会，缓缓神运运气，他才道“晚辈也是忽然想到了一事，当初因为天心环晚辈被不少人虎视眈眈，而知道天心环秘密就只有晚辈和神虎上人，晚辈一直想不出是谁散播出了这个消息。”
秋冰玉笑道“你觉得是我故意让你成为了那些人眼里香饽饽？”
任无恶忙道“晚辈不敢，前辈怎会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秋冰玉却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任无恶苦笑道“前辈说笑了。”
秋冰玉轻哼一声道“这次你还算聪明，此事是有人在捣鬼，这人是一名内门弟子，叫张晓风，晓风残月的晓风，他是金威郡张家子弟，和你打过交道的那对双胞胎张和张平就是他的侄儿。”
任无恶恍然道“还真的是张家的人，那此人也曾经和我一起在三水谷试炼了？”
秋冰玉点点头道“不错，这个张晓风虽然只是筑基前期，但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又比那个云华高出不少，在三水谷时，我想他一直是在寻找机会将你除去，可结果你不仅杀了云华还斩了江家兄弟，又一举冲到了炼气大圆满，见无机可乘，他只能作罢，不过等试炼结束，他又悄悄散播了不少消息，又让江家把你恨之入骨，你看看你是多招人恨，让他处心积虑的对付你，那真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啊！”
任无恶苦笑道“我和张家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这个张晓风至于这样恨我吗？”
秋冰玉笑道“想知道原因吗？”
任无恶急忙点点头，秋冰玉徐徐道“这和云蕾有关。”
云蕾？和她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是那样的情况？不会吧！任无恶一脸愕然道“因为云蕾吗？张晓风和云蕾认识？”
秋冰玉道“岂止是认识，张晓风虽然是张和张平的叔叔，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他和云蕾儿时就已相识，算是青梅竹马吧，听说云家还有意和张家联姻，就是想让云蕾嫁给张晓风，不过自从云蕾成为我的徒孙后，云家自然就没了这个想法，现在倒是张家想让云蕾和张晓风关系更好一些。所以说，在张晓风眼里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情敌，他不想杀你谁想！”
情敌！？我吗？知道这些后，任无恶先是惊愕然后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因为云蕾他才会有了那些麻烦，这个张晓风也是莫名其妙，真是该死！唉！
“张晓风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也算是无意中推动了你的进步，你想若没有他的这些小动作，你能成长的这么迅速吗？”
听秋冰玉这样说，任无恶不觉好笑，这也算是帮我吗？唉！你说是那就是吧！
他没有反驳，一是不敢二是没必要，见他没吭声，秋冰玉继续道“在修仙界，在任何门派，其实都会各种各样的人，我不否认漱玉剑派像张晓风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心机重城府深还有各自的小算盘喜欢勾心斗角玩弄阴谋诡计，他们中有内门弟子也有长老，但只要他们不会触碰到底线，任何门派也不会处置处理这些人，这些人的存在自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人无完人，他们有缺点也有自身的优势，只要善于运用，都能为门派做出应有的贡献。一个门派的兴旺昌盛是需要很多的因素，若是单纯以人品性格来选取弟子，并不可取。”
这番话任无恶似懂非懂，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也有问题，可具体问题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见他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也颇有困惑，秋冰玉一笑道“等你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些道理自然而然就懂了。”
任无恶苦笑道“晚辈只怕是到不了前辈说的那种高度位置了。”
秋冰玉却道“那可未必，你不是极恶道宗主吗？等你的极恶道发展壮大了，你这个宗主就得为很多事情操心费神劳力了。对吧，任宗主？”最后那声称呼，她故意说的缓慢而又……异常温柔，听得任无恶一阵心心惊肉跳，说真的，他都忘了自己还是宗主了，只是他这个宗主就是个名称而已，光杆宗主一位，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寒酸到了极点。
“前辈说笑了，晚辈这个……宗主就是一个名称。”
“但你也确实是宗主吧！让你一个宗主在本门当杂役真是太委屈了，你说，需要什么补偿，我可以考虑一下。”
任无恶哪敢要什么补偿，也知道对方是在说笑，虽然秋冰玉是一本正经在说，认真的样子就跟真的似的。
“不必了，能在贵派当杂役那是晚辈的荣幸。”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在强人所难，讲了这么多，现在你还有问题吗？”